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祖宅(1 / 1)

朝生記 扛把子大頭魚 4553 字 2024-03-17

“小公子,到了。”   曹子規下了馬車,瞧了一眼宗祠,他並非第一次來,那精壯的漢子幫忙拎著包袱,露出憨厚的笑容道:“小公子,俺媳婦最近要生了,俺倒希望娃子日後能無憂無慮,小公子可否取個好名?”   曹子規下了馬車後,略一沉思,這是自己第一次給別人取名字,開口道:“男的就叫吳錚,女的就叫吳箏,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與之爭,可無慮也。”   在這漢子聽來,男娃女娃都是一個名字,故而曹子規解釋了半天,也未弄明白。   這讓曹子規哭笑不得,翻出筆墨,沾了沾竹筒裡的墨水,將兩個名字寫在宣紙上,那小哥接過紙一看,便大呼叫好,指著這紙上,問道:“公子字寫得真好,俺就是不識字,就是不知道哪個是男娃名,哪個是女娃名?”   得到曹子規的指示後,說罷便如獲珍寶般將紙張對折起來,小心地收起。   待馬兒休息片刻後,那吳姓漢子便原路返回,留下他一人在此,街上的人也打量著少年人,他們也能看出,這是曹家後人,在當地人眼中,提到曹家,自然是會聯想到權貴這個詞,曹家人不僅有經商的,還有當官。   他們紛紛猜測,這少年人莫非是哪個曹家人私生子,否則為何來到這裡,在眾人臆想下一切都很有道理,不過這樣一切曹子規本人自然不知道。   宗祠,曹子規定不可能住進去,而是在不遠處有座曹家祖宅,宅子十分古樸,至少有上百年的歷史。   推開大門,院中滿地枯黃的落葉,將包袱放在屋內,便擼起袖子,裡裡外外清掃一番,乾凈整潔。   清理乾凈後,很舒服伸個懶腰,抬頭一望,此時天色漸晚,便燒火做飯,觀其生疏的手腳,被煙火熏得忍不住咳嗽,手忙腳亂中多撒了一些鹽,又不小心打翻了醋瓶,場麵十分滑稽。   望著桌上的那幾盤菜,菜裡略微帶黑,可小公子心裡十分高興,畢竟是自己做的菜,多少有成就感,忍不住吃了一口。   “雖談不上美味,能吃。”   曹子規咀嚼中微微皺眉,卻打定了主意,日後直接煮麵吃,一鍋燉,既省時,又不擔心飯菜炒糊。   第二次清晨,攜帶了些果品和香紙,便去了宗祠祭拜,宗祠布局莊重,先是清掃,然後祭拜,看著供著十幾個朱紅木質牌位,這幫祖宗自己從未見過,便無太多感情,便在宗祠待了半日,主要是為了一座石碑,是先祖曹薛留下的。   石碑高五尺,寬兩尺,通體漆黑,刻著奇怪的符文紋路,為了讓紋路更明顯,曹家後人在石碑的紋路上注入金水,這紋路蘊含著某種規則,就顯得十分不凡,隻不過父親說那是用來鎮宅的石碑。   曹子規可不太信,薛公留下這等東西,定是不俗的寶物。   觀摩轉悠了半日,又上手沿著紋路摸索,卻無任何發現。不僅暗道,莫非真隻是用在鎮宅的是石碑,可這奧妙的紋路,其卻不是那麼簡單。   一時半會沒搞明白,這石碑便被拋在腦後。   於是返回家中,便把心思放在修煉中,幸好能每次都能感覺到體內那股微弱的靈氣在運轉,才能堅持下來,如此枯燥無味的日子裡,日復一日。   兩個月後,這一日,終於迎來了變化,之前微弱的能量流,如今成了細線大小,在房中修煉的曹子規,隻感覺全身經脈又脹又麻,馬上閃過一個念頭,這是要突破,心中暗喜,運轉數個周天後,似乎到了瓶頸,但還差些什麼。   曹子規毫不猶豫,猛地一沖,經脈脹痛傳遍全身,感覺被一點點撕裂,額頭冒處絲絲冷汗,一咬牙,顧不得疼痛,再次運轉那股靈氣沖擊經脈,一切如江水開閘,水到渠成。   沖擊成功,自己差點疼暈過去,躺在床上大口喘氣,一動不動,望著屋頂,感受著額頭上的冷汗冒出,卻咧嘴一笑: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我真的成為修仙者了。”   緩了一會兒,曹子規便爬了起來,痛痛快快泡了個澡,洗去汗水帶來油膩感,正舒服泡著,不得不說少年人的皮膚特別白,恰到好處的水溫差點讓他睡著。   突然便隱約聽到外邊有人在呼喊他,豎起耳朵一聽,他自然是熟悉這個聲音,那位吳姓漢子。   少年人動作極快,從桶中躍起,待聲音傳到院內,他已經換好乾凈衣服。   此時吳姓漢子正來到院子,望著頭發未乾的小公子,猜測其剛沐浴完,便開口道:   “小公子,三日後,便是二小姐大婚之日,老爺讓我來接您回去。”   