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俺小名吧,俺小名叫科寶。”馮玉祥揉揉腦皮說道。 “那就叫阿寶。”馬三條一錘定音。 “兩年前寶大人時任北洋第六鎮隊官(連長)就已經在奉天新民府駐防,討伐土匪乾得相當出色,為了籌備奉天新軍剛來總督府報到,還沒就任。貝勒爺你準備與張統領一同討伐陶克陶胡,我又脫不開身,因此我向錫總督推薦了他帶領新挑選的三十名巡城營官兵來協同作戰。”藍天蔚說道。 “叫阿寶就行,叫阿寶就行。”馮玉祥一幅受寵若驚的樣子,連聲客氣道。 “不是我說,阿寶,看你這身板,你武功肯定比宋胖子高的多。”陳真撞了撞馮玉祥說道。 “俺成立了個武學研究會,阿大有空多來指點一下啊!”提到武功,馮玉祥立馬變得自信又得意地說道。 “阿寶你習慣用什麼武器?”宋胖子問道。 “刀,威力大,砍人狠,揮舞兩下土匪便逃光了。”馮玉祥比劃道:“如果能被人叫成大刀阿寶,我這輩子便算沒有白來過。” “對我胃口!有前途!”馬三條天生毒舌,還是第一次這麼誇一個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說道。一道偉岸的身影背負大刀在他腦中浮現,他隨即有點酸酸的感覺。強壓住心頭湧上來的痛,馬三條走出門,又轉身對宋胖子說道:“你不是有事找藍大人嘛,我和阿大、阿寶出去轉轉。” “陳真是個不錯的青年,能加入同盟會,我們當然歡迎。但是現在同盟會四分五裂,人心不齊,有消息傳來說中山先生前段時間明確表示不再信任北一輝、章太炎和令兄等人,而留守東京同盟會總部的人則因為大商人鈴木九五郎與日本政府捐贈同盟會的2萬日元大部分被中山先生帶走,指責中山先生喪失了革命精神要求他下臺,現在雙方的隔閡越來越深。”藍天蔚頓了頓,繼續說道:“而陳真畢竟明麵上是一個背景很深的滿人,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吸收他,隻怕令兄與中山先生的矛盾更加難於修補。” 藍天蔚考慮得方方麵麵,隻因為他是個正派的軍人,也是個最有革命精神的同盟會成員,但現在這裡有個不正派的非同盟會的人,那他的觀點就有點不同,宋胖子說道:“假裝同意不就成了。明天我就告訴馬三條說:嗯,組織已經同意了。而我又不是黨員,說了又不算,平時開會也不用叫陳真。你看這不是挺簡單的事情嘛!” 不正派的人說服了正派的人,用的是不正派的手段。 “小藍,你說除了要陳真做間諜探知我們的秘密和名單的表麵原因外,這馬三條要陳真加入同盟會會不會有其他目的呢?” “以馬三條的智慧,肯定也明白我們明知道陳真的底細,不會讓陳真接觸更多的機密!”藍天蔚說道。 “你覺得有沒有可能馬三條自己本身也想加入同盟會,所以先派陳真來探探路?”宋胖子百分之八十不同意自己的觀點,卻還是說道。 出去轉轉的馬三條,這時在外麵有感應似得笑了笑。 胖子,你奶奶的,虧我把你當兄弟,你卻瞞我這麼久,就讓你們去猜吧!其實,這隻是我一時心血來潮,突發奇想,非要說個原因的話,那就是阻止你們偷偷引誘陳真加入同盟會,所以來個反客為主。 馬三條和陳真一路說說笑笑,突然轉身對馮玉祥說道:“阿寶,你有點不合群,一個人畏畏縮縮走在後麵,好像被我們痛扁了一樣!” “不是我說,阿寶,我們都是兄弟,別真把自己當保鏢!”陳真也附和道。 本應該很感動的馮玉祥,卻哭喪著臉說:“俺命中與青樓五行相克,隻怕這次又有飛來橫禍,導致性命難保!” “我們幾時說過要去青樓狎妓!”馬三條和陳真愕然。 “貝勒爺不是說要去轉轉嗎?”