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給我醒醒” 古逸青在迷迷糊糊中被人叫醒,睜開眼睛發現花城戀坐在自己麵前。 “怎麼了”他揉了揉腫脹的雙眼,自己頭昏腦漲,這是睡眠不夠的表現。 “浦島紀夫和麗薇爾不見了” 聽到有人失蹤,古逸青的困意立馬消散,他環繞四周確實沒看到兩人,不過理查和哈莉也在就是了。 “我半夜醒來想去尿尿,發現麗薇爾姐姐不在,等了很久也沒回來,於是叫醒了花城姐姐,然後我們就來這裡了”哈莉主動的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你們有去找過嗎?”古逸青問道,雖然隻相處了很短的時間,但浦島紀夫不像是那種危險人物。 “這不是在等你嗎,誰知道你怎麼都叫不醒”花城戀沒好氣道,古逸青聞言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 “大家不要走散了,雖然避難所內沒有威脅,但盡量在彼此的視野之內”理查囑咐道,避難所的結構布局十分簡單明了,隻有控製室,動力室,休眠區三塊部分。動力室所有人都進不去,隻能通過控製室開啟門禁,而控製室隻有理查與石泉亮有權限進入,所以他們一開始隻在休眠區的艙室中尋找。 “不是還有三個人,怎麼不叫上他們”一路上四人都很少說話,沉悶的氛圍讓古逸青有些憋不住。 “不用” 理查的語氣平淡的拒絕了,古逸青有些搞不清他們之間的關係,從表現上看理查和尤裡烏斯之前是認識。 “你怎麼這麼多話” 花城戀瞪了古逸青一眼,她毫不掩飾對布魯圖斯家族的厭惡,或者說是根本控製不住。老實說他們在一起也好幾年了,但古逸青對花城戀過去知之甚少,她也極少提起以前的事。 哈莉也不喜歡那些人,所以兩個女孩從未主動提起另外的人,隻有古逸青這個話癆非要客套一下。 直到搜尋完全部的艙室,也沒有發現兩人的蹤影,但剩下的搜索範圍很明確了,理查帶著他們前往控製室。 “怎麼就你一個人” 古逸青將睡在控製室的石泉亮拍醒,在搞清楚他們的來意後,石泉亮也提供了他所知道的信息。 在他睡前,尤裡烏斯讓他把動力室的門禁打開,石泉亮照做了,剩下的他什麼也不知道。 不見的人變多,讓事情變的更加復雜,連一向樂觀的古逸青也覺得會發生不好的事。其他人自不必說,沒人覺得布魯圖斯家的公子半夜起來是去玩躲迷藏。 一行人又多了個石泉亮,理查沉默的像一塊石頭,顯然他的心情不太好,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或許他自己會飛奔過去。 走了有十餘分鐘,大大的黃色的標識出現在眼前,各色標語都說明動力室近在咫尺,如同石泉亮所說的那樣,動力室的門是打開的,一行人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就在他們剛跨越大門時,動力室深處傳來女性的尖叫和重物落地的聲音,理查再也克製不住的狂奔起來。 “我先過去” 古逸青對旁邊的花城戀說了一聲,也跑了起來。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倒在地上的浦島紀夫,鮮血從他的身體滲出,緩緩染紅潔白的地板。強烈的顏色對比讓古逸青心跳急劇加快,他想做些什麼,卻又無從下手。 半裸的麗薇兒蜷縮在墻角裡哭泣,但這份香艷非但不讓人動心,反而讓他一陣煩躁。 “我需要個解釋” 理查上前抓住尤裡烏斯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解釋,隻是正當防衛而已”尤裡烏斯滿不在乎的,他看向自己的護衛“不過特盧克下手確實重了點” 理查還想說些什麼,可在他閉上眼睛長吐一口氣後,還是把尤裡烏斯放了下來,沉默的檢查著浦島紀夫的傷勢。 