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當天下午的時候,肖遠還真釣到了幾條小魚,把孩子樂的不行,硬要邀請劉朔山去家裡吃魚,劉朔山見肖明也有這個意思,便答應了,回家後招呼上張小花,一塊去肖明家乾飯。 至於劉朔山和肖明聊了什麼,劉朔山自己也說不上來,隻記得肖明一直在說一些自己聽不太懂的家國大事,然後自己不住的點頭。 劉朔山本來也不是什麼英雄,遇到不平事,能解決的他也會出手,但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命,好好活著就很不容易了,對於外界之事,他很少關心,了解的少,自然不敢輕易發表看法,而這也是肖明欣賞他的地方。 真實,不做作,雖然也沒有什麼做為,但是也比那些口上標榜自己,實際上蠶食國家、欺壓百姓的小人強。 “其實,劉兄弟的想法也沒錯,百姓都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可是總有一部分人天生就是惡的,你的善良並不能換來和平,反而會成為那些人欺負你的理由,所以必須要有人站出來,與這些毒蟲爭鬥。” “毒蟲是無窮無盡的,但是隻要有人能與他們抗爭,牽製他們,他們就沒有餘力去禍害別人了。男兒生於亂世,正是要有所作為。”肖明的語氣很平淡,但卻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劉朔山酒醒了大半,頓時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卡在心頭很難受。 曾經,他也是熱血過的少年,為何現在自己還不到三十,就已經像個老人了呢?而肖明已經花甲之年,為何卻依然心懷壯誌?是因為他受過的打擊比劉朔山少嗎?不,有些人就是生來赤子,且九死不悔,隻是這樣的人太少太少了。 世間並不缺赤子之心的男兒,隻是大多數最後都被磨平了,冷血了,失望了,不再追逐了,然後告訴自己,也告訴別人:生命就是普普通通的。 這一夜,劉朔山心中想了許多,不知道喝了多少,夜有多深,最後隻記得自己被小花背著,一步步回了小屋,然後一覺睡下了。 “這個男人,搞不懂為何都喜歡喝酒呢,有那麼好喝嗎,把自己難受成這樣了都。”張小花坐在炕頭上,嘀嘀咕咕。 張小花本想用針灸給他醒醒酒,但此時黑不籠咚的也不太好認穴位,加上劉朔山睡得很香,也沒啥必要了,幫著脫下衣服,蓋上被子,一覺到天亮……嗯,生活就是如此無趣的重復。 這些日子殺手倒也沒有再來,劉朔山等人卻不敢放鬆警惕,每天依然刻苦練功,不知道怎麼回事,上次打鬥好像幫劉朔山疏通了經脈,這段時間他修煉氣篇的進度猶如坐了火箭,每日都能感覺到功力更深一層。 “這樣下去,超一流境界不遠了。” 劉朔山樂嗬嗬想著,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更激動,但現在練了那麼多年武,發現也就那樣了,用來放火打劫占山為王固然很爽,但是違背良心。 幾天之後,平靜再次被打破,這次來了一個素衣女子,二十四五年紀的樣子,容顏乾凈,氣質不卑不亢,盡管她似乎刻意打扮的讓自己看上去普通,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普通。 被方長等人盤問時,女子稱自己是來找人的,那個人姓劉,有一把黑色長劍常常帶在身邊。 “找我?” 劉朔山嘀咕了一句,背上長劍,準備去見一見這個女子。 …… 一片荒漠之中,一個勁裝打扮的少年走著。 少年模樣不修邊幅,十七八歲的麵孔,身材不算高大,一頭乾硬濃密的頭發,走路落腳有力,目光冷漠,仿佛天下任何事物都不在他眼中。 他身上別無長物,最大的特點就是背上的兩把刀,相互交錯著,猶如兩條蓄勢待發的蛟龍,隻等主人拔刀出鞘那一瞬間響起“龍吟”。 少年名為莫秋,自幼研習刀法,喜歡同各類江湖人士切磋,一路橫推過來,從無敗績,唯一的誌向就是挑戰最強,打敗最強,踏上武學巔峰。此次行走,他正欲前往中原大地,尋找新的高手切磋。 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前麵有一個人,於是他緩慢走近,發現是一個女人,女人躺在地上,幾乎是半昏迷的狀態,衣服襤褸,鞋跑丟了,腳也磨的出血……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很漂亮。 空曠的沙漠中,天地寂靜,隻有風聲,模糊了人世間的種種紛擾和姓名,許多定義和規則不復存在,人才能真正獲得天然的安寧,那是一種無上妙境。 莫秋看著女人,一步步走近,女人也看著他,想動,卻動不了。 終於,莫秋來到躺在地上的女子麵前,蹲下,伸出手,在女子的臉上拍了拍,女子想反抗,但是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救我……”女子艱難的說出這兩個字。 