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規仔細搜尋識海中,未尋找一點痕跡,胡方源真的坐化了。 他激動地暗道:“胡前輩真是好人,傳我一套功法。” 壓下興奮心境後,他便繼續飛行。 在兩套功法中仔細思考,他看中的是猩紅訣的血遁密術,這能讓他在修真界多了一些保命手段。 而且這血遁術,築基修為便能修煉,他如今便是築基修士,豈非盡人意。 同時這玄魔大法,能讓減少許多苦修,吸收他人法力修為,當真逆天。 飛行法器上,他得意迎風笑道:“千裡快乘風,無盡淩雲誌。”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恨不得馬上回到翠疊峰洞府修煉。 突然他內心一驚,這地方他認得,原來再往前,便回到黃龍坊市,讓他聯想到那群散修。 為了避免與他們接觸,確定方位後,便轉頭加速飛向翠疊峰方向。 半日後,已是深夜,無風月,一路上收斂氣息。 察覺遠處天空有微弱靈力波動,看來是有其他修士飛遁,而且人數還不少,為了避免千裡快乘風散發靈光引人注目。 他收回法器,便在地上施展飛靈訣奔跑,穿山躍林,在幽靜中潛行,途經凡人村落,沒有一絲停留。 心中暗自揣摩道:“怎麼平時難尋的修士,如今都出來活動,恐怕與散修聯盟爭鬥有關。雖然輔助築基修行的丹藥缺少,看來真要耐得住孤寂,閉關苦修一些時日,或許那時突破到築基中期...到時候前去漠北雪原。” 他腦子飛快地思考,一切計劃了然於胸,慶幸自己沒有卷入這場風波。 翠疊峰上,天際月白與日光交織融合,初升陽光穿不過未散濃霧。 曹子規已回到洞府,正用法力化去身上露水。 他迫不及待地走進石室,用最舒服姿態坐著,捧著猩紅訣默讀了起來。 時而皺眉,時而思考,忍不住站起來在洞府渡來渡去,又回到石室坐下。 他念道:“壽同天地血飄香,命合日月話豈狂。” 其中記載一種神通法術,名為血爆術,可以將修為低於自身者,引發血脈之逆轉,從而爆體而亡,代價是要耗費自身精血。 天底下豈有完美之功法,皆有利弊。 隻道此功法竟要不斷的吸取鮮血,他命亦是我命,意味著殺戮不止,曹子規並非嗜殺之人。 反而玄魔大法中攝取他人修為法力,倒是讓他眼前一亮,思考之下,這兩套功法修至大成,恐怕不知何時何月。 修真界許多修士,得到遠比自身主修的功法還要強的,雖然內心火熱,卻不願多花時間修煉。 所以修真界許多修為高深的老怪物,自知壽元將至,心境變化而發瘋,這些老怪物都極其危險。 修行越久的修士最在意的還是壽元,與其花費時間修煉,不如想辦法提高修為, 曹子規也不例外,他選擇主修玄魔大法,再兼修猩紅訣的血遁術,便多了幾分保命手段。 他一拍靈物袋,取出一大堆屍體,皆是虎豹狼蟲,獾獐狐玀等野獸,這些當然返回翠疊峰路上獵殺,若是獵人在此,驚訝同時恐怕都會向其請教。 想了想,他便落地而坐,修煉起猩紅訣,先以此功法基礎入門,再修煉血遁術。 口中念念有詞,一指狼蟲,那狼蟲中的血便從皮肉上溢出,並肉眼可見乾癟下去。 那些血流留入曹子規身體,隻覺得渾身發熱,血氣沸騰,他如今每一寸皮膚,竟可以吸收鮮血,整個人仿若血人。 待到野獸全部化為乾屍,卻被他一把火燒為灰燼。 此間過了一年,整個翠疊峰的鳥獸早已不見蹤跡。 功法略有小成,讓他修為法力略有提升,眼下大部分丹藥耗費殆盡,連那十三枚角潤丹也用完。 若是有百來顆角潤丹,恐怕閉關個十來年都不成問題。 那時候恐怕突破築基中期了, 再想這血遁術,需要的血肉竟要數以萬計,曹子規一想如此之多的血肉,恐怕方圓百裡禽獸不存。 曹子規盤坐而起,喃喃自語道:“看來還需要出關一趟,正好不知如今修真界,散修聯盟與宗派世家鬥爭如何。” 紫紋金晴蛇遊走其手臂之上,吐了吐信子,如今卻養得一人之長,足有腕口大小,鱗甲也越來越堅實。 此蛇如今尖牙卻蘊含著劇毒,還能噴出灰箭毒,若是煉氣修士挨其一口狠的,恐怕當場毒發而亡,就連曹子規都有些忌憚,可不敢以身試毒。 耍了一下蛇,也不管此蛇願不願意,收進靈獸袋,便出了洞府。 想來翠疊峰沒有野獸,隻能到遠的地方,尋找野獸,若是能逮到一些修煉成精的低階妖獸,其精血足以頂得上幾十頭野獸。 不知不覺中,曹子規已飛出千裡之外。 他眉頭一皺,未尋找到野獸,卻發現遠處高空一群修士沖著其飛來。 他毫不猶豫,立馬加速轉頭就走,他當然知道這些修士不是來給他送野獸的。 “道友且慢,在下天壘宗..”