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嘯天覺得自己現在真是個怪胎,體內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 肌膚上本該崩潰的封印,卻被牢牢的束縛住體內。丹田識海上神秘的光球,還在拚命的竊取著封印上的靈力。真氣和法力完全融合,日常修煉不再分彼此,真氣即法力,法力即真氣。眉間還有修煉有成的‘神輪之眼’,強大的精神力量居然撫平了前人難以跨越的‘法武障’。 鄭嘯天現在最日常的就是拚命吸納天地靈力,然後修煉靈虛子傳授的功法。漸漸鮮少於人前露麵,聲名也日漸歸於平淡。 靈虛子所傳的功法乃是‘無所不容’之道。傳功玉中居然含有上千種劍法。隻是劍宗以武道聞名。宗門內倒是沒有特別高深的術法,這讓鄭嘯天有些遺憾。 五年時間似乎一眨眼就過去了。鄭嘯天真實的修為除了他自己,誰都說不明白 大周帝國最西北是林州。 逐漸荒蕪的廣袤土地上,肥沃的綠洲像一顆顆寶石夾雜在無邊的黃沙戈壁之中。天空高遠而遼闊,白雲似乎總是在伸手可及間。山脈連綿起伏,比之帝國腹地的山峰不知道高了幾許。山峰陡峭嶙峋,終年均有皚皚白雪覆蓋在山腰之上。 林州城就佇立在最大的一個綠洲之中。三山環抱間,城墻高大巍峨,三層雄偉的城樓不遠處就是堅固的女兒墻。站在城樓外遠遠望去,就能看到數裡之外的一條寬大的河流。大周帝國稱之為‘青龍江’,而河的那邊人稱之為‘阿穆爾河’。 河流對麵就是另一個強大的帝國,國名:畏方。 ‘畏方’國沒有設立類似於大周帝國的州、郡、縣。是由一個個部落聯盟組成的。每個部落均有長老和‘薩滿’,二人掌握著部落的一切權力。 與大周帝國尊崇‘昊天’不同,那些草原人信奉的是縹緲虛幻的‘長生天’。帝國大薩滿就是‘長生天’在世間的代言人。 ‘畏方’帝國地處苦寒之境,雖說地域廣闊,人口也不及大周帝國十之四五。但土地出產著實有限。每到冬季總是異常難熬,在漫天風雪中再剽悍的人也隻能蜷縮在帳篷裡。蓄養的牛羊牲畜在漫漫寒冬中會被消耗大半。但也總免不了有些人在這寒冬裡永遠閉上眼睛。 今年夏季的祭祀中,帝國的大薩滿占卜得到‘長生天’的警示:冬季會比往年更加寒冷漫長。如何熬過慢慢寒冬就深深困擾著每個部落的每個人。 草原上搭建起了帝國最尊貴的最華麗的金帳。帳中,一群尊貴的長老和大薩滿均是愁容滿麵。金帳中間,那個最高貴的男人正端著酒杯大口的喝著酒。 在長久的沉默後,帝國最尊貴的可汗‘烏都裡’放下酒杯,眉眼不再緊鎖。右拳在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沉聲開口道:“兩個月後,南下奪回我們的土地,將那群南方的蠻子趕出我們草原,恢復我‘長生天’在世間的榮耀。” 眾人皆是一陣興奮:恢復‘長生天’的榮耀並不是他們的目的。南下就意味著有數不清的糧食、珠寶、鐵器、人口。意味著若是勝利歸來,這個冬季將不再難挨。婦幼們將得到最好的照顧,凍餓而死的人將大大減少,自己在部落的統治將得到穩固。奢靡的生活將延續下去。 金帳內氣氛逐漸火熱,各個部落的人開始為了如何行軍,如何分派人手爭執得口沫橫飛。甚至為了如何分配戰利品喋喋不休,脾氣火爆之人還險些懂了手起來。 大薩滿卻有些神遊天外,像是一個局外人。隻是將手中的龜殼不停的旋轉,企圖得到一絲‘長生天’的提示。隻是在沒有舉行祭祀的情況下,高傲的‘長生天’沒有給他絲毫的反饋。 隻是誰都沒有注意到,角落的一個中年仆人眼光一直低垂著,默默的記下了場中的一切。 夜深了,一頂破舊的帳篷孤零零的佇立在金帳的不遠處,帳篷外臥著幾匹神駿的戰馬,那是部落長老的坐騎。中年仆人四下打量了一番,帳篷內同住的仆人們都已經安睡,這才掀開簾子走出了帳篷,消失在陰暗處。 過了良久,仆人才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還以邊故意提了提褲子,像是去方便了一般。然後大搖大擺的回帳篷裡安然睡下。 幾日後,眾長老、薩滿們在結束了爭執,各自回到部落。 草原上再次變得荒涼起來,隻留下了遍地帳篷駐紮後的痕跡。