按照麗薇兒的說法,她與尤裡烏斯約定,晚上在動力室私會。這速度實在有些快,但年輕男女你情我願,眾人也無法話可說。可後麵,浦島紀夫不知怎麼找了過來,並襲擊了尤裡烏斯。但他並不是護衛特盧克的對手,之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古逸青本能的不相信這個說法,不是對事情經過有質疑,而是有些細節不對,原因沒有那麼簡單。 休息室,浦島紀夫剛醒,麗薇兒就前來探望,或者說她一直沒離開,他們顯然是有話要說,眾人識趣的離開了。 “謝謝,你救了我” 麗薇兒沉默了很久才開口。 “不用謝我,隻是順帶的” 浦島紀夫閉著眼,臉上沒有表情。 “那你怨恨我嗎,我撒謊了” 她的語氣充滿不安,眼神透露出懇求。 “不會,實話實說也是這樣,沒關係的,都一樣” 為了讓她安心,浦島紀夫和她解釋了一會兒,麗薇兒得到了滿意的回答離開了。 在她走後,浦島紀夫睜開雙眼,沉默的看著天花板。麗薇兒確實撒謊了,她的確是和尤裡烏斯約好的,可她不想進展這麼快,就在尤裡烏斯用強的時候,浦島紀夫把她救了下來,他給尤裡烏斯狠狠的來了一下。 “不用謝我,隻是順帶的” 他喃喃自語地重復了一遍,思緒飄散到許久之前,究竟過了多久呢?也許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工業區,第四機械廠。 “師傅,明天就是休息日了,你有什麼安排” 說話的是浦島紀夫的學徒王嘉明,他是去年從學校畢業,被分配到工廠裡工作,而作為廠裡的老人,自然有義務帶領年輕人熟悉工作。 “正常休息吧” 浦島紀夫停下了手上的活思考了一下。 “師傅的生活太單調了,沒有興趣愛好,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王嘉明做了一個投籃的姿勢“不如明天和我去體育館打球” “年輕人的活動我就不參與了” 浦島紀夫拒絕了。 “有嗎,我覺得師傅還很年輕” 王嘉明說道。 “恭維我也沒用” 浦島紀夫年紀確實不大,但他在這裡工作了十年,心態上有些老,對自己的歲數感到模糊。 王嘉明還打算在勸說一會,一陣鐘聲傳來,告知一天的工作結束了。 “後天見”他一陣風似的走了,不願在多待一秒。 浦島紀夫沒有立即動身,而是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會才離開車間。 在回公寓的路上,他偶然聽到其他工人的談話。 “你知道改研會嗎” “聽說過” “據說下周六,他們要在市政大廳舉行公開演講” “演講?講什麼” “勞工權利、社會進步什麼的” “聽起不像是人話” 在他們察覺到浦島紀夫走近後,便閉口不在交談,浦島紀夫麵無表情,也沒有看他們一眼,快步將他們甩在身後,就在他走了很長一段距離,後麵才傳來極小的聲音。 “要不我們也去看看,就當長見識了” 回到公寓後,樓棟管理員叫住了浦島紀夫。 “浦島先生,你有一封信件待收取”管理員通過窗口將信封遞給了他。 “謝謝” 他沒有立刻打開,而是將信封收在了上衣口袋裡,在穿過破舊的樓道後,浦島紀夫回到房間,他先是簡單的巡視了一遍屋子,室內的布置非常簡單,寥寥幾件家具外,就是普通的生活用品,單調、乏味,除了幾套衣物外沒有任何彰顯性格的東西。 確認一切正常後,他把昨晚的剩飯拿出來加熱,這才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封信,他慢條斯理的裁開封套,上麵隻有一句話,明日十二時,奧林匹克學院大門旁。 看完後他回到廚房,隨手用灶臺的火源將其燒掉,之後又仔細的將灰燼全部收集,倒在水池裡,一切都消失在旋渦中。 