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燼一路被拖到提審室。手銬“鐺”一下銬在了大腿粗的木架上。木架有高有矮,如今葉燼正是被綁在了個矮的上麵。站也站不得,跪也跪不得。隻能靠著兩隻手被沉重的鐵鏈綁住,膝蓋才能勉強碰到地。隻是這樣,手便被撂的生疼。有一人坐在黑暗裡,淡淡地開了口: “私議皇室,好大的膽子。” 聽到那人的聲音,葉燼反而感到一陣熟悉,隻是老老實實答: “我隻是講述自己所見所聞,不知哪位大人,給我扣如此重的帽子?” “哼,我說那葉家不老實,真不配姓葉,父皇還不信。年輕人,出口狂妄,沒有節製。打!” 說罷,還沒等葉燼反應過來,一根帶有倒刺的鐵棍便精準透過十字狀的木架,狠狠鞭撻在葉燼身上。一股酸痛從背後傳來:應該斷了根骨頭吧。葉燼心想。 雖說如此,他也隻是皺了下眉頭,抬首道: “大人能調動錦衣衛,聖上怕是不知道吧。” 黑暗處那人嘴角一抽,怒了: “你一小小姓葉的,怕是都沒多少皇室血統,有什麼資格說我!” 隨後,一聲令下,棍棒如潮水般湧來,葉燼甚至分不清那根棍子還在不在自己身上。不一會兒,淤青便布滿身上,開始細細滲出血來。 痛…葉燼腦海了湧過最後一個念頭:這聲音…像皇叔。 迷迷糊糊中,葉燼想起那位皇叔… 葉義安,是當今聖上的三弟。 當年先皇先逝,雖說葉燼他爹已經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了,這葉義安還偏要爭。最後父皇得勝,葉義安也就如同被打入冷宮,沒什麼動靜了。 那個晚上,月黑風高。葉燼的馬車停在皇城門口。在大門旁斜倚著、攔住他出路的,是他的皇叔。盡管隻有月光,也掩蓋不了皇叔穿戴的滿身金黃。 “皇叔,你這個樣子,父皇看了會生氣的。”葉燼也沒行禮,隻是淡淡地說道。 “侄兒啊,人驕傲了,不行的。如今的你,可沒資格說我啦。”說罷,便哈哈大笑起來。 葉燼一揚鞭,馬車飛馳。城門在葉燼身後緩緩關上,卻管不住皇叔那時令人作嘔的笑聲。 “嘩”,一潑冷水自頭上澆下,濕透全身。葉燼也自迷離中驚醒。棍早已不知打了多少下,連帶鞭子,讓全身白衣都浸紅了血,衣服有些地方甚至破了,露出少年瘦弱身體上一道道疤痕。 “哈哈哈哈哈哈…”坐在椅子上那人滿意點點頭,似是開心地笑了。 隨後,又像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啊,就不用擔心我會不會被聖上罰了…你這身板,還不一定能挺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