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體育課。 體育老師是女的,叫王小妹,穿著一套紅色的運動裝,英姿颯爽。 她讓大家跑了一圈操場,然後就讓大家自由活動。 “陸安之,打籃球去。” 李建平朝陸安之喊了一句,見陸安之站著沒動,想開口罵一句“M的,快去拿球”,但想起中午陸安之怒懟鄒自強的事,話到嘴邊又憋回去了。 陸安之變了,這幾天都沒替自己打飯,也不打撲克,上課也不跟自己說話,沉默的氣勢讓李建平心裡發怵。 李建平隻好自己去拿球。 陸安之脫了襯衣,搭在籃球架上,隻穿了一件背心,準備打球。 陸安之身高180,因從小就做事的原故,身體比同齡人都結實,屬於脫衣有肉,穿衣有形的那種,再加上五官端正,麵孔棱角分明,身上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成熟。 這氣質,不用演,就和重生前的陸安之非常貼切。 打了一個半場,陸安之就下場了,盤坐在一棵梧桐樹下,隨手扯了一根草根叼在嘴裡,看球場上其它人打球。 “給,喝汽水。” 一瓶汽水遞到陸安之麵前,同時出現在陸安之眼裡的還有一截蓮耦般的手臂,手臂上的絨毛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淡金黃的色澤。 隨即陸安之看見了於洋洋和孟清琳。 於洋洋身材嬌小,身穿緊身的白襯衣和一條米黃碎花長裙,頭發烏黑濃密,劉海齊眉,圓圓臉有些嬰兒肥,特別是二個淺淺的酒窩,如洋娃娃一般,文靜可愛。 孟清琳比身邊的於洋洋至少高半個頭,紮著馬尾,襯衣長褲,素臉潔凈,在陽光下泛起瓷器般的光澤,五官端正大方,整個人顯得特別的精神乾練。 孟清琳見陸安之沒有接於洋洋遞過去的汽水,就說:“中午的事,於洋洋說要謝謝你,特意買了瓶汽水給你。” 陸安之接過汽水,冰的,正好喉嚨熱的冒煙,陸安之咬開瓶蓋,“咕嘟咕嘟”喝了半瓶,才說話。 “中午的事我隻是說了二句,還是學校老師來處理的。”陸安之晃動著半瓶汽水,謙虛了一下。 “就是你這二句說的很好,鄒自強那個混蛋目光短淺,根本不知道我們才是工廠的接班人。”孟清琳還在生氣。 呃…… 你是廠長的女兒,當然是接班人。 我們是工人的子弟,這個接班人不好當啊! 孟清琳見陸安之沒吱聲,眼神掃過操場上零零散散的幾個94級一班的同學:“陸安之,你現在要好好學習文化知識,到了工廠好好學習技術,以後二機就靠我們了。” 孟清琳,年紀輕輕,就開始憂廠憂人啦? 是不是想以後替父治廠? 陸安之成熟的靈魂當然不會和孟清琳討論這麼幼稚的話題,他把剩下的小半瓶汽水仰頭一口喝了,然後把空瓶丟的很遠。 噗! 瓶子竟然沒有碎。 “陸安之,不要亂丟垃圾。”孟清琳訓斥了陸安之一句。 此刻,一個籃球“咚咚咚”的滾了過來,陸安之伸腳踩住,然後一勾一挑,就把籃球挑了起來接在手裡,順手一投…… 三不沾。 球場上傳來一陣嘲笑。 於洋洋眼神一亮。 “我打球去了。” 陸安之直接丟下孟清琳和於洋洋,然後上場繼續打球。 “你……” 孟清琳見陸安之沒理會自己,心裡氣憤。 別人都搶著想和自己說話,我和你說話,你竟然不理我? “清琳姐,他打球去了,我們也回教室吧。” 九月的太陽還很大,雖然她們站在樹蔭下,於洋洋額頭上隱隱都出汗了。 “我是看在他中午幫我們一班出頭,才好心勸他要好好學習,不然我才懶的理他。” 在於洋洋麵前被陸安之冷落,孟清琳麵子有些掛不住。 “你看球場上那麼多人看著他,他肯定是怕別人笑話吧。” “笑話?我是班長,和班裡的人說話誰會笑話?” 