牧歡樂興奮莫名,站在灰三的背上,小手揮舞,大聲吆喝: “大叔公加油,我們看好你!區區糯米土而已,根本不是事!” 牧壹坐臘,恨不得揪住小小混蛋狠狠地揍一頓,你來試試? 見十痞子裝傻充愣,牧如意又添一把火,狠狠地擠兌: “唉,要不是鮑叔公坐鎮大都,我們哪用求上痞子?他們不行!” 牧鮑以戰成就名將,自有狠辣、沖勁,而十痞子以武成名將,偷奸耍猾是稟性,能推則推,能躲就躲,不會主動攬活,不會自告奮勇。 牧羊瞟過,見花熊苦著臉,心裡有了數,不是純土,花熊沒把握。 “大教頭試一試吧,我們都打不穿,不成功也沒人笑話你!” 牧壹感激,畢竟林肇梭掏了多少天了,真怕一擊無功鬧了笑話。 “都退後百丈,我沒把握控製力道!” 牧歡樂不敢大意,腳點灰三躥到一堆大人物的身後,才放心。 見牧壹撒潑,牧如意眼珠轉動,又給痞子們“加活”: “打開天水副關,還有天水關,大叔公穿上重鎧厚甲才保險!” 氣滿胸膛! 牧壹不敢不照做,到了天水關下,沒有重鎧不敢靠近。 “大統領,瘋鎮願打前鋒!”牧瘋拱手,又躥進一輛重裝甲車。 牧壹如蒙大赦,還是瘋子識趣,不讓教官們尷尬。 十教席是沒有編製的“閑人”,除了一份月例,沒有裝備。 很快,不同的重裝甲車裡,跳下來數量不等的鐵疙瘩。 除了眼耳口鼻全身包裹,第一陣十人,肯定是油猾的十教席。 還有六個方陣,一人領陣、百人結陣的方陣,是雍城第一陣、雍城第二鎮,及漠北牧氏的四鎮,領陣的總兵是戰將,百人是輔助。 “大教頭,我來探路!”牧傷是第一鎮總兵,自然不甘落於人後。 “呔!”身著重鎧的牧傷躍起,執棍捅向天水副關的正門。 “噗嗤!”如穿朽木、枯縞,丈長的棍子沒入三尺,人懸吊半空。 牧雲、牧苦、牧悲、牧瘋、牧狂依次施為,大致相若,難分高下。 牧壹心虛,見六百座鐵疙瘩無動於衷,隻得硬著頭皮硬上。 “都散開!” 牧傷最機伶,拔棍就逃,痞子做事不靠譜,莫被誤傷。 棍子脫手,見風就漲,速度漸快,一頭撞上鐵包門。 “咣!嗡嗡嗡...”巨響後,餘音繚繞,十教官閉眼感應。 五尺徑的棍子嵌進鐵包門,抵住裡麵的糯米土石,聽聲可辨虛實。 “起!”牧壹大喝,五尺徑的棍子懸浮,又有九根銜尾。 “咚咚咚...”連環撞,除第一根棍子嵌進凹洞,餘者撞向前棍。 “噗!”仿佛蓄足了勢,近三丈深的糯米土石鬆動、蹦出。 “跟我來!”牧瘋大笑,牧狂跟著,縱躍破爛的鐵門前。 “起!”牧瘋、牧狂配合默契,才使勁,鐵門轟然倒下。 不是老卒愛出風頭,而是,四後起之秀的戰鬥經驗稍顯不足。 兩百鐵疙瘩沖進廢墟裡,將一塊塊大石敲碎、扒平。 兩百人都是老卒,曾參加過征伐大都的戰鬥,是牧氏的悍卒。 林肇雄、林肇祥沉默半晌,才率雍城第三鎮的重裝甲車、重弩車開進門洞,牧氏善守,難出戰將,名將更是鳳毛麟角,出則名聞天下。 直抵關下,重裝甲車、重弩車依次排列,弩口仰迎關上。 “林肇梭,投降,免你一死!”林肇雄提聲振氣,欲勸降林肇梭。 牧羊沉默,林肇雄念同族的份上,想救林肇梭於水火。 天水林氏,仇視牧氏不是一天兩天,早就深入骨髓,豈會輕降? 況且,牧羊不想放過天水林氏的骨乾、死硬分子。 “切!我道是誰,原來是投奔小混蛋的軟蛋!”林肇梭出言不遜。 林肇雄一呆,立即閉嘴、鉗口,當死之人,必有取死之道。 牧羊笑了,拱手謝過林肇雄,才振聲道: “區區天水林氏而已!勿需江南五鎮出手,我牧氏子必屠之!” 林肇梭像聽了天大的笑話,憑天水雄關,天水林氏才得崛起: “哈哈哈,笑死我了,牧氏茍延殘喘罷了,胡吹什麼大氣?” 林肇雄一嘆,林肇祥搖頭,天水林氏完了。 天水林氏針對牧氏已久,牧羊早懷殺機,不會放過。 牧虎之後,牧氏沒了戰將,更無名將現世,故天水林氏狂妄自大。 “嗖嗖嗖...”一枝枝大箭點射,一千輛重裝甲車進行火力壓製。 雍城第三鎮是與江南五鎮比肩的甲類軍鎮,擁有一千輛重裝甲車、兩千輛重弩車,火力強勁,足以控製、壓製天水關上的重弩。 牧壹感應片刻,確定第三鎮的火力壓製奏效,遂再不遲疑。 “咚!咚!咚!...”身穿重鎧的十教席邁著沉重的步伐。 切!小家夥鄙夷,牧羊無語。 十教席怕死是稟性,故意慢步前行觀察天水關上,是怕有危險。 