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西部胥鉤山,峰尖如鉤刺入雲,青煙遊蕩在峰尖。 此山靈氣充沛,更有一座小型靈石礦坐落峰腰之處。 此靈礦為虛簾宗一小宗門所控,此宗卻無一結丹修士,楚越二國以及散修聯盟共同規定,結丹修士不得出手,誰知背地裡一些爭鬥,是否會出現結丹修士? 虛簾宗雖加入越國聯盟,還需獻出一些代價,請來越國聯盟其他勢力相助。 馬橫山等二十位修士,便是修真聯盟派來協助此宗門,如今宗門世家上下一心,共拒外敵。 恰好遇到曹子規,便一同前來,此刻山門熱鬧非凡。 望去山門內外,竟布置了兩座小型法陣,顯然是護山大陣。 除此之外,另外還有兩隊修士,從越國他處陸陸續續到來。 眾人在虛簾宗歡迎下,引到一處亮麗樓閣內,此樓共有五層之高,氣派如同凡間宮殿,以掌門劉基為主四位築基修士前來迎接。 內有十八位煉氣修士陪同,無一不是生得美麗者,並訓練有素,舉止間顯露素養,皆是少男少女之輩,此刻前來奉茶待客。 掌門劉基一身錦袍高坐主位之上,模樣生得老實敦厚,見人便笑,絲毫不敢怠慢,正與一乾前來的築基修士們交談。 “諸位道友,劉某見過諸位,接下來還需要諸位道友共同抵抗楚國修士,劉某謝過諸位...這不是古道友麼,五年前一別...” 曹子規見此等客套場麵話,索然無趣。 他莫不作聲,坐在角落中安靜無比,也不主動交談,但來者無論是試探或別有他意,皆能笑談幾句。 一乾築基修士見其雖笑容熱情而無趣,也識趣不去與他交道,他隻得自顧地品茶,望了一眼空茶杯。 一旁黃杉少女立馬給其倒茶,曹子規似笑非笑打量著她,卻不過煉氣四層修為,隻見少女臉頰微紅,連忙低下頭。 曹子規所幸不去理會,打量著來臨的七位修士,加上虛簾宗四位築基,暗自揣摩他人言言舉止自己修為。 他突然頓了頓,暗道:“她怎麼也來了!” 此人正是一年未見的謝蘭茵,謝蘭茵雖在人群之前,可那容貌不俗,一身白衣颯爽英氣十足,惹得眾多煉氣弟子忍不住打量,女弟子多看瞧幾眼,男弟子低頭聯想稱妙。 謝蘭茵掃視一圈,自然猜得出這些人在想什麼,一副冰冷沒有好臉色,巧妙的是,她與曹子規對上眼,先是一愣,接著輕笑無視。 虛簾宗修士們顯露敬畏之色,平日裡哪裡見得如此之多的築基前輩,就連來的煉氣修士都得客氣三分,虛簾宗安排了住所,曹子規作築基修士,自然分到一間小型洞府。 眼見接待完畢,曹子規走出樓閣。 “曹師弟,我正被安排到其他住處,正準備前往。”欒小蠻一臉憨厚笑道。 “欒師兄,一路奔波,好好歇息。”曹子規也笑道。 曹子規不讓其稱呼自己為前輩,他認為,畢竟是自己師兄,再三勸說,二人卻不再陌生。 一路上倒也十分照顧這個師兄,還給了一些有助於修行的丹藥,卻欒小蠻拒絕收下。 曹子規很清楚,他也到了築基瓶頸,若是這幾年不突破,接下來再也無機會。 二人打了個招呼各自離去,曹子規內心復雜萬分,一朝未見,二人身份地位形同陌路,百感交集也無可奈何。 曹子規身旁黃衫少女靜靜望著二人,這是樓閣一直給其倒茶水的少女,曹子規在她陪同指引下,前往胥鉤山峰頂一處小型洞府。 洞府四周幽靜,先有溪流環繞,後有翠綠點綴,倒是個好地方。 此地靈氣足以養人心扉,他先是環視洞府內外,回到洞府內,心中十分滿意,但卻有一事不明。 “你為何不走?”曹子規瞧了瞧那位黃衫少女道,隻因其一直跟著自己。 “回曹前輩話,晚輩是掌門派來伺候前輩,若是有哪些需要,我宗定能滿足曹前輩,隻有築基前輩才有此等待遇。”少女咬了咬貝齒,低頭臉泛紅,煞有含羞待放之色,果真是美妙。 曹子規眉頭一皺,露出古怪的神色道:“我獨來獨往習慣了,不需要你伺候,你且離去。” 少女楞了楞,不知如何回答好,一副為難的樣子。 “我讓你很難受對嗎?”曹子規見此女為難,雖能窺其心思,卻冷聲道。 “晚輩不敢沖撞曹前輩,晚輩這就離去。”黃杉少女連忙道。 黃杉少女生怕這位前輩發怒,一臉懼色,躬身一禮離去。 曹子規見其離去後,喃喃自語道:“哭哭啼啼的,小丫頭就是煩,莫非是虛簾宗派來監視我?