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連殺5人(下)(1 / 1)

無名仙凡 見愁無名 5795 字 2024-03-17

“咻——”“咻——”“咻——”,三枚飛鏢快似流星,趁李君平手忙腳亂之時飛射而出,以三才之勢直取要害,趁你病要你命——   以李君平此時的處境,無異於雪上加霜。幸有料敵先機的本能對危險的感知,讓李君平及時做出反應。   量天尺直劈而來,腰腹已然暴露,不敢硬扛。折扇攻擊忽東忽西,在亂戰中難以抵擋。後麵兩道“火蛇”又如附骨之蛆追著不放。這些都有致命威脅。   唯有使流星錘的曹兄,為避李君平的拳頭向後退去拉開距離,流星錘尚未及施展出來,這是個突破口。   李君平身形不停,以攻對攻,長劍斜挑,直刺使量天尺修士的右腋。那修士見李君平劍路刁鉆淩厲,威脅甚大,隻得將劈向李君平的攻勢略緩一緩,讓過劍招。   趁此機會,李君平右腳點地一個側蹬,身體借勢又向左橫移兩尺,貼近曹兄,鐵槊瞬間出現在左手。   那曹兄後退避過李君平的拳頭,見對方又被飛舞的折扇、追擊的“火蛇”、偷襲的飛鏢、直劈的量天尺等逼得手忙腳亂,心中大喜。自忖正是趁亂取勢的好時機,隻要拉開距離,照這敢在自身難保的危險形勢下轟了自己一拳的狂徒頭頂上一流星錘,便萬事大吉。有此功勞在身,這家夥身上快速提升修為的大機緣說不得還可多分潤一些。   眼看距離就要適合流星錘施展,而流星錘已收回手中,隻需致命一擊——   突然,這青衫散修左手突然出現一桿鐵槊,毫不遲疑地順勢往左一捅,瞬間無視了那相隔數尺遠的距離。槊鋒一點寒芒,如電光石火般穿透曹兄那代表宗派弟子的衣袍,毫無阻礙地紮進肚腹,震碎五臟六腑,從後背穿出。   曹兄僵在原地,所有的憧憬都化作南柯一夢,死不瞑目。如何能瞑目,如是堂堂正正戰敗而死那是技不如人,自然沒啥可說的,可這居然是在亂戰中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死的太憋屈了。和那拿獨腳銅人法器的青年修士的死本質上是一樣的。凡俗有句話叫“大意失荊州”,果然不假。   不過此時的李君平卻是無心關注曹兄的死活,隻知連槊將人一帶,鐵槊挑著曹兄屍體砸向使量天尺的修士。這家夥化解了李君平刺向右腋的劍招後,舉起量天尺正待出招,卻見一個“大活人”向自己砸來,竟有些不知所措,隻得爆閃後退,避開這“大活人”的一砸之勢。李君平趁著這個空檔,一連三劍,將三枚射向自己要害的飛鏢擊落。不過那折扇卻是避不開了,千鈞一發之際李君平隻得將頭盡力一偏,折扇擦著臉頰掃過,留下二指寬的血痕,火辣辣痛徹心扉。   屍體雖未砸中使量天尺的修士,但落在了那一青一紅絞殺而來的“火蛇”上,屍體瞬間燃起一青一紅兩道丈許高的火焰,李君平看得心底發寒,卻也化解了“火蛇”的攻擊。   那兩個看似同門的修士見狀,又驅動繞身遊走的兩道“火蛇”發起攻擊。如今與李君平直接過招的暫時隻有使折扇的冷道友和使量天尺的修士,但冷道友身法詭異,忽遠忽近、若即若離,近身交戰的使量天尺的修士,更利於飛鏢、羽箭、“火蛇”等遠程法器、法術的施展。   這些宗派弟子,見李君平偷襲的手段殺了兩人,心中雖然震動,但卻不足以產生多大的震懾,那兩個家夥自己疏忽大意,死了活該,修真界哪天不死人?死道友不死貧道,少了幾個競爭對手自己還可多分一些機緣。己方都是實力高強的宗派弟子,而且人多勢眾,隻要自己小心謹慎一些,那青衫散修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來。   李君平雖然暫時解除了致命威脅,但形勢並不樂觀。   戰圈外,兩道“火蛇”撲殺而來;那以弓箭作兵器的修士連射兩次,四支精鋼羽箭同樣破空而至;又有個修士見縫插針發出幾枚飛鏢;還有四個應是善於近戰的修士慢慢逼近戰圈;甚至還有一個拿出了幾張不知作用的符籙。   