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寄出去之後,就是等待大賽的結果。 但這段時間,陸安之並沒有閑著,他在盤算著如何搞錢。 一個在校的技校生,毫無家庭背景,每月除了21.5元學校發的生活費,沒有任何經濟來源。 讓家裡支持,那是扯蛋。 陸老蔫是不可能支持的,他自己兜裡比臉還乾凈。 母親周秀枝大人把手裡的毛票都恨不得攥出血來,還會放手給自己投資。 再說,她那幾毛錢能投資什麼? 別說什麼掙錢要集腋成裘,聚沙成塔的道理,那是討生活。 你看哪一個富豪的財富是集腋成裘,聚沙成塔聚集起來的? 在學校內是不可能搞錢了。 陸安之就把目光延伸到學校外。 在海城市第一技工學校不遠就是海城市幼兒師範學校,屬於中專,專門培養幼兒園的老師。 在94年,還沒有男幼師的說法,幼兒師範學校幾乎清一色的都是女生。 之前的幼兒師範學校還是包分配的,但據說新招的這一屆就不再包分配了,開始市場化招生。 平時,技校的一些男生喜歡去幼兒師範學校門口轉悠,希望收獲一些驚喜。 但收獲驚喜的小,收獲驚嚇的多。 陸安之也去過幾次,無驚喜,也無驚嚇,後來也自然沒去了。 但以現在他重生的眼光來看,這裡蘊藏著商機。 商機就在這一屆市場化招生的學生身上,在94年,能自費上中專的家庭一般都不窮,她們手上有餘錢。 隻是如何把她們手裡的餘錢放進自己的兜裡。 第一技工學校和幼兒師範學校都遠離海城市中心,處於城鄉結合部,這裡不繁華,學校周圍就是一些為數不多的排擋、小賣部,那些手中有閑錢的學生,就在這種地方消費。 如果在幼兒師範學校門口支個攤,從江東大市場批發一些發夾、指甲油、玻璃首飾、絲巾、內衣、內褲、黑絲……來販賣,應該有生意。 不過這不是搞錢,是討生活。 不適合自己。 朱芳應該適合,陸安之腦子裡無端地冒出這個想法,但隨之飄過。 在幼兒師範學校旁邊租一間房開個錄像廳,放一些港臺言情片,吸引這些幼師學生。 這些幼師又肯定會吸引技校那些騷男,然後順便在旁邊開一家賓館。陸安之就連賓館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麗晶大賓館。 最好再來個勁爆的營銷,穿幼師校服的女學生看錄像免票。 不過,這法律風險有點大。 這商機隻能屬於別人。 那還是等詩歌大賽結束吧,自己拿了名次,然後趁著這個詩歌大賽的熱度,辦一個詩歌創作班,海城市的文學青年應該蠻多的,不然也不會辦這次詩歌大賽。 年輕人要有夢想,不然自己這個年輕人怎麼利用你們的夢想掙錢呢? 重生了的陸安之成了人間清醒。 ………… 技校的宿舍是男女分開二幢樓,在二幢樓一端,有一排一層的平房,就是學校的食堂和開水房。 每間宿舍都是四張高低床,鐵的,住八個人。 陸安之的宿舍是二樓205室,李建平、陳燦、劉小陽、楊偉、徐正峰、唐小山、蔣小明八個人,他們都是94級一班的,也第二機械廠的弟子,關係自然鐵。 中午。 他們正是青春躁動的年齡,精力旺盛,從來不午睡,李建平、陳燦、楊偉和蔣小明四人在打撲克,劉小陽、徐正峰和唐小山圍著他們看打撲克。 打撲克的人激動,看打撲克的人更激動。 頭頂上的吊扇“嘰哢嘰呀”的響。 陸安之則躺在床假寐。 “你們說陸安之這幾天是不是有病?” 陳燦在洗牌,李建平瞟了一眼床的假寐的陸安之問其它人。 “有病?什麼病?” “剛才叫他打撲克他都不打。” “不打撲克確實是病了。” “之前我還看見他在整理書。” “想學習?那更有病。” “是不是想女人啦?” “那就病的不輕!” ………… 他們一邊抓牌,一邊嗶嗶。 陸安之眼睛瞄成一道縫,望吊扇有氣無力的轉動,心說誰說老子病了?老子隻是二個靈魂還在磨合期,有些不適應。 一會兒是學渣,一會兒是學霸。 等磨合好了,就是學霸渣,看你們怕不怕。 ………… “一班的!一班的!快去開水房,打起來了。我們班和二班的打起來了。” 樓道裡,一個人聲嘶力竭的大喊。 