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話傳說中,古希臘人認為奧林匹斯山是神的居所,這是古希臘人已知世界的最高山峰,而神就因該高高在上,所以主宰人類的諸神就居住在這座高山上。 到了西歷二十世紀,NASA向火星發射第一顆探測器“水手9號”,而它的任務是大氣研究與繪製火星的地貌。 在軌的349天後,水手9號耗盡能源墜入大氣中。在此期間,80%的地表被繪製,7329張照片被傳送回地球,其中就包括了太陽係最高山。 它有兩萬六千米之高,與它相比,珠穆朗瑪就像孩童一樣。因此,它被科學家賦予與希臘神山同樣的名字,奧林匹斯。 據說火星曾像地球一般環境優美,有藍色的天空與廣袤的海洋,或許還會有生物。但幾十億年過後,抵抗軍的移民船到來時,這裡隻剩下紅色的荒原。 稀薄的大氣層在白天不能抵擋太陽射線,而在晚上又無法保溫,這讓火星的晝夜溫差在100攝氏度左右,在這種極端惡劣環境下,沒有生物可以在地表生存。抵抗軍政府考慮到了這點,同時也是為了隱蔽性,選擇在地下建立居住點。 巨大的殖民艦降落到奧林匹斯山旁,並對山體進行了精密的探測。也許是上天的眷顧,移民們發現山體以及地下有巨大的空洞,這為城市建設省去大量的資源,被認為是運氣站在抵抗軍一邊的天命象征。 在數十年的持續建設中,為了應對越來越多的人口,不光是較為平整的空洞底部,四周的懸崖峭壁也擠滿了建築。城市被規劃為行政區、居住區、農業區、工業區等,但這其中並沒有商業活動,城市實行的是計劃經濟,抵抗軍政府統一分配生產出的產品。 為了實現晝夜更替的效果,城市的上空架設了巨大的穹頂,上麵布滿著大型燈具,每盞燈的功率都足以照亮一個足球場,而它們全部點亮時能將黑夜變成白天。 當建設完畢,正式運行的那一天,光明充斥了整個空洞,就像是普羅米修斯燃起火種。這座城市開始了白天與黑夜的循環,也有了名字,新雅典。 作為成績一般的普通人,古逸青畢業就參加了工作,政府將他分配到農業區的一座農場裡,成為了農民。 平心而論,古逸青是熱愛這份工作的,不論是種植農作物,還是喂養畜類,他很享受其中的過程。種子從埋進土裡到生根發芽,秸稈越長越高,最後結出飽滿的麥穗,在風的吹拂下舞動,形成金色的海洋。 這一刻,他從中感受著生命的意義,自己是活著的。 可越是從中感受活著的美好,寂寞的情緒越在心底泛濫。每天都在做同樣的事情,生活沒有更好,也沒有變壞,像陷入了某種時間循環。古逸青十分清楚這種情緒的源頭,它源於生物的DNA本能,他的人生缺失著什麼。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農場工作的第二年。 那天他正在牛舍裡喂養小牛犢,同宿舍的傑米神神秘兮兮的找了過來。 “古,有新人過來了” “這時候?”古逸青有些困惑,雖然新雅典沒有季節之分,但抵抗軍政府依然延續地球的公歷時間。沒有升學機會的人會在六月份被統一分配,而現在已經是九月了。 “沒錯,而且是漂亮的女孩子”傑米的表情變得有些猥瑣。 聽到他這樣講,古逸青表情也好不到哪去。在農場工作的女性不算少,但既然能分配到農業區工作,體格就不會弱,在長年的農業生產中,更是得到了充分鍛煉,胳膊腿比自己這個男性還要粗壯。 他們快步走向管理者小屋,那是農場管理者萊特夫婦的住所,整個農場勉強像家的地方,通常被萊特夫婦用來招待新人。 但顯然他們不夠迅速,小屋的窗邊擠滿了好事之徒,但窗簾被拉上,他們什麼也看不到,隻能議論紛紛。 看熱鬧不嫌事大,本著來都來了,大不了被說兩句的心理,古逸青沒有過多猶豫,厚著臉皮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是布置溫馨的客廳,萊特夫婦與新人正坐在小桌麵前談話,但她是背對著古逸青,古逸青隻能看到她黑色的短發。 