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便到達翠疊峰的一處山穀,這裡花草樹木十分茂盛,一路走去,偶爾可見砍伐後留下的樹樁,隻見之前是有人來看砍過樹,現在卻不見一個人影,四周偶爾還傳來不知名的鳥鳴。 青年人正仰臥大石頭上,望著手裡的紅色的香囊,還傳一股股沁人心脾的香氣,他聞得出,那是桃花香。 同樣,還吸引著附近一隻蜜蜂前來,愣了愣,也不知是被蜜蜂嗡嗡聲惹得心煩,收起了香囊,將思緒壓入心底,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人正是曹子規,隻見其從包裹裡取出黑色的令牌,注入法力,他能感覺到令牌與山腰某處建立絲絲聯係,感應十分微弱,察覺源頭在似乎還挺遠的,便尋了過去。 這山路並不好走,好幾次差點被石頭或藤蔓絆倒,於是便施展飛靈決,才讓自己的走得更快更舒服一些。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便在聽到陣陣沉悶聲,仔細一聽,便聽得出是什麼東西撞擊樹木發出的聲音,十分有規律。 這讓曹子規頓時心生警惕感,釋放靈識籠罩著四周,這窮山僻壤,若是遇到歹人或者老虎,都不好對付,想了想,自己還修煉了法術,有恃無恐。 可此方向與令牌感應之處背道而馳,但耐不住年輕人強烈的好奇心,還是打算前往一探究竟,小心翼翼走了過去。 很快,這聲音越來越近,仔細一聽,便猜測是有人在砍樹,再近一些,靈識便感受到了,果然是有人在砍樹,一旁還放著一些被砍倒的樹。 那是一群壯漢掄著斧頭對著樹一頓猛劈,個個都是虎背熊腰,可想這便是常年乾粗活練出來的,興許是山林茂密不透風,讓人感覺十分悶熱,所以大多是光著膀子,後背流著雨滴大的汗水,粗略一算,約莫二十來人。 曹子規正在觀察中,心想是否要過去,猶豫一會兒,便不想惹是生非,便緩緩的退去,不曾想踩斷了一截枯萎的樹枝,“吱咯”一聲十分清脆。 一名壯漢正想劈向麵前的樹,突然停下了下來,麵露兇光,惡狠狠便對著他所在的方向咆哮起來。 “什麼東西在鬼鬼祟祟。” 話音剛落,其他的大漢愣了愣,手持斧頭如臨大敵,麵露恐懼之色,十幾雙眼睛打量著四周,或許被那句咆哮驚了,靈識隨即收了回來。 正想著如何應付這幫壯漢,那群壯漢卻竊竊私語了起來,其中幾名還拿出獵弓,幾支箭便射向曹子規所在處,其中一支差點穿透樹木,要知道,那棵樹足足有成年男子腰粗,可見其臂力之大。 幾乎還來不及反應,那幫漢子居然朝著曹子規所在處飛奔而來,奔跑中還不斷嘶吼著,似乎隻要喊出來才能壓下內心的恐懼。 曹子規心中大驚,這幫人麵露兇狠,像極了一群嗷嗷叫的餓狼,幸好此時正施展著飛靈訣,若見勢不妙,也可逃去,心神一定,掐訣念咒,負手而立,背著的右手指尖漂浮著一道白色刀刃,正是“風刃術”。 “各位大哥,莫要沖動,莫要放箭,有事好商量。”曹子規硬著頭皮,大聲回應,試圖讓他們停下來。 壯漢們聞言,果真停下腳步,愣了愣,這幫漢子的兇狠的眼神頓時消失,麵麵相覷。 緊接著曹子規身形從樹後麵緩緩的探出,一看是個青年人,見其負手而立,漢子們換來的卻是憨厚老實的表情,其中幾人互相看了看,還笑出聲來。 曹子規見這群漢子沒有敵意,這讓心中警惕感減了不少,但背後的白色小刀並沒有消去。 看著眼前好似無害的青年,殊不知其已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若是這幫漢子還要與之為敵,便要擊殺這幫人。 其中一名膚色黯黑的漢子長舒一口氣,一臉歉意,開口道:“嘿,你這小兄弟,可把我們嚇了一跳,你可沒事吧,我倒還以為是什麼豺狼虎豹躲在這裡,差點幫你當野獸打殺。”正是方才對著曹子規咆哮的漢子。 這讓曹子規聽完,心裡可是哭笑不得,我看你們才像一群虎狼,反而把自己嚇了一跳。 “哈哈,我倒無事,各位大哥好箭法,我倒也被你們嚇了一跳,原來是場誤會。” 曹子規語氣十分爽朗,說著背後的刀刃也消失不見,隨即伸出手來指著一旁射入樹中的箭,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倒是另一名壯心生疑惑,忍不住詢問道:“我看小兄弟是外鄉人,熟不知這裡兇險得很,這山上有許多野獸,還不如早些離去。” 曹子規不假思索,馬上回答:“我是祭祖的,根據祖上的記載,卻找不到先祖的墳墓,於是在山中轉悠尋找。” 一番溝通,曹子規也了解這幫漢子的來歷,他們都是山下附近一座叫小竹頭村的村民,這附近山嶺居多,卻不適大規模的種田,因此農田極少,為了養家糊口,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這裡早些年還有許多野獸,這些伐木的壯漢以前靠打獵為生也有不少,比如那名發現曹子規的漢子,便是村裡優秀的獵手,因此練得一手好聽力,可這些年,山中許多動物野獸漸漸少了起來,眾人還以為是捕獵而減少的,獵物一減少,大多人都把目光盯向山上的樹木,砍下運到附近的城鎮,賣給富商,倒也讓村民賺了不少錢財。 