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塵,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 “星塵,剛剛傳來了不太好的消息,伊夏姐也被捕了,小羽被關進瘋人院了。” “星塵,似乎有點困難,那幫家夥鐵了心想除掉你。不過有我呢,沒事的。” “星塵......” “我知道,我要在聖誕節被吊死了,華月。” 陳星環顧自己現在身處的牢房,陰暗潮濕,寒冷刺骨,墻上生著黴斑,時不時還有不知是什麼東西在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雖然他還穿著被捕時的厚衣服,但在這樣的房間裡住久了肯定還是會生病。不過陳星倒是不擔心這個問題。 因為他隻能再活三個晚上了。 華月的聲音消失了許久,但心中的悲愴仍在通過特殊紐帶不斷傳來。 “星塵!”華月終於情緒失控,“我現在就去把萊爾和柯立的工人互助會都集結起來,聖誕節前我一定帶人來救你!” “冷靜點吧,華月。”陳星無奈地說,“工人互助會已經不在了,工人們現在有自己的生活,沒人能讓他們再起來反抗了。” “那我該怎麼辦?星塵......” 華月終於不能自已地流下眼淚,悲傷的哭泣聲不斷傳入陳星的耳中,眼淚流過臉頰的感覺陳星也感同身受。 華月的悲傷和痛苦都直接印在陳星心中,而陳星隻能無奈地感受著,僅能如此。 “原諒我連為你擦去眼淚都做不到,華月。” 窗外,冷燈城的街燈在臨近聖誕節時比以往更加明亮。 街上的行人和馬車多了起來,許多人置辦了過聖誕節需要的東西,也有許多人在外地工作了很長時間現在才得到休假,他們都在回家的路上加快腳步走著,急著盡快回家,同自己的家人團聚。 然而街燈再亮也隻是茫茫夜色中的螢火,更深厚的黑暗還遠沒有被照亮。 ----------------- 第二天,華月將自己關在臥室裡,整整一天都沒有出去。 “出去吃點東西吧,華月,你會受不了的。” “沒事,星塵,我隻是想感受一下你們在街頭忍饑挨餓時的感受。” “......不要太苦了自己。” “苦?再苦我也走出房間就能吃到抹著果醬的麵包,再苦我也能再活幾十年,還有好多聖誕節可以過。可是,星塵,這些你都感受不到了......我本來希望在未來這些都與你一起分享的,可是現在......我......” 華月又忍不住哽咽起來,她的眼睛昨天就哭紅了。 良久的沉默後,一絲危險的信號突然傳來,陳星驟然一驚。 “華月!你不能去想那種事,停止那種危險的想法,好嗎?” “為什麼?” “......” “你嫌我一直窺探你的內心,死了好擺脫我?還是因為我死了就幫不上伊夏姐和小羽了?” “不是!華月,絕對不是這樣!” “那又是什麼?” “沒有我你就活不下去了嗎?你在遇到我之前你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回想一下你遇到我之前的生活吧,華月。我的生活我可記得很清楚,我從小就在救濟院長大,母親在生我時難產死了,父親在我出生之前就累倒在燕麥地裡,再沒能起來。什麼關心我的人,愛我的人,在出生的時候我就沒有。六歲後我每天就在摘麻絮,喝稀粥,睡覺這三件事中循環著,這樣的苦日子似乎沒有盡頭。可能是那時我沒受過教育,所以想得少吧,我從沒想過死,隻是想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最希望的就是晚上睡著後明天不會再來了,這樣我就能一直睡下去,不用再起來乾活。我七歲的時候,你出現了,我突然感受到你的視野和聲音,你也感受到我。我們都驚呆了,但還好我們都選擇不聲張出來,我們都沒有因為這件事被人注意過。那時候,你給我的心裡帶來了一束光,我第一次知道,救濟院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的,覺得生活有了期望。從那以後,明天對我而言,是值得期待的東西了。” “那時我也一樣,我每天都要嚴格按照時間表生活,什麼時間該學的課程都是定好的,一點自由都沒有。