那二十來名修士從身後跟隨著他,其中一人道。 “原來是馬道友。”曹子規突然停止,笑道。 這讓眾人一楞。 “閣下是?”馬橫山有些疑惑,此人怎麼認得他,麵前這人一身紫衣,麵容清秀而陌生,他努力地回想認識的一些築基修士,卻想不起來。 “黃龍一別,馬道友不認得曹某了?”曹子規淡淡一笑。 他在打量眾人時,突然他一愣,他看到一位熟悉的人,那人瞧見他,也是頓了頓,臉色變得激動起來。 “曹師弟。”漢子激動說道,正想上前說話,卻突然覺得不適合,便猶豫不止。 此人正是多年未見的欒小蠻欒師兄,他的修為竟也修煉至煉氣大圓滿。 “原來是曹道友,許久未見,道友修為又精進了不少。既然是相識一場,又見了我何必跑。你與這欒師侄相熟?”馬橫山用著古怪的眼神看了看二人。 “若是馬道友見了一群修士沖著你來,你也會跑。這位欒師兄,自是在下的故人,卻十分相熟。”曹子規笑了笑。 “曹師弟,不,曹前輩...”欒小蠻突然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改口。 曹子規內心一沉,心中復雜萬分。 從欒小蠻口中大概得知,當年散修聯盟圍攻青陽門,他差點命喪於此,僥幸逃脫,如今越國宗派與世家成立了越國聯盟,便投入其中,拜在天壘宗門下。 寒暄了幾句後,再從馬橫山口中得知,那麥洛半年前在高涯之戰中隕落,那場大戰就連結丹都隕落十來位,更別提低階修士,大小爭鬥不休,如今雙方疲於此。 如今雙方高層達到共識,結丹元嬰修士不可參戰,同時他們也惜命,就讓煉氣築基修士參戰,戰況越來越激烈,目前主力還是築基修士。 而且楚國占領了越國西邊一州十三郡,原先在此地的小宗門小世家開始東遷,有些凡人來不及轉移,便落在楚國手中若是不奪回來,恐怕久而日久,這州凡人生有靈根者,將會拜入楚國宗門,許多靈脈靈礦都落在楚國手中。 地丟失,便減少資源,人丟失,危及宗門世家的道統傳承。 曹子規所在之地卻是越國南部,他心想,若是打了過來,恐怕發現了翠疊峰洞府,便要易主,又無奈暗笑,那楚國修士瞧得上他的小洞府?一無靈脈、二無靈礦、三無靈田。 馬橫山講到此處,在場的修士無不憤怒,尤其是幾名來自越國西部修士,更是緊握拳頭。 “曹道友身為越國修士,自當為越國效力,如今楚國修士大舉來犯,散修聯盟內患無窮,所謂內憂外患。曹道友一身築基修為,當真不世之才,何不為越國修真界安平著想,如今越國聯盟花了不少代價,若是斬殺敵方修士,必有重賞。” 馬橫山作為這群修士最高修為一位,他開始拉攏曹子規,以許於重諾。 “如何重賞?”曹子規露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他心想,無非是要淪為此爭鬥的棋子罷了,不過身為越國修士,對家國還是有情懷,越國內亂如何,也輪不到他國插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馬橫山取出一塊玉簡,隔空遞給了曹子規,他靈識附上,開始默讀。 “斬殺煉氣修士,賞靈石三十塊,斬殺築基修士,還分初中後境界,法器、丹藥、符籙、各種難得的材料靈草。尤其是築基大圓滿,竟賞偽法寶一件。如此說來,對築基修士而言,簡直無法抗拒,這份清單倒是十分詳細。” 原來修士的性命也如同貨物般廉價。 他也十分心動,目前身上丹藥倒是十分缺乏,不過要有命拿才好,同時一個計劃在其心中醞釀著,那便是修士精血,豈非有利於修煉血遁術。 既不能聽命於自己,便要受命於他人。 他仔細想了一下,可惜血遁術還未修煉成,就連玄魔大法沒有修煉,否則此戰的獎賞,他去拚命便多了一些手段。 又看了看欒小蠻期待的眼神,他突然笑道:“這些身外之物曹某不是很心動,可是為了越國修真界,在下願舍命相博。那麼在下應該如何加入越國聯盟?盟中有何規矩請詳細說來?” “好好好,曹道友大義。這是身份令牌,請道友注入一滴血,煉氣修士便是黑色,築基修士卻是銀色的,以區分修士地位尊貴。”馬橫山大笑道,取出一塊帶有“越”字銀色橢圓牌子。 此鐵施展過秘術,每次隻能融入一人之血,為了就是避免奸細混入。 曹子規耍了個聰明,竟用一滴不知名的獸血滴上,此銀牌散發出一陣銀光。 看是成功了,倒是讓其心中微喜,不管是誰的血,隻要此牌在其身上,便能證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