直到半年前,兩名村民在打獵,直到天黑,還未下山,村裡不少是沾親帶故,大夥便紛紛上山尋找,卻發現到處都是血跡,剩下的殘肢慘不忍睹,悲痛罩著在眾人心中。 有經驗的人仔細一看,看著地上的爪印,確定熊所為,可他們從未見過這麼大的熊爪,那是跟人頭一樣大小的爪印,一時間震驚之色湧上心頭。 接下來村裡的年輕人組織了一場獵熊行動,勢要殺死這頭熊,給死去的村民報仇,幾支獵虎隊伍便在山上搜尋,結果不到一個月,一支隊伍五人全軍覆沒,現場十分混亂,正是經歷過一場搏鬥一番。 接下來眾人麵露恐懼,他們沒見過這頭熊,為了安全,協定好二三十人聚集行動。 有一次眾人便遇到那隻熊,那黑熊直立起來有一丈長,體型之大,讓在場所有人的震驚萬分,眾人搭箭射去,黑熊雖說體型龐大,卻十分靈活,在樹木之間來回奔跑,眾人見黑熊有退卻之意,一時膽大了起來,便追了上去,結果一溜煙便不見了熊影。 “小兄弟,我勸你還是早點下山,或者跟著我們一起,免得在此丟了性命,我們村已死了七個人了。” 一名漢子好心勸道,其餘人也紛紛勸阻告誡,聽了眾人百舌之聲,倒有些心動,但一想他們人多勢眾,自己又是個外鄉人,若是心生歹意對自己不利,而且自己要去尋找曹薛留下的洞府,諸多不便,便有了主意。 “各位大哥的好意,小弟心領了,這山上有熊出沒,便是十分兇險,我這便下山去。” 曹子規向諸多漢子抱拳施禮,便道別而去。 三轉兩轉後,便消失在眾人眼中,但並沒有往山下去,而是取出令牌,順著令牌的感應,而去一路奔向洞府所在處,那裡快接近山峰。 一路上,他時不時釋放靈識,來探明四周是否有危險,以免遭遇野獸襲擊,他也試過保持靈識外放,可對心神消耗太大了,很快就會產生疲憊感。 很快便到洞府附近,發現了一處小溪旁,溪水很淺,顯得水很十分清澈,便覺得心生渴意,蹲下雙手捧起水喝著,隻感覺特別清爽,突然,隻察覺有什麼異樣,急忙抬頭一看,對麵樹下一頭黑熊正虎視眈眈盯著他。 心中微驚,急忙站起來後退幾步。 那頭黑熊突然站立,足足有一丈高,顯得十分龐大,發出“呼呼”的吼叫,齜牙咧嘴的模樣使人不敢輕易招惹,一會兒又趴下。 曹子規凝視著黑熊,暗道老熊成精了,怎麼會如此之大,聞所未聞,腦子在思量的同事,手上也沒閑得,體內法力一運轉,指尖上出現通體白光的小刀。 他並不清楚,“風刃術”能否將熊一擊殺死,為了保險起見,向腿腳多輸送一些法力,若情況不對,可施展飛靈決溜走,這黑熊看似呆愣,可曹子規不敢輕,他知道,若是挨上一爪,絕無生還可能。 黑熊率先耐不住性子,咆哮著向其沖來,曹子規早有準備,在黑熊沖過來的一瞬間,那白光小刀同時射向黑熊。 這一擊並不能將熊殺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是將熊掌斬斷,這讓黑熊稍稍停頓一下,疼痛中咆哮聲比之前的更大,還帶著一些哀嚎,眼神的瘋狂之色更強烈,因為失去一臂,便向其撲了過去。 這一撲殺,直接便到曹子規麵前,讓曹子規大驚失色。 同一時間,一道拳頭大小的火球射向黑熊胸口,隻是一瞬間,那黑熊觸碰到火球,可見麵容猙獰十分痛苦,連哀嚎都未發出,不到一個呼吸便燒為灰燼,地上隻留下一團黑灰,還冒著青煙。 此時的曹子規還在拚命淩空倒退,見黑熊瞬間被擊殺,自己卻倒退了十幾丈,急忙停了下來,麵露喜色,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黑熊雖然死了,可被斬下熊掌可是好東西,便成了其今夜的晚餐。 收了熊掌,便到了洞府附近,轉悠了一會兒,麵前有幾棵樹,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之處。 雖然有些疑惑,按照令牌與心神的感應,就在這裡,根據老祖留下的方法,向著令牌源源不斷地輸送法力,待令牌吸收足夠的法力時,漆黑的令牌表麵散發出陣陣青芒,顯得靈性十足,同時眼前的幾棵樹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青芒光幕。 暗暗稱奇的同時,隻見光幕晃動了幾下,裂開一條縫隙,便向著四周緩緩散去,待散退到可使曹子規通過時,毫不猶豫抬腿邁了進去,這光幕漸漸的又合攏,隨即恢復如初。 還未緩過神來,便瞧見了山體的一座洞口,洞口足有兩丈高,四周雜草都無一根。 曹子規笑得十分燦爛,掩蓋不住心中的激動,急沖沖就進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