身後,六個方陣,六百零六人踏著節奏,跟在十教席的後麵。 “起!去!”牧壹低喝,棍子離手,迎風漲到丈徑,往前戳去。 與天水副關不同,天水關的門洞足有三丈徑。 “咚!噗!”丈徑的純陽木穿透鐵皮包門,直撼門洞。 “嘿嘿嘿,嗬嗬嗬!”十教席心懷大放,心裡有了底,不會出糗。 鐵皮包門,擋不住牧氏名將手中的棍子,更妙的,林肇梭自以為計,是將十五丈長的門洞填充了灰土石,雖是麻煩,卻不足為慮。 花熊、十教席最怕的,是糯米土灰石,餘者不是事。 況且,林肇梭填充的灰土石,是咋夜匆忙趕工,還未膠結凝固。 “再來!”牧壹意氣風發,一棍一棍地撞去。 九教席不甘落後,九根棍子交替跟上。 “咚咚咚...”一擊擊夯打,震得天水關微顫。 “名將!牧氏出了名將!你們是誰?”林肇梭後知後覺,驚叫了。 “套近乎沒用,你死定了!”牧壹冷哼,對天水林氏心懷怨恨。 鹹陽大營,林召彥一身戎裝,目光炯炯地盯住前方沙盤。 賬內的人個個興奮莫名,沒有誰會沮喪。 林肇渚出征薊州,又與牧笑火並,竟是同歸於盡的結局。 更可笑的,毛頭混蛋牧羊率十一鎮大軍征大都、進雍城? 牧羊自陷重兵於雍城牢籠,再無能為! 局勢,對蟄伏關中的林召彥極為有利,幾是天賜良機! 沙盤上,蜀王衛城分略黔、滇、桂,僅一鎮留守巴蜀; 衛城奪桂,林召峰與之交惡,正調集軍馬欲與火並; 荊楚元氣大傷,林氏支係餘世孽惶惶不可終日,已是驚弓之鳥; 而江南,新軍第一鎮被林召峰“吸住”,無暇它顧,僅康都大營直衛、新軍第二鎮守家,至於一堆堆如意民軍?烏合之眾不入法眼。 “出壟入蜀,隻要三鎮軍馬足矣!”一林氏耆老大笑。 縱觀巴蜀,僅衛城率一鎮軍馬駐守,根本抵不住三鎮軍馬。 “入荊進湘下江南,同樣是通天大道!”又一耆老意氣風發。 “大王,大事不好!”軍案上的風螺,不合適宜地叫起來。 “是天水林肇梭總兵!”中軍參勤得出結論,很快解惑。 “講!”林召彥被掃了興致,非常地不悅。 “小混蛋率十一鎮大軍強攻天水關!”林肇梭實話實說。 林召彥皺眉,天水三鎮擴編成六鎮,天水林氏的耆老、主事人帶著精英趕赴鹹陽“從龍”,而林肇梭率三鎮守衛天水關、天水城。 天水關是中原第一雄關,一鎮軍馬足抵千軍萬馬,何況有三鎮? “是有什麼特殊情況?或突發事件?” 林召彥的判斷,是天水城裡出了叛徒、內奸,正與外人裡應外合。 林肇梭驚魂未定,又似不很確定: “牧氏又出了戰將,更有十位名將!” “啵!”器皿掉地碎了,如血般的液體流淌,是西羌送來的美酒。 滿室俱寂! 世間沒有誰會瞧得起牧氏的餘孽,牧羊占再多的地盤,也是白瞎。 擁有戰將,乃至名將的牧氏,才具有受人尊敬的資格。 十位名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開什麼玩笑! 牧虎是牧氏名將,親率十鎮大軍攻進大都,差一點滅了北狄! 十位名將是什麼概念? 見一耆老猛眨眼,林召彥醒悟,振聲道: “放心!天水第四、第五、第六鎮星夜啟程,馳援天水關!” 風螺復述,又靜了。 林肇梭稍安魂,又透過墻垛斜看過去,一堆堆鐵疙瘩正忙著清理碎石,十根棍子不停地撞,一堆堆石屑不停地落,速度非常快。 怎不拋石? 呃,林肇梭根本沒將雍城視為威脅,自然準備不足。 而且,林肇祥軍鎮的火力太猛,連重弩都難開啟。 “嗷嗚!通了!”門洞見亮,不是通了是什麼? “踏踏踏...”沉悶的蹄聲響起,兩萬重騎兵踏出天水關! “殺!”重騎標的統領大吼,挺槍沖向一處處沙袋工事。 蹄聲一直未停,一隊隊重騎兵掄棒沖向阻路的敵人。 除了雍城第三鎮,其餘牧氏六鎮的重騎兵,統統掄棒。 “大王,賊人勢眾,已透關而過,頂不住了!”林肇梭聲帶哭腔。 林召彥的臉色發白,如此短的時間透關而過,唯一的解釋? 牧氏出了名將,至少,擁有一位名將! 不怪天水三鎮不堪,而是,另有原因,它是稀釋一倍後的三鎮,裝備水平不足、兵員的質素下降,是不爭的事實,難敵虎狼之師。 肅清官道,六鎮重騎兵、輕騎兵打上關去,很快奪了天水關。 野心勃勃的梟雄林召彥遭遇重擊,處境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