之後是晚飯時間,食物是新雅典統一配給的,幾乎談不上口感,即使這樣他也是一絲不茍仔細吃完。 在結束用餐後,雖然離就寢的時間尚早,他也沒做打發時間的事,而是早早的上床休息,在一片漆黑的房間裡,除了細小的呼吸外不在有任何聲音。 在外人眼裡,浦島紀夫是一位優秀的員工典範,他從未對工作產生負麵情緒,總是矜矜業業的工作,按部就班的生活,十年如一日。也是這份過於正麵的形象,讓其他工人不敢在浦島紀夫麵前發牢騷。 但他自己從不認為是什麼楷模,無人知曉,刻板無趣沉默寡言的外表下,有著燃燒世界的願望。 第二天中午11時30分,浦島紀夫提前30分鐘到達目的地,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高等學府,即使是在校門外,浦島紀夫也有些緊張,看著人來人往的學生,他的心底不由生出一絲羨慕之情。 在這裡,不論男女老幼,臉上都洋溢自信的笑容,就在他望著人群出神時,一個人從後方拍了他的肩膀。 “紀夫,怎麼傻站在這裡” 回過頭,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他身後,由於是背著光,他看不清來人的麵容,但浦島紀夫依然聽出他是誰。 “白,不是說在這集合嗎” 浦島紀夫有些疑惑。 “沒必要在這浪費時間,我們先進去吧” 說著白龍武就拉著他進了校門。 在通過門禁時,保安見兩人穿著常服,顯然不是學校的學生,就招手攔住了他們。 “你們兩個乾什麼的?”保安大爺的語氣很差,顯然把他們當作閑逛的混混。 “大爺,這是我的證件,我也是這裡的畢業生,今天是來拜訪老師的”被攔住白龍武並沒有生氣,很恭敬的從懷裡拿出證件遞給保安大爺查看。 “唔,沒問題,進去吧” 保安大爺將證件還給白龍武,語氣依然惡劣,但在兩人走遠後,後怕的拍了拍胸口。 “好奇嗎?” 白龍武將證件遞給了浦島紀夫。 “不用了” 浦島紀夫拒絕了,他並不清楚其他人,尤其是白龍武在新雅典的公開身份,知曉別人的真麵目,意味著掌握他人的弱點,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你是第一次進學校吧,可惜時間有限,不然帶你好好參觀一下”白龍武沒有強求,把證件收回懷裡。 “那現在去哪?”浦島紀夫問道。 “花城老師的家裡”白龍武笑了笑“組織內部成員從不隱瞞彼此的身份,隻有你從不好奇” “花城老師是學校裡的老師嗎” “兩位導師都是哦”白龍武回答,這個回復並意外,或者說他早有相應的心理準備。 幾十年時間過去,新雅典茁壯發展的同時,各種問題矛盾頻發,大大小小的團體隨之誕生,各自謀取自身的利益。 改研會是其中頗具影響力的一個團體,組織創始人史馬克與花城山雖然是奧林匹克學院的老師,但其理論學說與訴求是代表大部分勞工這邊。 “趁著這次公開演講,把會議地點設在家裡,想必是要公開化了”白龍武說完嘆了口氣,浦島紀夫聽出了他的不滿。 “你不贊同公開演講是嗎”他問了出來。 “贊同?我當然不贊同,風險太大了”談到這個話題,白龍武顯得特別激動“更重要的是,新雅典不會妥協,我們的所有訴求都不會得到滿足,一切都是白費功夫。” “那你有和導師提過嗎?”浦島紀夫話剛出口就後悔了,這是個不用問的問題。 “當然,我說過無數回了,但導師總是說歌名就是會有流血犧牲,所以不要害怕什麼的,但我討厭無意義的犧牲,死亡毫無意義,這點我很清楚。”白龍武眼神黯淡,語氣顯得有些無力。 浦島紀夫不知道他是否正確,但公開演講是決定好了的事,不可能在更改了。 接下來的路,兩人都很沉默,好在目的地就在眼前,在穿過一條綠蔭小道後,成排的獨棟建築出現在眼前,兩位導師的住所就在這裡麵。 浦島紀夫並不追求物質享受,但他也不否認優渥生活更讓人身心健康,與破舊狹小的公寓樓相比,高等學府為職工配置的住宅更像一個家。 “等等,我看到個熟人”白龍武突然開口,不等他回復,就朝不遠處的一群學生走去。 雖然認識白龍武的時間不算長,可幾年相處下來,浦島紀夫肯定他不是一個輕浮的人,現在卻看見他主動向女學生搭訕,所以很是意外。 不得不說從男性角度上看,白龍武的外形十分出眾,他的身形高大健壯,麵容俊朗英挺,雖然和浦島紀夫是同歲,但顯得特別年輕,與十幾歲的學生站在一起,就像是高年級的學長一樣,加上健談的風格,很快就能成了人群中的焦點。 “紀夫你還不認識吧,這就是花城老師的女兒,花城戀” 聽完白龍武的介紹,浦島紀夫看向人群中女孩,眉目確實和導師很像。 “好帥啊,是你男朋友嗎” 朋友們圍著花城戀詢問,弄的她十分窘迫,戀愛果然是年輕女孩最為關心的問題。 “不是哦,我是花城老師的學生,我和老師情同父子,而戀就像我的妹妹一樣,是我看著長大的” 聽完白龍武的解釋,花城戀立刻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女孩們則更加熱情,圍著白龍武噓寒問暖,而毫無存在感的浦島紀夫被遺忘在角落裡。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該去音樂教室了” 花城戀打斷了同學們的鶯鶯燕燕,雖然她的專業是父親教授的歷史係,但業餘時間也參加了吹奏社團,並學習了長笛的吹奏技巧,現在她們正準備去教室練習樂器。 在和女孩們告別後,兩人來到了花城山的家門口,正準備敲門,門卻自己打開了。 花城山看了看兩人說到“你們兩個來的正好,去隔壁給我把史馬克抬過來,他肯定是昨晚喝多了” 白龍武和浦島紀夫對視一眼,走向隔壁的屋子,發現門一推就開了,接著是趴在玄關的史馬克,兩人上前查看,多虧了學校提供的高檔住所,室內的恒溫設備讓醉漢睡的很香甜。 “在座的中層乾部也知道今天集合的目的,為下周的公開演講提前部署安排” 會議正式開始了,除了兩位導師與白龍武,其他人包括浦島紀夫都是改研會的中層乾部,在座的人無不是行業佼佼者,他們中有學校教授、工廠經理、農場主、企業管理人等,更多的是像浦島紀夫一樣的產業工人,他們是組織中的砥柱。 “老師打擾一下,部署安排之前,我有話要說” 白龍武站了起來,語氣剛硬,不像平時那樣溫和。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個事已經討論很多次了,不用在提” 花城山粗暴的拒絕了他,另一位導師史馬克神情恍惚地癱在沙發裡,似乎酒還沒醒。 “那是我們私下的交流,不算什麼,我們改研會不是講究言論自由的地方嗎,我希望趁此機會,向大家表達我的發對意見” 白龍武給了花城山無法拒絕的理由,他不得不同意,接著白龍武就把來時路上所講的話又復述了一遍。 “我反對的觀點,是基於我在軍隊中任職得來的,這並不是無的放矢,布魯圖斯等家族在軍隊中影響力根深蒂固,所有高級軍職都由他們把持,新雅典軍團隻是他們的家丁,公開化必然遭到鎮壓,犧牲毫無意義” “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一直沒有開口的史馬克說話了。 “我認為放棄內部蓋哥這種溫和路線,拋棄幻想做好戰鬥的準備,在不瓦解他們的戰鬥力之前,一起都是毫無意義的” “為避免無意義的犧牲,我希望取消下周的公開演講,繼續隱蔽潛伏,積蓄力量”白龍武的話讓人震驚,一時之間場麵陷入沉默,無人在開口說話。 史馬克站了起來,雙目炯炯有神,雜亂的白發讓他像一隻老獅子,與之前醉醺醺的老頭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那麼開始投票吧,希望下周舉行公開演講,將組織公開化,進行溫和路線的人舉手”史馬克說道。 