萊特先生對他的突然闖入有些不悅,用牛一樣大的眼睛瞪著他。而萊特夫人十分清楚這些處於青春期的年輕人在想什麼,給了他一個微笑。 “萊特先生,牛舍裡的牛犢三個月大了,要第一次驅蟲,找您領取庫房的鑰匙”雖然是在和萊特夫婦說話,但他的眼睛一直在看著新人的背影,可直到他走近,她也沒有轉過頭來。 “是嗎,我給你把鑰匙找來”萊特夫人說完一把拉起他的丈夫。 “等等,為什麼拿把鑰匙要兩個人”萊特先生很是不解,但還是被他的夫人帶走了。 他們走後,氣氛沉默又帶著一些尷尬,古逸青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好意思在靠近,隻好站在原地無聊的吹著口哨。 時間緩緩流逝,就在他口哨也吹不下去,隻想找個洞鉆進去的時候,她突然開口了。 “我想去參觀,可以嗎” “啥?” 古逸青沒想到她會主動搭話,而且是要看他乾活,心理沒做好準備,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下意識裝作沒聽清。 她起身站直,雖然個頭才到他胸口的高度,卻有一種特別的氣勢。 “我想去參觀,可以嗎”她直直的看著古逸青的臉,與之對視,然後一字不差的重復了一遍。 麵對如此認真的眼神,古逸青沒來由的一陣心虛,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可又因為自尊心作祟,立馬抬起頭來。 “參觀?我聽說過這種,上流社會的家長喜歡把孩子送到底層鍛煉,但我覺得農場的環境不適合你” 古逸青這麼說一方麵是自尊心,但更多的是他確實感覺她不太適合。 女孩的模樣的確漂亮可愛,穿著看似普通,但質地高級,顯得低調內斂,就像一位上流社會的千金,很符合他的刻板印象,雖然他從未接觸過所謂的上流社會,全憑印象做不負責任的猜想。 同樣符合刻板印象的,還有她單薄的體格與白皙的皮膚,典型的柔弱美人,上流社會的大小姐就該這樣。 而他們長期在穹頂的照耀下勞作,即使機械化水平很高,不用做大量體力活,身體也比普通人更加健壯,皮膚呈現健康的小麥色。 聽到古逸青這麼說反而讓她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什麼。 “我想你誤會了什麼,我不是什麼大小姐,也不是來體驗生活,我是來了此殘生的。” 那時古逸青還不明白,花城戀是以什麼心情,怎樣的覺悟說出這些話,他對她的過去一無所知,雖然就隻有簡短的幾句交流,但依然讓古逸青感受到她的決心,她的話語絲毫沒有玩笑的成分。 他收起娛樂的心態,用平和的語氣說出農場的歡迎詞。 “萊特農場歡迎你的加入,願你在今後的日子裡感受生命的美好。” 晚上,農場宿舍。 古逸青躺在床上回想白天的事情,之後他們一起給牛犢驅蟲,雖然花城戀隻是旁觀。期間為了加深對她的了解,古逸青問了許多花城戀的事,尤其是好奇她的過去。 “我隻是普通家庭而已,但我父親是個學者,他在社會學方麵很有研究,受他影響,我也學習了很多”花城戀搖了搖頭。 雖然隻是提了幾句,但能聽出她很崇拜父親,他本能的再想追問一些,花城戀卻不願在談論這件事情了。 “哎哎,怎麼樣”傑米一臉賤笑的貼了過來。 “什麼怎麼樣?”他坐起身來。 “還裝,我都看見了,你們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傑米沒好氣到,然後從古逸青背後用胳膊勒著他。 “隻是普通說話而已”古逸青抓著他的胳膊用力的掙紮。 “這叫普通說話,你就快用眼睛把她吃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一臉豬哥相,你對農場裡的女孩子,可從沒這麼上心過”傑米一邊說話一邊加大手上的力度。 原來在旁人看來自己是這個樣子,隻是一個白天的相處自己就被吸引了,莫非這就是一見鐘情?