於洋洋抿了抿嘴,沒說話。 她望向球場,正好看見陸安之一個矯健的三步上籃,其它人都“嗷嗷”沖上去攔截,可是無用,球進。 “走啊,你不是說回教室嗎?怎麼不走了?” 孟清琳拉著於洋洋回教室,其實於洋洋還想看打籃球。 等孟清琳和於洋洋離開了球場,那些打球的人就似抽走了魂似的,沒了勁頭,大家都歇了下來。 “陸安之,孟清琳買汽水給你喝了?”李建平不陰不陽地問陸安之。 自己天天替她們打飯,可從來沒喝過她們賣的汽水。 “是於洋洋。” 陸安之把白襯衣往肩上一搭,就準備回教室。 “汽水是桔子味還是菠蘿味的?”楊偉腆著臉。 “囉,瓶子還在哪裡,你舔一下就知道什麼味兒了。” 楊偉,我該叫你偉哥呢?還是叫你“楊偉”? “唉喲,陸安之,你說話越來越有味兒了,平時怎麼沒覺得?” 唐小山伸手想拍陸安之的肩,卻被陸安之不動聲色的閃過,唐小山拍了一個空。 李建平的眉頭皺了一下,心說陸安之變了,不再是那個在自己麵前唯唯諾諾的的應聲蟲,不但如此,而且還會給自己帶來一種無形的壓力。 見鬼! 怎麼會這樣! “今天中午你沒在熱水房,陸安之可威風了,鄒自強在他前麵就像一個傻蛋。他們二班神氣個幾吧毛。”丁耀強眉飛色舞地說。 “當時我拳頭都攥出火,隻要鄒自強敢動一下,我就要讓他晚上沒牙齒吃飯。” 蔣小明揚了揚拳頭,沒有沙缽大。 “蔣小明我看你全身就是嘴最硬。”李建平沒好氣的說。 中午在熱水房,大家都知道鄒自強的身份,被他的氣勢懾,不敢替班級出頭,隻知道躲在孟清琳身後瞎嗶嗶。 現在,個個都表現的如此囂張,這是演給誰看? “我看他身上有個地方比嘴要硬!”陸安之打量著蔣小明,眼裡滿是笑意。 大家一愣,隨即爆發出男人會心的轟笑。 稍傾,陸安之又說:“我是說他的牙齒比嘴要硬。” 陸安之一臉正色,表情收放自如,無辜。 呃…… 大家聽了,臉上的笑容突然都僵住了,一言不發的盯著陸安之。 你說的可是認真的? 是牙齒而不是其它地方? 你沒有欺騙我們? 最後,還是李建平打破了沉寂:“陸安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越來越會說話了。火山,你的事如果陸安之願意替你出頭,肯定沒問題!” 火山是個外號,他的名字叫陳燦,個子不高,皮膚偏黑,五官還周正,屬於那種放到人群中,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那種。 他父親是二機生產科的工人,陳燦自然就成了李建平的應聲蟲。 這就是子憑父貴,也是子憑父賤。 人生因父各有不同,輸在起跑線上了。 難道他有什麼事? “陸安之,是這樣的,火山在幼師吊了一個妹子,被別人搶走了,我們二機的,不能被欺負了。” 李建平的話點燃了大家的激情。 “對!我們二機的怕過誰?” “是啊,就連一機我們都不怕。” “敢和我們二機的人搶妹子,那不是找死。” “火山,我們幫你把妹子搶回來。” ………… “就這事兒?陳燦真有你的,能在幼師吊一個妹子。” 陸安之感嘆了一句。 “陸安之,騷話少說,火山的事你幫不幫?” 李建平直接劃出道來。 自己正在改變重生之前陸安之的人設,能替陳燦出頭擺平這事兒,自己在大家心中的地位無凝就會大幅度提高,這幫人雖然都是學渣,但家庭人脈就似毛細血管,延伸到二機的每一個角落,這層關係以後會用得著。 如果不幫,自己在班裡就會徹底被孤立。 這事,當然得幫。 搶一個妹子而已。 陸安之爽快的答應下來。
第4章、誰敢搶我兄弟的妹子?(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