隨即整層樓都炸毛了,李建平他們把撲克一丟,就嗷嗷的就沖了出來。 陸安之也從床上跳了下來,跟著沖出了宿舍,在走廊上隨手抓了一個同學:“大毛,我們班和誰打架了?” “和二班的人。是於洋洋,她在熱水房打水,為了排隊的事和二班的人爭起來了,剛好二班有男學生在,我們班也有人在。”劉大毛是一班的,平時也和陸安之的關係也不錯。 94級機械二班,也是一個定向招生班,招的都是海城市第一機械廠的子弟。 第一機械廠簡稱一機,第二機械廠簡稱二機,同屬於機械局,但又相互較著勁。 在以往,二個廠互有高低勝負。近幾年,雖然二個廠的效益開始下滑的厲害,但一機比二機稍好一些。 不過,現任機械局的領導大多數是從二機出去的。這樣,二機在機械係統穩穩地壓住一機。 一機就憋著一口氣,和二機的較勁也延續到了他們這些廠子弟身上。 學校熱水房隻有幾個水籠頭供應熱水,很多女學生就用熱水瓶在中午打水,帶到宿舍,到了晚上再洗澡。 水少人多,因為打熱水的事,大家經常發生沖突。 這次發生沖突的就是機械一班和機械二班。 陸安之隨大家沖進熱水房,熱水房已擠滿了人,分三撥,亂糟糟的。 一撥人是一班的學生,一撥是二班的學生,還有一撥是看熱鬧的。 “你們二機的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排在我們一機後麵,效益有我們好?工資有我們高?。”二班的一個剪著中分頭的男學生,用手指著一班那撥人囂張的吼道。 果然,事情從簡單的打水排隊,上升到工廠之爭。 陸安之認識二班這個男同學,鄒自強,父親是第一機械廠黨高官,平時很囂張,現在更囂張。 “對!你們二機有什麼了不起的。” “就連工資都快發不出來,還牛個屁!” “你們二機給我們一機提鞋都不配。” ………… 二班的人在鄒自強的帶動下,紛紛叫囂。 孟清琳臉色鐵青,自己的父親是二機的廠長,而二機的效益確實比一機的效益差,這對好強的孟清琳來說,就是心頭裡的刺。 “我們現在是學生,主要是學習,學習好了,才會把我們的工廠建設好。”孟清琳的分辯的有些蒼白。 “對,我們清琳姐可是全年級第一。” “我們現在還是學生,當然比成績。” “比成績,你替我們孟班長提鞋都不配。” ………… 一班的人自然不示弱。 陸安之見了,暗自搖頭。 孟清琳性情清高,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遇事隻講大道理,不會撒潑,腦子轉彎不快,如果再說下去一班必輸無凝。 果然,三番數次的舌戰之後,一班敗下陣來。 說不過,唯有動手分高下。 沖突一觸及發。 陸安之見狀,趕緊站了出來,走到了孟清琳身邊。 “鄒自強,你有沒有聽說過少年強則工廠強,少年弱則工廠弱?我們年輕人就是早上六、七點鐘的太陽,未來是屬於我們年輕人的,我們當然要比學習成績……” 陸安之重生的靈魂早就超越了這個時代,豈是這些小年輕人能比擬的? 陸安之的氣勢頓時把鄒自強鎮住了。 “你爸爸是廠領導,你作為乾部子弟更應該慎言慎行,成為我們的榜樣。你看於洋洋,她爸爸就是機械局局長,她有像你們一樣囂張沒有? 你們還想打人?信不信今天下午你爸爸就會被叫到機械局談工作。” 94年,富一代還在打拚,自然沒有什麼富二代,隻有官二代。 果然,鄒自強聽到於洋洋的父親是機械局局長,內心就怵了,但嘴還是硬的。 不過,剛才一觸即發的火藥味淡了下來,大家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瞎嗶嗶。 陸安之也沒想憑一已力化解此事,隻要氣氛緩和下來,等到學校保衛科的人來了,這事基本上就結束了。 保衛科的人很快就到,在了解情況之後,就把大家都驅散,這種事情發生多了,他們也見怪不怪,隻要不打架,大家吵吵也蠻熱鬧的,不然保衛科的工作也太單調無味。
第3章、搞錢的方式很多,哪1種適合自己?(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