他不想承認,但找不到理由,連說服自己的話都沒有,怎麼讓別人相信。 他回想花城戀的樣子,她的確漂亮,可也隻是普通人的那種。可比起外表,精神層麵吸引力更大,她的氣質出眾,別樣的魅力從靈魂散發,隻是略微交流就能感到她富有學識。 相比與在泥地裡打滾的自己,她的腦海裡裝有更大的世界,自己被她特別的靈魂吸引了,這樣默默的想著,古逸青鬆開了手。 傑米見他不在掙紮,也覺得沒意思,便把他放了下來,回自己床上躺著了。 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古逸青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明天起,全都給我打助攻”他說。 新雅典延用了許多舊時代的規則,其中就有休息日,但城市並沒有太多娛樂手段,花費也相當不菲,所以即使放假古逸青也沒事可做。 可作為在農場工作第四年的老人,古逸青自然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放鬆方式。他會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在起床,以此緩解一周的疲憊,之後會他會前往草地,在穹頂的照耀下一邊吃早餐,一邊看書。 古逸青不是一個喜歡學習的人,但在認識花城戀後,受她影響,也培養了閱讀的習慣。 輕柔腳步踩在草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音,他沒回頭,從腳步的節奏就能聽出是誰。 “在看什麼” 花城戀在他身邊坐下,目光看向遠方的獸群。 “雙城記” 古逸青依然沒有抬頭。 “嗯哼,有趣嗎” 花城戀的語氣帶著一絲不開心,但他並沒有聽出。 “不有趣,但” 古逸青想說這本書的厲害之處,卻被她捧住了臉。 “遲遲沒有贊美精心打扮的女士,可是不禮貌的表現”她雙手用力,強行將古逸青的臉強行轉了過來。 從萊特農場出來後,他們走在通向車站的路上。 “所以今天是怎麼安排的”古逸青問道。 “先去市裡的圖書館,傍晚去預定好的餐廳裡就餐,不過我們的經費不多,點的是特價套餐,之後市政大廳前的廣場有煙火晚會,最後坐末班車回來” 花城戀如倒豆子般滔滔不絕的講述著她的路線圖,古逸青也沒想到在感情生活中,花城戀占據主導地位,大小事務基本是她一手安排,他已經習慣花城戀做決定,因為她總能做出最為正確的選擇從來不需他來考慮什麼,雖然並不討厭這種相處模式。 花城戀甚至會考慮未來的事,她希望在工作幾年後,他們可以經營一個自己的農場,種植哪些農作物,養幾條狗,會生幾個孩子。 這些是他從未想過的事,在花城戀到來之前,他從不思考一周以外的時間。 “你知道花這種植物嗎”花城戀坐在車站的椅子上問。 “花,就是書上介紹的觀賞性植物嗎”古逸青楞了一下,她的名字中就有花,這麼問肯定有話要說。 “是的,新雅典並沒有花,據說一代移民認為花朵沒有價值,於是離開地球時,飛船並沒攜帶花的種子,這種植物隻有地球才有,你說,我們有一天能回去嗎?” 古逸青不知道怎麼回答,也不想說些糊弄的話。 花城戀察覺到他的不自在,於是主打岔開話題,兩人就這樣一邊等車一邊漫談。 “車來的好慢啊” 古逸青正準備回答,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就在他們慌亂無措的時候,太陽隕落了。 彷佛天空被撕裂了,穹頂正中間被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遭到破壞的主體結構失去承重功能,與依附其上的大型燈具一同,墜落至中心城區,光芒漸漸熄滅了。 隨後新的光芒重新湧入,一艘艘戰艦爭先恐後的擠了進來,不多時就覆蓋住整個天空,這些艦船閃著駭人的紅光,俯瞰著下方的城市,片刻過後,各式各樣的武器形成火雨,灑向了各個角落。 