我恨死那些課和家教老師,也恨死社交活動裡那些大人和小孩了。而你第一次讓我知道了,跟我不一樣的孩子的世界是什麼樣子。我特別同情你,總想著人的生活不應該隻能低頭看著麻絮,因為世界是豐富多彩的。那段時間我不排斥父母將我帶出去見那些人,我開始喜歡去外麵,到任何地方都行,因為這些你都能看見。我想帶你去看更廣闊的世界。雖然後來長大了再回想起來,你沒有在小時候因為我們生活的差異對比而變得扭曲,真是幸運呢......” “哈哈,還好我沒有變成那樣,或許是因為你的影響。因為你在我的心中給予溫暖,也因為你對這些東西視作平常,我也有與你同樣的心態,所以我也沒有變得扭曲。同樣的,因為我對救濟院生活視作平常,這些景象也沒讓你受到影響。” “是的,因為我們能互相影響,因為我們能心意相通。那時候我上課也認真起來,因為通過書本你能看到更廣闊的世界,裡麵的知識也很有用,在柯立市你應該有用到不少吧。真懷念那時候......” “是啊,那時候雖然很累,但我們心中還有希望。後來我和小羽就被接去伊夏姐一起生活。兩年後你的父母意外去世,你繼承了他們的遺產,因為你的學識和修養還有故意散布的詭異傳聞,你也守住了這份家業。” “我會資助工人運動也是因為總想到你......星塵,你提這些事做什麼?” “你想想看,我們雖然意識相連,心意想通。但我們的行為,都是在我們自己的判斷下做出的,我們仍然是獨立的人,我們是平等的,誰都不從屬於另一方。我們欣賞彼此是因為心中對彼此的感情,但我們的心中都不隻有這些感情,我的心中還有伊夏姐和小羽,現在還多反抗。雖然放棄了工人武裝的我,未必有資格這樣說了......但我的心中的確懷有這些。為了我心中所愛的一切,我無論如何也想活下去。你的心中也不應該隻有我,你有著這樣鮮活生動的靈魂,你卻要死去嗎?” “你也說了我們是獨立的人,我的生命也是我自己決定的,我想要死難道就不是我自己決定的行為,就一定是因為你而做出的錯誤行為嗎?” “這樣說也沒錯,這是你自己決定的事。我隻是在替你惋惜,你如果死了,我會很心痛。我的確很不明白為什麼我死了之後你也要死......另外,我坦白,我的確想著我死後,你能幫我照顧伊夏姐和小羽,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兩個以後該怎麼辦了,似乎他們能依靠的隻有你了......不對,我們怎能......現在是絕境嗎......還不能,或許他們還可以掙紮一下,掙紮個鬼啊,他們該怎麼......哦,不,對不起,華月。我難以整理出思緒,不過我不該就這樣把伊夏姐和小羽推給你。我現在是在把自己的思想強加給你,我還是沉默比較好。” 兩人心中所想的會直接傳到彼此心中,不存在偽裝和欺騙,傳輸是一瞬間的事,隻不過兩人要以對話的方式來理解。 雖然陳星在被詰責時總會變得笨嘴笨舌,但華月在陳星的勸導下已逐漸冷靜。特別是聽到陳星提及千風伊夏和白羽時那紊亂的思緒,已經逐漸變得清晰。 “星塵。”華月有些猶豫地說。“我或許......剛才還是太沖動了。” 陳星仍然沉默。 “你不高興?那我......” “不,不是,華月你別嚇我......” “誰讓你不理我。” “我隻是有點懷疑我剛剛的話到底該不該說......” “哦,你果然還是希望我死呀。” “別鬧了好不好......” “哈哈......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伊夏姐和小羽的,我,會好好活著。我一直都知道的。我隻是......難受罷了。不過你放心好了,我無論做出什麼選擇,都是出於我自己內心的選擇,我沒有變成被捆綁什麼東西上的附庸,雖然現在總感覺.....我怎麼選你都會懷疑,這到底是不是我自己的選擇了......” “從我的角度,我不可能知道了......畢竟我自己也隻是我所知經驗的附庸而已。” “你呀......” “有點累了,你也累了吧,明天再說吧。” ----------------- 平安夜,華月簡單吃過晚飯後就回到了房間裡。 “我想為我們留下一個紀念品。”華月說。 “你是指那幅畫嗎?” “沒錯,明天早上之前我要完成它。” “今晚你要熬夜了。” “你不也睡不著嗎?” 華月房間裡有些道具,並無實際用處,隻用作平添詭異,嚇退那些自以為成了華月知心朋友的貴族小姐,令她們傳播詭異傳言。還有一個用處就是掩藏。 在道具擺放比較密集的一個角落,放著一個畫架。 這個平安夜,華月就將完成畫架上的那幅畫,陳星能做的也隻有看著她作畫。兩人盡量不去想除了畫以外的事,偶爾聽到對方的心聲也不作答復。 平安夜,兩人一夜無聲。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看到畫架上出現了一幅無需再添任何一筆的畫。 一場令人羨慕的婚禮,新娘挽著新郎的手臂,兩人共同走入教堂,臉上洋溢著幸福。 看到新人走入教堂後,站在兩旁的賓客親友開始鼓掌慶賀,上方飄落花瓣,雖然來參加婚禮的人很少,但他們臉上都流露出真誠地為兩位新人高興的笑容。 整個場景非常溫馨,似乎連飄落的花瓣都在真誠地為兩人祝福。 這兩位新人自然是陳星和華月,鼓掌的親友是千風伊夏和白羽。 “畫的不錯,隻是會不會被那些藝術大師認可就不知道了。” “本來我也隻是留著自己看的,又不是什麼東西都要拿給別人評價。真要說的話,你昨晚對我說的話,似乎不太符合你們的某些思想呀。” “是啊......傳出去怕是要被批判死,不過我應該已經被抹黑到不成樣子了,多一回事也沒什麼。” “是的......” 華月拉開窗簾,亮了一夜的街燈已經熄滅。 清晨快要到了,雖然外麵現在還是一片漆黑。 “我想最後再見你一麵。” ----------------- 牢房中沒有燈,黑暗中的一切都隻剩模糊的輪廓。陳星知道時間快到了,靜靜地等待著。 突然,牢房的門被人粗暴地打開了,一個獄警提著煤油燈走了進來,將在黑暗中有些晃眼的燈抵近陳星的臉。 終究還是來了。 走向絞刑架的路上,華月不停地同陳星說話。 “星塵,我們的意識是連著的,你死後我會不會也死掉?” “很難說,我不知道。” “我已經立了遺囑了,死後財產一半捐贈,一半由伊夏姐和小羽繼承,這樣既能掩人耳目,也能幫到他們。我沒什麼親屬,不用擔心遺囑合法性。另外,你要清楚,如果我這樣死了,隻是沒辦法而已,不是自暴自棄。” “知道了......” “星塵,如果你死了,你的意識會不會轉移到我的大腦中呢?” “我也不知道。” “如果可以這樣,你以後跟我一起生活就好了,我不討厭這樣。” ...... 冷燈的寒風仍然冷冽,陳星走向絞刑架時的步履已不如被抓捕前那樣堅定,現在的他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 陳星在熹微的晨光下向死亡走近,逐漸看到有一個人影站在遠處,看起來還披著禦寒的棉鬥篷。 心中充滿期待與不安,陳星逐漸向她走近。 按慣例,絞刑是可以圍觀的,但一個年輕貴族小姐,在太陽還未完全升起的聖誕節早上,冒著寒風來看絞刑,這的確是件新鮮事。 不過巡警們也不關心,他們隻想快點把工作做完。 陳星本來很擔心華月看到他被吊死會不會出什麼意外,但看清華月的臉龐時,他看到華月的臉上仍掛著微笑,一如以往每次他在人前看到的華月一般。 這時,陳星才明白,這個女人遠比他想象的堅強得多。 兩顆互相連接的心,或許有些地方不被對方所知,但他們可以互相理解,也願意理解。 陳星一步一步地走上絞刑架,看著絞繩離自己越來越近。 當登上絞刑架時,他陳星然看到自己身上逐漸閃起藍色的光芒,再向臺下看去,華月的身上竟然也在是如此。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柯立市的監獄和瘋人院裡,千風伊夏和白羽身上也有藍光閃爍著。 陰影帝國有這樣一種說法,人在兩種時候會死,一種是斷了氣後,留下一具屍體。一種是閃著光時,什麼都留不下。 “想不到還是跟你一起走了,”華月的微笑逐漸變得釋然,“不知道彼岸的生活會是怎樣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吧。” “在哪裡的日子都不會好過,如果你在那個世界的跟我一起生活在底層的話,就換我來保護你了。” ----------------- 2016年7月15日,華海人民共和國,豐黎市,蒼林山。 陳星從沉睡中醒來,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裡似乎是在山上,自己背靠著一棵樹睡著了,周圍的樹木很多。 天已經黑了,陳星似乎已經在這裡睡了很久,更重要的是,他看不到華月在哪裡。 “陳星!你們終於醒了,你們怎麼樣,沒事吧?。” 一個少女跑到他跟前,激動地搖晃著他的肩膀對他。藍色眼睛中噙著激動的淚花。 方星雨?不對,我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陳星漸漸回憶起了一切,他是誰,他從哪來,他怎麼跑到這裡的,還有華月在他腦子裡。 “伊夏姐!你們沒事吧,我真的擔心死了。”聽起來應該是伊夏姐也醒過來了。 “我沒事......星雨,快去看看星子和小羽怎麼樣了。” “我沒事,伊夏姐,你和老陳沒事吧?我記得我給你們惹了不少麻煩。” 白羽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他看起來有些費力地站起來。 “我也沒事。星雨,星子呢?他怎麼樣了?” “星子?哦哦,陳星已經醒了,隻是還有點迷糊,他不是就在......陳星,你沒事吧?” 方星雨不安地看著陳星,他的眼淚已經流滿了臉頰。 “沒事,星雨,隻是剛剛在死夢裡的回憶還很真實。”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陳星的意識裡,此刻有一個少女正在他的懷裡哭泣著。 陳星感受著這個與他心意相通的少女心中,如決堤洪流般的強烈情感。 “星塵......” “華月,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哭吧,把心裡的難過都哭出來。哭出來就沒事了,那隻是一場夢,我們的生活還會繼續的。” “我真的好怕......我在臺下看著你的時候,真的以為你要死了。” “沒事的,那已經過去了,我們還會一起生活的,我們會一直活下去。” 陳星環顧四周,發現周圍除了他們還有別人,有兩個身份不明的人正向他們走來。 其中一人端著一把製式步槍穩步走來,身上穿著難以辨認出是哪支部隊的戰鬥服。這個男人看起來很老成持重。 另一個人的穿著很誇張,外麵套著一件下擺很長的黑色風衣,裡麵穿著修身的黑色上衣和褲子,兩把手槍掛在大腿外側的戰術槍套上,兩把匕首別在兩條小腿外側,看起來就像從特工電影裡走出的男主角一樣。 那輕飄飄的步伐和略顯不羈的表情,怎麼看都透著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覺。 “千風隊長,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想不到像你這麼厲害的指揮官也會碰到這種情況,千風伊夏,老狼聽說你出事可都急壞了,火急火燎地就跟我來了。” “刃海,你少胡說。” 被稱作刃海的男人走近後看到了流淚的陳星,接著蹲下來向他搭話。 “哭啦?行了,沒什麼丟人的。你已經不錯了,更誇張的我見得多了。還有些人根本沒回來呢,你現在還好好的不就強多了。別聽那什麼自殺率,隻要你不想死,就沒人能讓你死,活著回來了,就好好活著。” “千風隊長,我們奉命前來支援進入死夢的你們。既然你們都醒了,如果沒什麼其他問題的話,我們是不是該帶目標離開了。”老狼一臉嚴肅地對千風伊夏說。 “先等一下,我們還有些問題要問這個目標。陳星,小羽,你們怎麼樣了?” “我狀態很好,伊夏姐。” “我也一樣。” “星塵,我沒事了。” 幾人走向被捆著的目標,目標也已經醒過來,他的魂器已經不見了,變成魂器的右臂也恢復了原樣。 “現在,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們,關於陳星,你都知道什麼?” 