過不了幾日,青草將再次將它們掩蓋,猶如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一個壯壯的婦人此時騎著馬在草原上仔細的尋覓著。良久後,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土包前停留了下來。摸索半天,找到一個小小的竹筒。那婦人看也不看,放在懷裡便策馬而去。 草原上,幾隻蒼鷹在盤旋尋找著獵物。隻是飛的太高,誰都沒有注意到,其中一隻蒼鷹的雙眼卻是泛著紅光,顯得異常的妖異。 那婦人縱馬離去後,那隻蒼鷹遠遠的綴著直到遠方。。。。。。 林州最高的統帥嚴世峰是鄭家的旁係,若是按輩分來說,鄭傲坤都要叫一聲姑父。 嚴世峰據說幼時力大無窮,十八歲就武道修煉有成,成為讓人稱羨的宗師。與鄭老太爺的一路相互扶持,最終攀上帝國西北精銳的‘地陷軍’統帥高位,二十八來年,與太守劉玉簧並稱林州雙雄。 ‘畏方’帝國期間多次南下,均在二人運籌帷幄下無功而返。二人被稱為林州的‘護國雙聖“。但對於‘畏方’帝國,兩人都保持著足夠的警惕,生怕一個不注意,便被攻破城池從而生靈塗炭。 今日兩人均麵上肅穆的相顧而坐。 草原上的釘子傳來了消息,月圓之日即是‘畏方’南下之時。信中還附有兵力部署的詳圖。 看到詳圖,兩人均麵色沉重如水。 圖兀族騎兵三萬,克烈部騎兵萬五,紮答闌騎兵八千,蔑兒乞部騎兵六千。。。。。。。 這些都不能引起二人的如何重視,畢竟所有騎兵總數也不過十五萬左右,這對久經沙場的二人來說應付起來並不艱難。 隻是信後邊的內容才使得兩人麵色大變:五千鄢支戰士,三千圖騰祭士,一百拜火教眾。 鄢支戰士是草原鄢支族的絕頂戰力。此族之人在少年時便在群山中與虎狼搏鬥,體內氣血充盈異於常人。成年禮上會得到‘長生天’的祝福,獲得攀上草原聖山‘央金山’進行血脈覺醒儀式。但能覺醒者僅十之一二,覺醒後武道修為均在二品以上。一旦拚鬥中激發血脈天賦,則修為會暴增到四品且悍不畏死。 圖騰祭士則是草原最尊貴的大祭師的嫡係麾下。修煉一種神秘之法。修者須與傳承下來的‘圖騰法器’日夜相伴,不得絲毫分離。長久後自身靈力會與‘圖騰法器’產生緊密聯係,能夠瞬間激發‘圖騰法器’中儲存的各種術法。比同階的修士要厲害上幾分。 嚴世峰隻覺得自己冷汗直冒:”這種陣勢怕是攻打‘鎬京’都有可能了,現在兵發林州,是要把林州城從世間抹去麼?“ “還有那鄢支戰士,數十年都沒有離開過祖地了。不去鎮守他們的聖山,和‘畏方國’的人混在一起是何道理?”說到這,嚴世峰都開始嚷嚷起來了。 劉玉簧畢竟是個讀書人,還能沉住氣。隻是此刻麵上的顏色也是變了:“三千圖騰祭士?大祭師是瘋了把?也不怕此等力量離開王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妖魔失控將他們都屠了?” “如此力量已非我小小林州能抗衡。傳我令下去,各部立即整修防禦。傳書’鎬京‘,速速派人馳援。” 接到消息的‘鎬京’城一陣慌亂,傳書連夜被呈送到了皇城之中。 金殿上,眾臣均在議論紛紛。 為首的三大柱國看著傳書均是沉默不語。十五萬的兵馬,五千鄢支戰士,三千圖騰祭士。這樣的來犯哪像是南下劫掠,說是開啟一場小型國戰也不為過。 鄭老太爺良久後開口:“林州城三山環抱,城高且固,對付那十五萬騎兵倒是容易。隻是那鄢支戰士最擅長之道‘怒火狂奔’,在戰場上極容易我方沖垮防線。故須嚴令堅固城墻防線,不得擅自出城主動進攻。” 雲飛揚也開口說道:“圖騰祭士與修士對敵能占盡便宜,隻是在如此戰場上也怕被流矢擊中。需將兵械庫中的破甲弩盡數分撥林州城。隻是目前庫中存貨不多,還望陛下速速分撥庫銀加以建造。” 大周陛下姬無極沉思半響:“此次畏方國來勢洶洶,怕還有其他後手。特別是那’拜火教‘,已經百年未現身塵世,端是手段莫測。傳令鄭傲坤率‘天策軍’速速分撥十萬軍士,即日開撥林州。軍械之事交予雲‘司農’督辦。兩月內交付五千破甲弩至嚴世峰處。” “另,此番抵禦‘畏方’來犯,當各方出力。蕭‘司空’,發征召檄文至各宗門,邀各宗門六品下、‘登堂’境修士出山共禦敵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