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可憐的小姐,一個人背著這麼大包東西,走在這條街上可是很危險的……” 啊,這訓練師進草叢遇到隨機刷新的寶可夢一般的既視感—— 林音睜著死魚眼,麵前這個裝模作樣的猥瑣老頭,一張口就能知道他腦子裡裝著什麼糞。 “咳咳,看起來小姑娘你也是第一次走這條街,不知道是要去哪裡?沒準老朽可以幫幫你……” 這可不是什麼可愛的寵物小精靈,這種npc發任務似的話術套路…… 兜帽老頭說著,伸手過來就要抓住林音扛著的大麻袋。後者適時前踏一步,讓那枯槁的烏黑手掌落了個空。 “一點鐘方向那人捧著義體半天沒動彈,九點鐘方向那個女攤主眼神一直盯著這邊,十二點方向的那兩個路人跟攤販討價還價的內容已經重復第三遍了……” 林音快速觀察環境,很顯然,這是一出臨時設計,但是早有準備的誘拐,且這些可疑的人一看就是慣犯。 雖然話術老套,但老套更易誘惑人心。 “哈哈!多謝您的好意……” 林音不好意思地笑道,這兜帽老頭也隨之露出和藹的笑容,然後領著林音來到一處僻靜小道。 “姑娘,這東西看著挺重,讓老朽來幫你拿著吧!” 老頭嘿嘿笑著,露出一排煙熏發黃的上牙。 混濁的眼珠一直釘在麵前少女露出的光潔腋窩,抓住她纖細的腰肢寸寸下移;他看見少女單腿抬起,熱褲緊繃著的皮膚飽滿誘人,然後——鼻梁一熱,眼前一黑。 一腳踹暈色老頭,林音轉身就跑,麵前一人寬的窄巷中一個半裸的口罩男從天而降。 上半身一絲不掛,左半身紋著某種猛禽模樣的赤色花紋,除了看上去有些猙獰外,其實還算正常;真正離譜的是他的下身—— 皮褲,但是開襠,胯下褲子展開一個扇形區域,裸露出其中泛著金屬光澤的帶刺■■,像極了中世紀男爵們象征權威的的鋼鐵內■,給人以難以置信的性崇拜的暗示。 啊! 林音如雷震遏,這個男人的造型過於別致,那根鐵黑色的惡魔角給她帶來了極大的精神汙染!直令她飛踢的動作僵住了一兩秒。 男子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抓住這兩秒的空檔,大步邁出,一記正蹬勢大力沉,直直踹在少女的腹間。 然而想象中的女子倒飛出去的場景並未發生,男人感覺自己的腳好似踢在一塊吊在空中的爛豬肉,對方的內臟已經被擠得稀爛,外表卻是還完好無損。 男人口罩上方的眼神一變,就要將腿抽回,不料卻被對方抓住腳踝,那隻潔白的手掌如有怪力,蟹鉗似地夾得他骨骼哢哢作響。 “法克!” 林音沒有停頓,捏著男人的腳踝向前一推,整個人撲倒,並將其腿骨反向折斷成三節。 聽到身下男人的慘叫,林音原本站的位置又有一人落下,他看見地上躺著的同夥,腳踝軟綿綿貼在胸口,肌腱、腳筋全部斷掉的慘狀,不由得愣了一下。 愕然抬頭,與林音嫌惡的眼神對上,就好像是觸到了什麼奇怪開關,吱哇亂叫一通就揮著小刀朝後者突刺。 “在巷子裡用刀,找死呢?” 林音後跳半步,一出彈腿就踢飛了小刀,對方正麵空門大開,同上一人一樣,其左胸同樣紋著赤色的禽類圖樣—— 林音單腿再屈,隻此一腳就能結果這人。然而這人卻慌忙趴下,以一種十足滑稽的姿勢埋頭與地麵。 這個姿勢是要? 一絲疑慮閃過腦海,林音突地嗅到其中潛藏的危機,目光從對手的身上移開——是剛剛倒下的那個變態男! 隻見那仰麵朝天的男人,下體機輪轉動,那根粗壯的金屬仙人掌向後翹起,頂蓋如花瓣張開,露出其中深邃漆黑的“炮筒”…… 呃啊! 林音的心理再度遭到重創!穿越之後,她頭一次為自己絕佳的感知力感到後悔——即使閉上眼睛,她的視覺感知仍舊存在,自己的注意被那黑洞給牢牢吸住,仿佛要陷進去了! 那個黑洞,會有什麼在裡麵……不對,他要用那玩意怎麼攻擊?!裡麵難道是實彈麼,那裡難道裝了一整個彈夾嗎?! 一炬白光在那黑洞中生出,林音的精神還被強製控製著,堪堪才一偏頭,讓那束白光洞穿了自己半塊前額。 “我去你娘,真惡心!” 高能束流消解掉那部分黑液,林音頭一次感到了受傷的疼痛。那是一種發源於精神,遍及全身的刺痛,仿佛靈魂受到灼燒一般,林音此時仿若肉體尚存,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那份如火焰咬噬皮膚之痛! 伴隨劇痛的還有極致的精汙,那道白光就像是某種不可名狀的膠體從那骯臟男人身體中射出一般,在林音腦海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創傷! “找死!” 用濱州射線成功偷襲的兩名敵人聽到罵聲,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以為打偏,飛快彈起作防禦準備,發現林音腦門上缺了一塊還能生龍活虎,果斷丟下兜帽老頭,相互拉持,向巷外的黑市方向逃跑。 一縷縷微小的黑色射線從後方飛至,一些被金屬義肢所阻隔,但還是有一些埋入二者的皮膚之中。 待林音捂著額頭沖出巷口時,二人已不見蹤影,隻有黑市中往來的各樣義體人。 巷子裡的動靜引起了幾人的注意,但都隻是廖廖略過一眼。 林音左看右看,最終把目光鎖定在正對麵的一個地攤老板,她走近二話不說揪起那人的圍脖,質問剛剛從窄巷裡竄出的人哪兒去了? “沒看見?你一個擺攤子的人擱這蹲著不看路人瞎看什麼呢?” “那那個老頭呢,他肯定不是第一次乾這……” 揪著老板的手突然僵住了,緩緩鬆開,那地攤老板摔坐在地,捂著嗓子咳嗽著。他的喉管沒改造成義體。 林音丟下攤主,沖回了窄巷,一腳踢開老頭的腦袋,那張流膿覆蓋著爛瘡的醜惡臉龐仰麵朝上,汙水混著血液流下。 林音居高臨下看著那張爛臉。 “……我這是在乾什麼,我直接把這老登吞並了不就完了。” 黑發如有生命一般,從林音背後飛出,在空中劃過半個弧線,分解為無數條神經線,從老頭的毛孔之中刺入。 幾息後,老頭乾癟下去。 林音閉眼站在原地,黑線還在蠕動。 最後,原處隻剩下破爛濕透的布衣,與一攤混合了汙水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