接下來,目標向他們講述了一個離奇的故事。 目標幼時父母雙亡,被人收留後來到一座神秘的基地中。基地裡關了許多小孩子,他們都沒有名字,隻有編號。他的編號是0513,他們在這間基地中每天接受實驗和訓練。 實驗包括電擊,服藥,手術等多種形式,這些過程都很痛苦,有的孩子沒有挺過這些實驗。訓練包括體能訓練和戰鬥訓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行廝殺測試,所有孩子分成不同小組廝殺。 陳星也是那其中的孩子之一,他的編號是0831。在那些孩子中他幾乎算是最強的一個,每次戰鬥中都能化險為夷,殺死其他盯上他的孩子。他兩次跟陳星交手,都差點被陳星解決掉。 後來他變成承載者,離開了那個基地,被送到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第一次執行任務時他也不知道是替誰殺了誰。從那以後他就一直在做傭兵,未登記的非法承載者,為所有能出得起錢的人或者組織效力。他給自己起的名字叫傑克·哈裡斯。 “你現在叫陳星?名字聽起來不錯,我也有件事要問你。” “什麼事?” “你的眼睛怎麼了?我記得你兩隻眼睛原本都是藍色的。” “是嗎......我不知道。” “看樣子,他們果然對你做了一些多餘的事。” 訊問完畢,老狼和刃海將目標押上他們來時乘坐的直升機。為了隱蔽,他們停在了離這裡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我們可以把你們捎到離原市附近。” “不用了,老狼,我開車帶他們來的。” “是啊,我差點忘了,這麼長的路,你們肯定是開車過來的。還有一件事,領導讓我通知你們,小隊名字必須盡快報上來,不然上級就給你們隨機取名了。千風隊長,再見。” “我知道了,再見。” ----------------- 兩人押著目標離開了,陳星看著遠去的目標陷入沉思。 “陳星,你沒事吧。” “沒什麼,我隻是在想,我過去可能......殺過不少人......” 陳星欲言又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無論你過去做過什麼,都不能決定你未來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最後還是要麵對未來的。你覺得過去有錯的話,就在行動中表現出你的悔悟。悔悟隻是你以正確的態度麵對未來的開始,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就用行動來表示吧。” “謝謝你,伊夏姐。” 兩秒之後,陳星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急忙更正。 “不好意思,我說順口了,隊長。” 千風伊夏則饒有興趣地看著陳星,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說: “剛剛我還想,你一直都比較拘謹,或許繼續叫你陳星更好些。不過看起來你也在逐漸適應嘛。既然星雨和小羽都叫我伊夏姐,那你以後就也這樣叫我吧,聽著比隊長好聽多了。另外我挺中意星子這個稱呼的,以後我就叫你星子吧,好不好呢?星子~” 最後這個“星子”,千風伊夏是用扶櫻語說的,聽起來就像女孩子的名字。 “伊夏姐對這個稱呼挺滿意的。”華月說。 “呃......我還擔心你會吃醋。” “我怎麼可能對一個像姐姐一樣照顧著你的人吃醋。” “哦,當然好啊,伊夏姐。等等,以後不能用扶櫻語說的。” “嗯嗯,這樣就好了,星子。” 千風伊夏滿意地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掏出手機翻了一下,對她的三名隊員說: “上級給大家發的調查補貼已經到了,現在時間還不晚,我們一起去吃火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