曹子規一個月前就收到家裡的書信,信中也提到了此事,知道自己姐姐要出閣了,他還以為過兩日才會接他回去,沒想到這麼快。   稍稍整理一下房間,鎖好門窗,便跟著吳姓漢子回去。   曹子規離去的時候,曹父便宣布,曹子規回祖宅靜心讀書,將來日後要考取功名,曹家仆人自然不太相信,可卻不敢亂傳。   一房中,房內漂浮著淡淡的香氣,聞者感覺十分清爽提神,房內懸掛著一柄寶劍,梳妝臺上各式各樣的胭脂,這分明是姑娘家的閨房,一白裙女子往臉上點綴粉末,然後擦去又換一種,似乎要挑出她滿意的才行。   這女子正是曹子雪,透過銅鏡,便看到後麵來人,不正是曹子規,聽聞姐姐要嫁人,自然先過來見見她,日後可不多見。   曹子規見其發現自己,驚訝望著桌上如此多的胭脂粉,便開口道:“喲,二姐還真臭美得很,這可不常見啊。”   “你難道不知道,不能隨意出入女子的閨房嗎?”   曹子雪聞言,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分明是含羞帶怒。   “我又不是第一次進來過,話說,你倒好,找到如意郎君,便將自己嫁了出去,大哥都沒娶妻呢,連我都沒摸過小姑娘的手。”   曹子雪不聽其胡說八道,神色有些恍惚反問道:“你真成修真者了?”   她從父親那得道消息,弟弟成為修真者,高興中多少帶著一絲羨慕,可惜自己未能成修真者,心裡萬分不甘,可事實便是如此,和凡人一樣,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若是姐姐你成修真者,你會嫁人嗎?”   曹子雪頓了頓,她沒想到弟弟會說出這樣的話,卻不成多想,認真地道:“不會,修真者我也了解過,自然是凡人不一樣,修真者一心向道,哪來時間談情說愛,若是參與俗事,便會耽誤自己的修行,你現在是修真者,應該多勤加修煉才是。”   一陣閑聊後,接下來他又去見了大哥曹子恒,大哥正在看書,可他不是書呆子,按照其言,人要學會思考,要有自己的主見,這聖賢書雖好,聖人之言,自然不無道理,卻也留下了許多糟粕。   兄弟二人確實有幾分相似,一個是俊美瀟灑,像個儒雅文生。一個是秀氣陽光,像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大哥也向起祝賀弟弟成為傳說修真者,他也曾修煉過,不過自知無這個機緣,拿得起便能放得下,便死了這一條心,專門讀他聖賢書,以日後考取功名,上能報效朝廷,下能仁政百姓。   不過二姐說過,成為修真者,便要專心修煉,否則對凡塵念念不忘,恐怕和老祖薛公一樣,無望長生,但是,薛公是自知無法修為更近一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才到瀧右建立基業。   三日後,曹府上張燈結彩,好生熱鬧,郭家派來迎親隊伍十分壯觀,抬轎都是壯碩的漢子,看其步伐孔武有力,個個都有武學功底,那郭昭興騎在高馬上,身穿九品官服,十分帥氣威武。   曹父也在一旁,笑著與賓客們寒暄。   “吉時已到,請新娘子上嬌。”   在眾人牽引下,曹子雪身著鳳冠霞披,緩緩走出來,這讓郭昭興眼前一亮,不僅如此,全場人也望向新娘子。   “新娘子來咯”眾人歡天喜慶地喊道。   越國開國太祖皇帝,當年當過乞丐,可是一代傳奇人物,皇後也是平民身世,因此皇後便立下規矩,凡是越國人嫁娶,無論高官或者平民,女的可鳳冠霞披風光出嫁,男的身穿九品官服迎娶。   新娘子上了轎子,後麵還有仆人抬著幾個大箱子,都是金銀珠寶,這是陪嫁的嫁妝。   轎子在敲鑼打鼓聲中緩緩地消失在曹府門前。   郭家在芙蓉樓大搞宴席,十分氣派,來著都是一方權貴,曹子規自然有去,作為新娘子的親弟弟,自然也讓眾人開始關注他,若是有人搭話,曹子規也客氣的交談。   當然也有其他曹家族人,他們自然多少從曹父那得知,曹子規如今成了修仙者,對曹子規極少見麵人的叔伯兄弟們的態度也有改變。   曹子規從容不迫,來者皆應付自如,上前搭話的公子姑娘們倒也其十分有趣,大有結交之意,很快郭昭興過來,強拉著曹子規灌了幾碗酒,酣暢淋漓中便結束了宴席,帶著些許醉意,便回到了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