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並未終了(1 / 1)

天武俠探 寫手廚子 4402 字 2024-03-17

於銅探頭向山崖下望去,果然,在崖壁上,也有零星血跡分布。   “陳啟,你在這裡等著我。”於銅順著血跡開始向山崖下攀爬,北麓山崖上,可以借力的石頭還是不少的。   “師伯小心。”陳啟回應道。   約莫一個時辰左右,於銅再次回到山頂。   陳啟看到於銅兩手空空,似是疑問得眨眨眼睛,於銅搖了搖頭,一屁股坐在石碑北麵,他很累。   陳啟也很累,也很絕望,昨天他還覺得師父去世了,最少能找到師父的屍骨安葬,可是現在,卻連師父的屍骨都找不到了。   “我們回去吧。”於銅說道,“我有些事情要問一下你們的衙門老爺。”   雖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但是對於於銅和陳啟這樣有身手的人,下山卻比上山容易些,兩人回到武館的時候,剛好趕上城門關閉。   “去休息吧。”於銅拍了拍陳啟的肩膀,“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衙門。”   眾師弟知道師伯和大師兄一定是在為師父的事情奔波,也都沒有細問。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於銅帶著陳啟來到了衙門口,幾個捕快心不在焉地坐在長案前,記錄著報名參加尋屍的人,可是來人卻寥寥無幾。   “站住,乾什麼的?”正當於銅準備帶著陳啟直接進衙門府的時候,一個捕快攔住了二人。   “哦!”於銅掏出腰牌,“帝都緝兇院,六處處長,我有事情要見你們衙門的林恒秋,林大人。”   “緝兇院?帝都?沒聽過!”捕快們本就心裡不滿,這事情過都過了,昨日又讓組織征人尋屍,平白的沒了休息,口氣差得很。   “誒喲!於大人!於大人!”這時候剛好林恒秋出府,迎麵撞了個正著。   那捕快見到林恒秋出現,才收起那張不知道被欠了多少銀錢的臉,滿臉堆笑著朝林恒秋和於銅行了個禮。   “你忙你的去。”林恒秋朝著捕快揮了揮手。   而後又向於銅問道:“於大人!我們已經盡快征調人手了,想來不日便能出發去山頂了。”   “林大人,不必了,這已經兩天了,我看報名者不足十人,算了吧。”於銅拉住林恒秋的手腕,“林大人忠君愛民,我已經看到了,隻是尚有些事情需要和大人了解一下。”   “哦?”林恒秋一怔,隨即道,“大人,裡麵請。”   林恒秋引著於銅往裡走,於銅踏出一步,林恒秋這才看見於銅身後跟著的陳啟。   “喲,這不是武館的陳小子麼!”林恒秋停住腳步,攔住陳啟,“你來是?”   “哦,林大人,是這樣的,忘了跟你說,陳啟是我的師侄,他的師父於鼎,正是本官的同族兄弟。”   “誒呦!原來武館的於師傅是於大人同族!”林恒秋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下來了,既然於銅是於鼎的同族,於鼎又死在了運碑隊,那這件事,於銅恐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啊。   一邊想著,一邊帶著於銅和陳啟落了座,林恒秋開口道:“於大人剛剛說不必征調尋屍了,不知是何用意?”   “這也正是我想要問林大人的事。”於銅笑了笑,“不知這運碑隊遇上漠北騎兵的事情,是誰告知於大人的。”   “哦,這是李壯班和逃回來的那六個壯丁說得。”林大人搖了搖頭,“於大人,您是不知道,那夜我正在休息,就聽見門外呼喝連天,出門看一看,那幾人身上那個血喲。”   “不知這幾人此時在何處?”於銅又問道。   “哦,他們都不是本鎮居民,在鎮上一家布坊做工,此時,大概是在布坊小舍將養。”林恒秋擦了擦汗道。   “煩請林大人帶我們去一趟布坊,我尋幾人有些話要問。”於銅起身道。   林恒秋帶著於銅和陳啟一路來到了城西的布坊,見到了布坊掌櫃。這掌櫃看起來五十多歲,身寬體胖。   “李壯班?哦,李大慶啊!”布坊掌櫃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道,“這李大慶和他那六個同鄉大前日夜裡已經結了銀錢離開了。”   “離開了?”