莫秋終於收回了手,說了四個字:“想的挺美。” “女人,你很漂亮,願意成為我的女人嗎?不願意的話,我就在這裡上了你,然後走人,任你在這裡自生自滅。”莫秋道。 女人閉上眼睛,想了想,然後開口道:“願……意呢?” 莫秋道:“願意的話,我就帶你離開。” 女人沉默,風沙不斷吹過,最後她還是妥協了。 “願意。”她輕聲說。 “嗯。”莫秋托著下巴想了想,道:“果然我還是先把你辦了再說吧?不然終究是不放心。” 女人急了,頓時來了力氣,差點從地上爬起來,她挺了半天,最後又因為體力不支倒回了地上,大口喘著氣,道:“為什麼?說話不算數。” 莫秋道:“沒有不算數,把你玩了之後,我還是會帶你走的,但我不會把太多水給你,能不能活看你運氣。” “更何況,女人的話是世界上最不可信的。”莫秋猙獰一笑。 女人最終還是沉默,躺在地上不再動彈,眼睛呆呆的睜著,已經失去了所有希望。 過了一會,她感覺一雙有力的大手把自己托了起來,然後自己的嘴被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水,出於本能女人咽了下去,立時清醒了不少。 “我的水也不多了,能不能走出去,看我們的運氣吧。” 莫秋說著,把水壺收起,收之前自己也小喝了一口,然後把雙刀係在女人背上,自己則把女人背了起來,繼續前進。 “女人,把我兄弟拿好別掉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莫秋嘴角一歪,自信桀驁道。 女人忍不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為什麼?哪那麼多為什麼,不是說了,看你好看,想把你收了。” “可是我沒說願意啊。” “我管你願不願意。” “你這人真的靠譜嗎?” “你哪那麼多廢話,除了我你現在還能指望誰,不想被丟下就閉嘴。” 女人無語了半天,最後道:“可是,你這樣背著我,體力消耗太快了,值得嗎?” 莫秋道:“當然不值得。你又想問為什麼是吧?有那個力氣問不如早點恢復,然後下來自己走。” 女人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她說了一句:“謝謝,我叫薑漓,薑片的薑,淋漓的漓。” 莫秋嗯了聲,沒說話。 薑漓忍不住了,推了推他肩膀。 莫秋嘴角一抽,他最煩別人碰自己,哪怕女人也不行:“老子叫莫秋!” “莫秋?”薑漓愣了下,然後默默記下。 “你剛剛摸了我……,是不是,應該娶我?”薑漓在莫秋耳邊小聲道。 莫秋聽了,仰天長笑:“女人,你在做什麼春秋大夢,就摸了下臉,你就感覺我占了多大便宜?就憑你,也配得上老子?我是注定此生無敵的男人,救你也不過是看你長的好看,你還想當我老婆,我彈你一腦瓜崩你信不信?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當個侍女估計都乾不好,會做飯嗎,會洗衣服嗎……” 薑漓眼眶頓時紅了:“你別這樣說……” 莫秋走著走著,感覺到臉龐有些濕潤,停下腳步,把背上的薑漓就地一扔,然後仔細查看。 “你哭了?”莫秋點點頭,忍不住道:“沒想到你哭起來也挺好看。” 薑漓一時不知道該哭該笑,但還是覺得心裡好委屈,她解釋道:“其實我是夏國公主……” “下鍋?你是餃子嗎,還下鍋,是挺嫩的,不知道吃起來什麼味道。”莫秋自顧自說著,根本沒在意薑漓說的什麼。 “好了別委屈了,老子親你一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別哭了,再不聽話就把你脫光。”莫秋說著,一隻手抱著薑漓,嘴唇和臉頰來了個輕吻,薑漓還沒來得及拒絕,就感覺自己被碰了一下,和平時被蚊子叮了一下差不多。 這就完了?好像沒有想象中激烈……好吧好吧,我到底在想什麼。 薑漓有些搞不懂莫秋的邏輯,明明是他占了便宜,為什麼搞的好像他在施舍似的?還沒等想明白,又被莫秋拉了起來,準備扛在背上。 薑漓看著莫秋臉上的汗珠,連忙擺手:“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是嗎?”莫秋突然伸手輕輕一推。 薑漓頓時摔了個屁股墩。 “你乾嘛!”薑漓終於忍無可忍了。 “看吧,你連站都站不穩,走個毛,上來!” “不,我生氣了!”薑漓坐在地上撒潑。 “還敢生氣,真當我拿你沒辦法了是吧?”莫秋也怒了。 “當我怕你嗎,哼,大不了你把我殺了,或者那啥了,我無所謂了,愛咋咋地吧。” “哈哈哈,女人,你想的真美,還想通過這種方式消耗本大爺的體力?告訴你,不可能,永遠不可能!”莫秋一把把薑漓的頭按到沙地,桀驁道:“感受到現在的痛了嗎,感覺到屈辱了嗎,想活著還是這樣死去,想好了嗎?” 薑漓愣了,下意識點了點頭,咬牙堅定道:“我要活下去!” “嗯,很好,很有精神!”莫秋賞了薑漓一個腦瓜崩,看著薑漓抱頭委屈的表情,有些想笑,然後再次把她背了起來,兩人行走在風沙之中,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