在場的絕大部份人都舉了手,畢竟戰鬥是會死人的,而溫和的改變不一定會出現犧牲者。 “可以放下了,現在同意白龍武做好戰鬥準備,隱蔽潛伏的人舉手”史馬克說完,第一個把手舉了起來,接著浦島紀夫也高舉著手。 白龍武看了浦島紀夫一眼,無奈的笑了笑,他輸了,隻有兩人同意他的觀點,即使有些人兩次舉手都沒有參加,但少數服從多數,他們被視作棄權。 “在我們的努力下,新雅典會變得更好,回報我們的是整個世界” 花城山走上臺前,宣告著爭論的結束,下周的公開演講勢在必行。 “你在軍隊中任職是真的嗎”回去的路上浦島紀夫問道。 “怎麼,你這時候好奇了”白龍武將證件塞在了他的手上。 “畢竟你主動說了”他翻開證件一看,上麵的白龍武穿著一身軍裝,本就高大的身形更加陽剛。 “我不會去,所以也不希望你去,我還會勸比較熟悉的幾位同誌不要參加”雖然在會議上失敗了,但白龍武並沒有被打擊到,語氣依然堅定有力。 “放心,我不會去的” 浦島紀夫不忍拒絕他,因為白龍武是他在城裡唯一的朋友。 在學校門口分開時,浦島紀夫原本已經走遠了,白龍武忽然叫住了他。 回頭望去,陽光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讓浦島紀夫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希望你能原諒,我無法拯救所有人”說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話,掉頭走了。 接下來離入夜還有些時間,浦島紀夫決定去補給站領取下周的物資,在那裡他遇見了預想之外的人。 “紀夫,好久沒見了” 秋月白,他在中學裡的同學,畢業後他們分配在一個工廠裡工作,但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很少碰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有嗎,上次不是在六車間見過嗎”他撓了撓頭,有些舉足無措。 “那是多少個月之前了呢?”秋月白的反問讓他無法回答,雙重身份早已讓他對時間感到模糊。 但時間並非停止不前,歲月在彼此留下了深深的痕跡,看著她眉眼間的皺紋,瞳孔裡學生時代的純真,早已不復存在。 “對了,正好有話跟你說”秋月白從隨身的兜裡那出一份函件。 浦島紀夫感到一陣眩暈,他已預感到接下來的話,他不想聽。 “下個月我就要結婚了,男方你也認識,是廠裡的人”秋月白將邀請函遞給他。 “一定去,我還有事先走了”浦島紀夫接了過來,他不想說什麼場麵話,也不敢在看她的表情,轉頭就走。 “你明白嗎,我等了很多年”秋月白追了出來,對著他的背影喊道。 浦島紀夫沒有回頭,秋月白還說了什麼,但是他已經聽不見了,他的腳步越來越快,在經過一個拐角後,立馬狂奔了起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閉著雙眼高高的仰著頭顱,想要嚎叫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 忘記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他蜷縮在床上,快點讓自己睡著,隻有這樣他才能忘了一切。 第二天,工作日。 “師傅這是中邪了?”學徒王嘉明用手在浦島紀夫麵晃了晃。 “咋了,怎麼魂不守舍的”見他沒有反應,王嘉明搬了把椅子坐在他麵前。在經過徒弟不懈努力的騷擾,浦島紀夫總算有了點回應。 “下周六,你沒事不要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