戰圈內,馭使折扇的冷道友身法飄忽詭異、招式奇怪淩厲,讓人難以捉摸;使量天尺的修士也是實力強勁,招式威猛,勢大力沉。   今日之戰最終結局如何,還難以兩說。就目前來看,李君平隻怕兇多吉少。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褚師兄看得暗自嘆息,心道這青衫散修雖然強悍,這些宗派弟子一個兩個絕非其對手,但目前場中尚有十一名宗派弟子,均是實力高強之輩,遠攻近戰、明殺暗襲的都有,最後依然劫數難逃。   李君平對形勢也是門清,腦中念頭不斷轉動,唯有速戰速決方有一絲勝算。   此時的情形與預想的大相徑庭。當初想著這些所謂的宗派高賢向來不把散修放在眼裡,一個個心高氣傲,盛氣淩人,應會自持身份與自己單挑,哪知居然群起而攻之,放下身份和自己玩群毆,看來自己對宗派還是不了解吶。   眼下這關不好過,一個不慎就要交待在這裡。若是就這樣死拚下去,最後唯有敗亡一途。   突然,李君平一聲清嘯,鐵槊呼嘯橫掃,逼退冷道友,跟著腳下一點,掠空而起,手中長劍蕩開兩支精鋼羽箭,隨即身形一個折轉,從精鋼羽箭漏出的間隙中一掠而過,徑向戰圈外撲去,似乎見事不可為,打算逃走離開。同時也避開了飛鏢和“火蛇”的攻擊。   “想走?!攔住他!”,冷道友大喝一聲,人已化作一道白影掠空追去,折扇如虹,直取李君平後心。   前方那個拿符籙的修士一聲暴喝,望空打出一張符籙。符籙飛到空中,化作一張金色大網當頭罩下。另外四個逼近戰圈的修士中一個修士斜刺裡劈空一刀,丈許長的透明刀氣挾無匹之勢斬向李君平。   前後皆是強敵和致命攻擊,李君平一旦受阻,隻怕再難脫身。   說時遲,那時快,人在半空的李君平左腳在右腳上用力一點,身形借力又是一個折轉,改變掠空方向,避開符籙化成的金色大網和攻殺後心的折扇,透明刀氣也劈了個寂寞。   改變掠空方向後,李君平隨即一個俯沖,化作一道青色虛影突然向十丈外發射飛鏢的修士掠去。那冷道友和使量天尺的修士,以及逼近加入戰圈的四個修士亦各自從空中、地上緊追不舍。   發射飛鏢的修士原本站在遠處,以飛鏢偷襲輔助戰鬥,眼見戰圈內雙方殺招迭出,打得熱火朝天。那青衫散修雖是成功襲殺了己方兩人,但也險象環生,危在旦夕,早已自顧不暇,哪裡還會有心思有精力對付自己這些遠攻之人。   如今這青衫散修竟然舍近求遠,向自己俯沖而來,似要以自己為突破口,突圍逃命。真以為自己是軟柿子,隻會發射飛鏢遠攻,不會近戰不成?!   這修士嘴角冷笑,心中卻是無絲毫大意,手上更是不慢,手一招,一條竹節鋼鞭握在手裡,擺開架勢,隻待來敵。   正在俯沖的李君平見這家夥擺開架勢,心中無一絲慌亂。   隻見他一個千斤墜,整個人從空中突兀落到地上,手掌一拍,居然貼地掉頭反方向平沖而去,目標竟是從地上追來的略微落單冒進的使量天尺的修士。   卻說這家夥見李君平在空中一個轉折,向遠處發射飛鏢的修士俯沖殺去,一旦突破封堵,逃離戰場,不僅煮熟的鴨子飛了,己方還白白折損了兩人,說出去都要被人笑掉大牙,況且偌大的東來秘境又到哪裡去找這青衫散修索要機緣。心中暗自著急,追擊的速度已然提升到極限。   如今李君平突然掉頭貼地沖來,這家夥又迎頭趕上——   變化變故隻在一瞬間,一切都是那麼突兀,出人意料,任誰也難在這電光石火間作出全麵應對。   李君平落地之時距使量天尺的修士不過三四丈遠近,現在二人均以各自疾速相沖,三四丈距離眨眼便到。量天尺尚未舉起,鐵槊冰冷的寒芒已到小腹,連身法都來不及改變動作便被鐵槊捅個對穿。   還未來得及感受小腹帶來的劇痛,使量天尺的修士便與李君平交錯而過。   李君平長劍順勢一削,這使量天尺的修士的一腔熱血和大好頭顱沖天而起,赴鬼門關追趕獨腳銅人修士和曹兄的亡魂去了。   而李君平腳步不停,左手一帶,從兀自站立著的無頭屍體的後背抽出鐵槊,順勢一個旋風腿將屍體踢向追擊而來的折扇和兩道“火蛇”,阻延攻勢,人已向著另外四個逼近戰圈的修士殺去。   