從穹頂破碎開始,兩人一直處於懵然無知的狀態,直到轟炸開始才回過神來,或許是因為農場的優先級很低,第一波彈雨並沒有波及他們這邊。 “我們去哪?” 他一把拉住花城戀,下意識往農舍方向奔跑。 “去哪?”花城戀鬆開了他的手,停在原地。 古逸青回頭,看到的是一張茫然無措的臉,他從未見過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雖然在日常生活中,她總能做出最為正確的選擇,但說到底花城戀也隻是一個20歲的孩子,和他是同齡人,這時候她不會比他更有主見。 “農場有防空洞,先回農場和大家集合,萊特先生會帶大家去避難”說完古逸青繼續拉著她往回走。 花城戀沒有回答,隻是用他聽不見的聲音自言自語。 大概走了二十來分鐘,農場的輪廓出現在遠方,見到熟悉的景色,兩人心理平復了一些。就在他們快走到時,一架鋼鐵巨獸緩緩劃過頭頂。 這是一艘通體漆黑的戰艦,有數百米長,但從外表上看沒有任何的武器平臺。 可從戰艦腹部打開的武器艙,瞬間打消了他的疑慮,數枚導彈飛出,農場陷入一片火海。 看著眼前的景象,兩人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在確認主體建築被摧毀後,戰艦彈射出數十個圓柱體,這些柱體在落到地麵後迅速展開,變為形態各異的機械獸。 雖然古逸青並不清楚這些機械是什麼東西,但它們的目的肯定隻有一個,殺戮。 “快走” 古逸青強打著精神站起身來,托著她無力的身體,向著田野裡逃去。 玉米是一種植株高兩米以上的作物,標準身高的人走進玉米地裡會被完全淹沒,在這裡他們可以隱蔽自己的身形。 在玉米地裡狂奔了不知道多久,回頭看,農場早已不見蹤影,連飛在空中的戰艦也變成了一個小點。 “休息一下吧” 看著身旁氣喘籲籲的花城戀,他停下腳步。 在農場生活了幾年她也沒強壯起來,花城戀早就跑不動了,如果不是他在前麵帶著,她堅持不了這麼久。 兩人躺倒在玉米地裡,不在動彈,閉上雙眼,耳邊隻剩彼此的呼吸聲。 也許過了幾分鐘或者幾小時,他們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各種思緒在大腦湧現,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思維變得一片空白。 “你害怕嗎?”花城戀問道。 “這種時候問這個”古逸青睜開眼睛“你怕嗎?” “我?當然害怕,說實話我從沒想過死的事情,更沒有心理準備,畢竟這太不講道理了,沒人會喜歡這樣結束” 花城戀說的語無倫次,甚至有些歇斯底裡,但古逸青並沒有打斷她,隻是溫柔的看著,用手撫摸著她的頭。 “但我現在好像不怕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花城戀捏住他的手放在心口,四目相對,他們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淚水從帶笑的眼角滑落,兩人擁吻在一起,不在壓抑,不在害怕,將所有憂愁拋之腦後,隻將純粹的情感傳遞給對方。 答案同時在他們心底浮現。 飛行器從頭頂劃過,其上搭載的熱成像紅外探測器發現了他們。一道訊息發出,遠處的獵殺機器向這裡趕來。 古逸青看著遠去的飛行器,低頭看向懷裡的花城戀。 “還有要說的嗎?” 她隻是搖了搖頭,閉上眼睛不在動彈。 古逸青無聲的笑了笑,抬頭看向農場方向,那裡火光沖天,上方的天空被照映的一片火紅。 機械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到近,彷佛地獄的喪鐘,兩人雖然都沒有動作,但察覺的到彼此細微地顫抖,古逸青忍不住睜開眼睛看了一眼。 