亦或者讓此女色誘獻身於我,想來此女種種表現,以色示好,當真是好手段。” 此女含花待放,十分動人,他冷靜下來,無論如何,必不能讓此女留下來。 他將花了小半日時間,整個洞府裡外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在洞口布置了個小型法陣。 在布置法陣時,他發現黃衫少女一臉苦相,正站在遠處望著此洞府。 他嘆了一口氣,擺手示意她過來。 少女微喜,連忙小跑了過來,一臉恭敬又乖巧動人。 曹子規一臉平靜道:“你為何不離去?” “我離去向宗門說了此事,劉掌門說,若是不能伺候好前輩,便是無用之人,讓我去死。”黃衫少女可憐楚楚道。 曹子規眉頭一皺,道:“宗門派你來,有何目的?” 黃衫少女連忙擺手,有些委屈地道:“沒有目的,隻是讓晚輩伺候曹前輩,這是晚輩的福氣,就留晚輩做一侍女。” 曹子規心裡不快,暗想此宗門竟行為如此,頓時一絲好感都無。 他在猶豫中,那黃衫少女竟突然跪下,結結實實磕頭。 三拜九叩,此舉著實讓曹子規心神大震,所謂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方才決定不讓此女留下,此情此景卻讓其內心動搖。 想來此女定有難言之隱,隻是嘆了一口氣道:“你起來吧,不必行大禮。你叫什麼名字?” “晚輩姓關,名寧寧。”關寧寧站起身來,感激道。 “也罷,這洞府有四間石房,你自選一間,有何吩咐我便叫你。”曹子規深深忘了她一眼。 還在為其三拜九叩感到驚訝。 關寧寧唯唯諾諾地跟著他進了洞府,突然曹子規問道:“此地修真界有何奇聞異事,亦或者楚國修士的動向,細說聽聽。” 關於虛簾宗的情況,路上馬橫山也說了一些,他很清楚,不必問。 關寧寧聞言,便如小鳥般細說,大多關於此宗門某個弟子之間的事情,其說得繪聲繪色,時不時輕笑一下。 他挑了挑眉頭,顯然對此沒有興趣,關寧寧察覺曹子規臉色變化,又轉了話題,講道此地修真界一些傳聞。 曹子規靜靜地聽著,暗想此女有些聰明。 約莫小半日後,曹子規對此地修真界有所了解。 他突然站起身來,一改之前的溫和態度,冷聲道:“你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 似有旁敲側擊之意,他可不相信這小姑娘之言,人道是,話從口出,七分真,三分假。 曹子規眼神淩厲,似乎一切事物都逃不過他眼睛,關寧寧被其眼神所驚,猶豫了一下,這才道出實情。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曹前輩,如今楚國修士不知何時來犯。晚輩不過是煉氣四層,豈能在爭鬥中保全性命,隻得求得一築基前輩庇護,如今便有了希望,加上宗門挑選弟子服侍築基前輩,晚輩這才鬥膽報名,方被宗門選中。” 關寧寧苦笑道,隻是說了心裡話,有些緊張。 “你不怕遇到性情古怪之輩?”曹子規麵無表情呢道。 “若是遇上了,便是晚輩命不好。晚輩鬥膽一言,曹前輩年輕容貌英俊,不僅修為高深,還十分仁慈。能伺候曹前輩,是晚輩此生的功德。”關寧寧說著,又認真盯著曹子規的臉色,生怕他有一點不滿。 曹子規麵不改色,內心微喜,此女如此一誇,卻句句屬實,倒有些意思。 “以後不必喊我前輩,我也不比你年長幾歲,稱呼我公子即可。”曹子規摸了摸下巴。 “晚輩不敢,不稱呼前輩,如何表達心中敬意。”關寧寧一臉驚訝,連忙道。 顯然此女接受許多教條,便是尊卑有序,曹子規看在眼中,隻覺得可嘆。 “前輩稱呼,輩分尊卑有別,亦有距離。公子卻親近許多,我允許你如此稱呼。”曹子規淡淡地道。 “是的,曹公子。”關寧寧開口道。 隻不過曹公子這句話,還不習慣,說得有些別扭。 一個人若是接受一些規矩,便很難改過來。 曹子規讓關寧寧去休息,自己若有所思在思考。 任你是鐵石心腸之輩,任你是無情無義之人,見其三拜九叩,著實措手不及,尤其是一位機靈的貌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