於銅問道,“他們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離開的?”   “哦,是這樣。”布坊掌櫃說道,“大前日夜裡,我正準備關門,一輛馬車停在門口,那馬車就是沒有棚子那種平板車,車上李大慶和他幾個同鄉都在,說是要去郡城看大夫,我就給他們結了銀錢。”   “多謝掌櫃的。”於銅拱了拱手,轉身走出布坊。   “師伯,不再問問別的?”陳啟跟在於銅身後,“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啊。”   “等我回武館跟你細說。”於銅低聲說了一句,隨後對等在門口的林恒秋道,“林大人且回吧,我昨日和我這師侄已經去過山頂了,屍體不再山頂,這人手征調了怕是無用,平白浪費人力財力。”   “下官領命。”林恒秋行了一禮後,跺著小碎步離開了,於銅和陳啟則是往武館方向走去。   回了武館,於銅開始和陳啟分析他的想法。   首先,他們昨日並未發現馬蹄印,所以對於這個李大慶等人所說的運碑隊是被漠北騎兵殺死的這件事是保持懷疑的,當然,這也不是單憑沒有發現馬蹄印這一點,於銅下過山崖,自然曉得那山崖無法支持馬匹通過,又四處轉了一圈,除了樹林就是石林,就算是騎兵上了山頂,也跑不起來。所以,他就想找李大慶等人問清楚,但是李大慶此時卻消失了,布坊掌櫃回答問題的時候,神色平和,不似有所隱瞞,所以,布坊掌櫃應當是說了真話。至於他為什麼在布坊門口阻攔陳啟繼續問,則隻是說有他的道理,並未詳細說明。   至此,陳啟大概理清了一些事情,那就是,他師父的死,不像自己聽到的那樣,似乎是有別的隱情,但是,這個隱情是從哪個環節開始的,不得而知,隻有找到李大慶等人才能知曉。   “師伯,我們明天去郡城找李大慶。”陳啟眼神堅定。   “無用。”於銅搖了搖頭,“如果這件事真的和李大慶有關,他是不會把真實行蹤這麼容易就告訴布坊掌櫃的。如果這件事和李大慶無關,那找到他,也沒用。”   “那這件事就這樣了?我師父就白死了?”陳啟站起身問道。   “你師父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明白的,隻是,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於銅道,“等我回了帝都,便著人去詳查此事。”   “對了師伯,我聽您說你是什麼帝都什麼院的人。”陳啟想了想,問道,“您是當大官的嗎?”   “不是什麼大官。”於銅搖了搖頭,“這件事,你就不要再想了,我明日還要啟程去緝拿兇案案犯,你就替你師父和我還有這一眾師弟守好這個武館就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師伯,我要和您一起走。”陳啟突然說道,“給您打打下手也行,我希望我能親自查明師父去世的真相。”   “先去好好休息吧。”於銅摸了摸陳啟的腦袋,“有事兒明天再說。”   陳啟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向著別院走去,卻沒發現,於銅臉上一閃而過的計劃得逞的笑意。   轉過天一大早,於銅、陳啟以及眾師弟都坐在長桌旁,沉默不語。   “你真的想好了?”於銅打破了沉默。   “想好了。”陳啟點了點頭。   “那武館怎麼辦?”眾師弟問道。   “我已經聯係過帝都那邊了,過幾日便會有人來接手武館。”於銅說道,“到時候,你們如果還願意留在武館,就繼續留下來,如果不願意再留在武館,就找那人要些銀錢自行離去便可。”   這事兒,於銅早就辦了,不管陳啟跟不跟他走,他都要找一個能扛得住事兒的成年人來照顧這些孩子。來人雖然在六處是邊緣人,但是辦事可靠冷靜,實力在這鎮上當個武館館主也是綽綽有餘。   “行了,我們也該啟程了。”於銅站起身說道,“我留了些銀錢,夠你們撐到我找的人手到來。”   “師兄,師伯,你們要常回來看看。”眾師弟暗自神傷,先是師父走了,接著師伯來了,現在師伯也要走了,還要帶走大師兄。   “放心,我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陳啟說道,“等我把師父的事情辦完了,我就回來!”   旭日東升,漫天的朝霞拉長了兩人離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