這是一隻渾身漆黑的獵殺機器,它有著犬類的身體結構,但體型遠超自然生物,流線型的身體覆蓋著金屬鱗片,看上去極具力感,尾部類似章魚觸手,或許具備著抓取能力,最奇怪的是它沒有口腔,替代它的是射擊裝置。 火光閃爍,炮彈在他們身旁爆開,古逸青沒有了知覺,他閉上眼睛。 監視器閃爍著紅光,目標的生命體征並未消失,它將再次執行消滅的命令,就在黑色的鐵蹄即將碾過他們的身體時,一輪太陽從地平線升起。 據說在新雅典的更下方,空洞的最深處,隱藏著一條隧道。它並非是抵抗軍挖掘,而是在人類到來之前,就已存在。 人們順著它一直往下,來到了一處巨大的空間,其中座落著古代遺跡。 遺跡是何人修建的已不可知,但抵抗軍從中找到了蘊含無限能源的物質。 五架人形機器從空洞的底部升起,一同帶來的,是無窮的光和熱,為陷入漆黑的新雅典城重新帶來光明。 同一時刻,所有戰艦與獵殺機器的武器對準了他們,漫天的火炮與飛彈向著他們射去。硝煙散去,六架人形機器依然浮在空中,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隨後他們動了,這些人形機器沒有裝載任何推進裝置,但依然在空中來去自如,他們四散開來,片刻就沖入了艦隊之中,連綿不絕的爆炸聲在城市的上空響起。 五架機器中有一臺並未參加戰鬥,而是徑直飛向農業區,萊特農場的方向。 “白龍武上尉,指揮部的命令是將強襲艦隊驅逐出市區,你已偏離目標,請盡快回歸任務” 耳邊的通訊器傳出播報員的話語,他沒有理會,而是將通訊器關閉。 他在控製臺點擊數下,整個農場的地形在屏幕中顯現,生命體在屏幕中還有特別標注,片刻之後,他找到了目標,如一隻大鳥般飛躍而至。 獵殺機器的遠程炮火在白龍武還未接近時就不停開火,但所有攻擊隻是泛起透明的漣漪,炮火被無形的立場化為虛無。 白龍武伸長機體的手臂,無盡的光芒在他手掌中匯聚,最後華為實質刀刃。 他向獵殺機器揮去,還未擊中,動作攜帶的風壓就讓它失去平衡,隨後變為四分五裂。 戰鬥並沒有結束,更多的獵殺機器從四麵八方趕來,它們將白龍武層層包圍,一刻不停的傾斜著火力。 但這些攻擊和之前一樣,隻是泛起透明的漣漪,直到彈藥清空,白龍武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依然是一揮,刀刃發出一陣蜂鳴聲,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化為光波向四周輻射,在場的獵殺機器全部應聲而倒。 “他們還有救,送到避難所去吧”白龍武打開通訊器,向指揮中心發出請求。 “違抗命令,就為救兩個下城區人?你這樣會從誓約騎士中除名的”同僚的通訊立即接入進來。 “不用為我擔心,隻要戰爭還未結束,元老院必須依賴我” 巨大的機器單膝跪地,白龍武從機體胸口的艙門鉆出,握著一根繩索跳了下來。 他檢查了古逸青與花城戀的狀況,兩人沒有外傷,呼吸正常,隻是被爆炸的沖擊震暈了過去。 “我答應過你父親,一定會來救你,我不能食言” 他對著昏迷中的二人喃喃自語,也不知道是對誰傾訴。 在天空的方向,另外四名誓約騎士在空中飛舞,風和光的力量環繞四周,身姿如同燕子般輕盈優雅,所過之處,敵方的部隊如雪花般消融。入侵者敗局已定,沒有任何武器能對騎士們造成威脅,而它們在騎士麵前脆弱如紙,被驅逐出去隻是時間問題。 新的通訊接入進來,對方向他傳達了新的命令。 “白龍武上尉,第一階段目標完成,指揮部下達了新的作戰指令,請查收” 他對著掛載在耳邊的通訊器按擊數次,信息直接在他眼中映射出來。 “白龍武收到” 隨著穹頂的崩塌,大火從天空蔓延至地麵,一半的城市陷入到火海之中。 焰火在他的瞳孔裡忽明忽暗,搖拽不安,一同燃燒的還有他熾熱的內心,反擊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