馮玉祥說道。 “呀,不是我說,轉轉難道就是指去青樓?”陳真說道。 馮玉祥點頭。 “阿寶,你說自己沒有青樓命,你說說看,一共去了幾次。”陳真問道。 “七八次吧。你懂的,這年頭,帶兵難啊,平時不帶兄弟一起玩玩,誰還替你賣命啊!”馮玉祥說得很誠懇:“每次都有意外發生,比如最近一次剛有點來勁,誰知道該硬的地方卻臨門軟了。回家後幾個星期都來不了事,弄得剛娶的老婆以為俺在外麵包了人,向舅嶽父告狀,害俺跪了幾個小時。沒得手還被罰,真是特冤枉,特倒黴。” 兩年前北洋軍第四鎮第七協統領(旅長)陸建章看上馮玉祥,將將其內侄女嫁給他。 “可憐,慘。”馬三條兩個表示同情及安慰。 “最慘的是第三次去的時候,雖然是得手了,但是起夜時卻撞翻了馬桶,馬桶繩一絆,掉入了邊上的糞池,怎麼也爬不上來,如果不是被同去的兄弟看到,估計俺要命喪於此。”馮玉祥敲了敲胸口,說道。 “可惜啊,如果你死了,那便成了帝王。”馬三條笑笑說:“而且還是個女皇。” “小三爺,快說說咋回事?”陳真很來勁,問道。 “俄國女皇葉卡捷琳娜二世,知道不?” “那個娘們在俺們東三省就沒不知道的!”馮玉祥回答得有點粗魯。 “她開會開一半,不知道是去大的還是小的,卻掉到廁所裡昏迷了三十七個小時,直接掛掉。”馬三條說道,真像略有點修改,頓了頓嘆道:“開會真不是個好事情!” “開會的時候,其他人也沒時間去找人,熏了這麼久不死才怪。”馮玉祥點頭同意。 “我突然對青樓有點感興趣,阿寶,你一定要同去,說不定這次就破解了你身上這罪惡的詛咒。”馬三條說道。 “不是我說,小三爺,沒有青樓命怎麼能說是罪惡的呢?” “別看俺五行缺青樓,但是這奉天的青樓就沒有俺不知道的。”馮玉祥拍胸脯自信地說道。 “不是我說,我一看就知道你是這方麵的才子,阿寶,快介紹介紹。” 年輕人血氣方剛,對異性那是天生來的好奇。 百度君:舊時東北的妓院按設施、妓女素質、生活條件劃分等級。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高級妓院,陳設高雅闊氣,座鐘掛表,名人字畫,插花盆景應有盡有,收養的妓女也都有幾分姿色。妓女入院後就強迫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曲賦,並顧請師父教唱戲劇,調教出來的妓女都有一定的文化素質和藝術修養。來這裡的人大多數是上層人士,高官財閥,軍警要員,豪紳巨賈,到這裡聽小曲,欣賞音樂,也有的利用這些地方私下交易,進行政治、經濟投機活動。這類妓院一般不準留宿,謂之“賣笑不賣身”,若得以“鸞鳳”之歡,必付以重金。 同時由於日本和俄國對我國的侵略,這兩國的妓院也處處可見,日本(包括朝鮮)方麵的妓女大體上分成三類:一種是為侵華日軍服務的慰安婦,一種是有特殊使命的情報人員,一種是職業妓女。沒有妓院的場地和保護,妓女在語言不同的情況下是很難生存的,所以日本妓女是伴隨著滿鐵附屬地而同步的,滿鐵擴展到哪裡,日本妓院就開到哪裡,與之同步的還有日本料理店。1906年初,奉天西塔附近,就已經有了瑞仙樓,沈陽館等日本妓院,如果把日俄做個對比,那麼日本方麵妓院多,而俄國方麵暗娼較多。 “貝勒爺,大體如此,你準備去那裡?”馮玉祥有點小激動,聽起來聲音有點顫抖。 “阿大,你回去開車,我們就去瑞仙樓。”馬三條相當有紈絝的職業道德和素質,口氣堅定地說道。 “要去叫宋胖子嗎?”陳真還真是個好兄弟。 “順便帶上,藍天蔚嘛,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