若殺一個是僥幸,殺兩個是運氣,那三個就是實力了。戰圈內戰圈外的修士俱是大驚,一時間竟為之氣奪。   那逼近戰圈的四個修士見李君平殺氣騰騰,真元激蕩,提槊仗劍殺來,竟然有些膽怯,臉色大變,不禁閃向兩邊,不敢正麵交鋒,畢竟誰也不知會不會下一個亡魂。   他三人倒是避開了,卻是苦了借助四人掩護打出符籙欲困住李君平的那個家夥。   原本有四人在前抵擋打掩護,他自然無虞,可以從容淡定拿出符籙、選擇符籙、催動符籙。如今三人閃在兩邊,前麵門戶大開,毫無遮攔,李君平長驅直入,眨眼便到跟前。這家夥嚇得心膽俱裂,捏著幾張符籙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任人宰割。   李君平手起劍落,如屠豬狗一般,將這家夥從肩至腰斬為兩半,橫屍當場。   又一個步入後塵。   變化之快、變故之多,令人瞠目。十餘個宗派弟子放下身段,圍殺在他們眼中如螻蟻般的散修,本應手到擒來,如今卻是損兵折將,反被殺了四人,說出去誰會信、誰敢信?!   對方雖然還有九人,但氣勢已衰,而李君平連斬強敵,氣勢愈盛。   局麵已成定勢,眾人都不是傻瓜,心知肚明。李君平一聲暴喝,聲如霹靂,人劍合一,淩空翻滾向著手持長弓的修士絞殺而去,視其他九人如無物。   場中九人連同癱在地上的褚師兄被李君平那猶如霹靂的暴喝震得心神動蕩,無心再戰。那四個原本想近戰的修士竟不敢正麵攔截,眼睜睜看著李君從麵前如旋風般卷起無數劍影呼嘯而過。   冷道友見狀一聲嘆息,知道今日已然無力回天,再打下去無非徒折人手、空添笑料罷了。召回折扇,轉身掠出戰圈,亦不去尋什麼七色花了,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重山之中。   他這一走,如推倒了多米諾骨牌。那兩個施展“火蛇”法術的同門修士對視一眼,胡亂打出兩道“火蛇”後亦轉身就走,更不管法術是否奏效。   另外四個卻是舉棋不定,畢竟他四人中除了一個劈了李君平一刀外,其餘三人至今一招未出,就這麼灰溜溜走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實在是丟人現眼。   那手握長弓的修士見李君平日不移影便殺了四人,心中大驚,又被李君平霹靂般的暴喝震動心神,隨後又見冷道友和那兩個同門修士離場,早已心神不定、去留兩難。突見無數劍影呼嘯而來,嚇得一聲大叫,落荒而逃,自己一身本事都在弓箭上,近戰乃是弱項,一旦被這青衫散修近身,豈不是死路一條?!   另一邊,那個手持竹節鋼鞭本欲與李君平大戰一場的發射飛鏢的修士暗暗咬牙,惱恨不已,可大勢已去,縱是怒火沖天、殺氣乾雲也無濟於事。無奈狠狠一跺跺腳,將一腔怒火和滿心不甘化作腳下巖石上一個寸許深的腳印,隨即一鏢將半死不活的褚師兄射殺,掉頭便走。   現場隻剩李君平在攻殺那個手握長弓正在逃命的修士和四個杵在一旁麵麵相覷的家夥。   四周空落落的,隻有驚慌失措的大叫和懾人心魄的劍影,讓那四個家夥心底發寒。   終於,在一聲慘叫混雜著四處飛散的殘肢斷腿的血腥場麵出現後,那四個家夥再也顧不得丟人了,帶著心裡揮之不去的陰影和令人驚詫的消息,如喪家之犬般逃離現場。   整場戰鬥,從李君平乾掉手拿獨腳銅人的修士開始,到最後四個修士逃離現場結束,一切說來話長,但所發生的一切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罷了。既無天馬行空的招式和向死而生的爆發,也無吃瓜群眾的喝彩和腦殘美女的癡迷,有的隻是對機緣的貪婪和對生命的漠視,最後則是來之不易的勝利和事不可為的退卻。   戰鬥就是戰鬥,殺人就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