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周圍早已不是冰天雪地。 平躺著的我,睜眼看到橫七豎八的木樁,這些木樁顯然就是房梁。 身上雖然不再寒冷了,但還是動彈不得,同時,口鼻中還聞到濃鬱的檀香,還夾雜著掩飾不住的草藥苦澀味。 耳旁突然傳來一句人聲。 “小子,你總算醒了——”話語聲中,夾雜著些許搗藥聲,“你也算命大,六竅靈氣盡失,幾近壞死,得虧是老夫,不然…” 我竭力從喉嚨中擠出聲來,“謝謝。”打斷了那人想講完的話。 然時,氣氛沉默了下來。 “真是個有禮貌的小子,你這條命,老夫沒白救。” 從聲音可以聽出來,有些滄桑,明顯是位老人。 “唉~等身體好些了,你就走吧。” 老人起身,貌似離開了。 隻剩下椅子搖晃,吱吱呀呀的,聲響愈漸消失。 …… 翌日。 老人又來了。 塗上草藥,身上換了幾根銀針。 便又走了。 如此,好幾日,我仿佛感知不到了時間。 …… 某日。 醒來,再次嘗試拖動孱弱的身子。 很幸運,這次總算成功了。 雖然隻能移動上半身,但總還活著,不是嗎。 我坐起了身子,靠著後麵的床板,擺弄了好幾個坐姿。 “總算不用再一動不動的躺著了——”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那些日子,可把我難受壞了。” 初次蘇醒,不由得,打量起了周圍。 我躺著的床在房內中央,床頭有個跟我靠著的硬板。 左邊有個大櫃子,依墻而建,有數不清的小抽屜,時不時傳來一陣草藥味。 與之相比,右邊相對空曠,但有好幾個桌子,上麵有銀針,搗藥罐等物品;還有個木門在角落。 不知何時,已經有光線,從周圍的紙窗透了進來。 同時,響起了雞鳴聲。 如果按照前幾日的經驗來看,沒猜錯,這個時候老人應該來看我了。 果然,木門被推開了。 “喲,醒了。” 老人進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如往常的搗藥。 “嗯。” 這裡到底還是個陌生環境,我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氣色恢復的不錯,如果老夫沒猜錯的話,你應該隻有雙腿還不能運用。” “是的,這些天謝謝您的照顧,我…” “多餘的話就別說了,等身體康復,再說吧。” “嗯,但還是謝過老先生。” 然後,天色愈亮了幾分,才終於看清了老人的臉。 等老人走後,才回頭細想,“雖然臉上看不到什麼皺紋,但是毛發卻出奇的白,與以前見過的老人很不一樣,尤其是那種說不出來的氣場。”簡單嘟囔兩句,便又躺下了。 腦海裡突然想起了小學老師教過的某篇課文:一位快餓死的流浪漢,遇見一位好心人,被施舍了一塊麵包,活了下來,當好心人要給錢供他離開時,那位流浪漢選擇了留下,給好心人做工人,來償還自己的恩情。 也許,我是不是應該也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