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拜月(1 / 1)

陰域鬼經 七隊社員 5068 字 2024-03-17

我向前急走幾步,猛地拽住衛國叔的衣服,指著遠處的墳頭說道:“黃鼠狼……”聲音有點顫。   他倆個也被我嚇得急轉過身,問道:“在哪裡,在哪裡?”   我伸手指了指:“那個上墳的!”   他倆個的手電光齊刷刷的照了過去。   “三痣,你這熊孩子從今天晚上就有點不正常,凈嚇唬人了,哪裡有東西?”衛國叔大眼瞪著我說。   我轉過頭看了看,那隻黃鼠狼真沒了。   “剛剛那個上墳的怎麼沒了?”海軍也自言自語地說。   “就是剛剛那個上墳的,那不是人,是一隻黃鼠狼!”我緊張地說。   “黃鼠狼有什麼好怕的,我就不信它不怕人?”海軍說著從地上順手就揀起一塊磚頭。   “真是黃鼠狼,這麼遠黑燈瞎火的你能看清?”衛國叔低聲問道。   我使勁地點了點頭。   “看來真叫王嫂子說對了,看來真是黃鼠狼成精了!”衛國叔咬著牙說道。   我們不約而同的在地上各找了一根棍子,緊緊張握在手裡。   我們三個人繞過幾個大墳頭,慢慢走近了那個小墳,明亮的月光下,看得很清楚,除了荒草和蒺藜什麼也沒有。   海軍圍著那個小墳轉了好幾圈,說:“怪了,這麼小的墳也埋不了人啊。”   我仔細看了看,這個小墳頭的高度和直徑也就三十公分,都是碎石子和樹枝,砂土不多。   “這應該是黃鼠狼的窩,不是墳!”衛國叔一邊說,一邊用棍子戳。   “今天是什麼日子了?”衛國叔問道。   “今天是劉莊集,再過幾天十五了!”海軍說。   “剛才黃鼠狼在拜月,不是在上墳!”衛國叔接著說。   “拜月?它拜什麼月,噢,它是不是在修煉?”海軍問。   “管它拜什麼呢,先給它端了窩!”海軍走上去,用腳三下五除二就把小墳給蹬平了。   “別動,有個洞。”衛國叔喊住了海軍。   “哎,還真是個洞。”海軍彎下腰,用棍子撥開上麵的雜草,一個胳膊粗的洞口,黑黑的,手電光照不見底。   “是不是回家拿家夥把它刨開?”海軍說。   “刨開也沒用,肯定有別的出口,等回來它早就跑了!”衛國叔說。   “拿點柴火來,點火把它熏出來!”海軍來了興致,隨手打開了打火機,開始在四周劃拉荒草。   “不能燒,這周圍全是麥穰垛,風一刮萬一燒著了怎麼辦!”我上前就把他的打火機吹滅了。   “千萬不能燒,它聰明得很,知道這種地方我們不敢用火燒,既隱蔽又安全!”衛國叔說著蹲下來,點了一支煙。   “我們先回去,反正也把它嚇跑了,找王嫂商量一下,現在還不能把事情做絕!”衛國叔說完扔掉煙頭,用腳踩滅,站起來沖我們擺擺手,意思是快走。   這時我們都明白了衛國叔的意思,這黃鼠狼不簡單,有道行了,說不定真成了精,三十六計還是先撤為上。   我能感覺到呼吸有點快,氣氛有點緊張。   我們打著手電,順著路往回走,走了好長時間,天好像陰了,月亮也不見了,胸口的銅錢一直熱熱的。   “按時間算,應該向村子裡拐了,這路天天走,幾乎每個坑我都記著,沒這麼長,怎麼沒個頭了?”海軍停下來納悶的自言自語。   “我們著了道!”衛國叔不愧是一村之長,見多識廣。   他蹲下來摸出煙,又準備點上。   打火機打了幾下,隻哧哧蹦火星,就是點不著。   “媽的!”平常不說臟話的他氣的把打火機使勁往地上一扔。   “彭”的一聲,打火機炸響。   我看到一道亮光隨著一條黑影在不遠處一閃而過,像小時候老人們說的狐貍精玩火。   海軍趕緊掏出打火機給衛國叔點上煙。   衛國叔隻幾口就把煙吸完了,他站起來使勁踩滅煙頭說道:“三痣,你在路中央尿一泡!”   “我尿不急!”我有點難為情。   “不急也得尿!”衛國叔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很嚴肅。   我猛地想起來,老人們都說十歲前的童子尿能趨兇避邪,   衛國叔知道我沒找媳婦,肯定是個處男,這是給黃鼠狼下尿啊。   我也急了,甭管是童子尿還是處男尿,給黃大仙來一壺吧!我拉開門在路中心就尿了泡。   等我身體不自主的哆嗦了兩下,尿完。   “怎麼沒動靜呢?你尿完了?勁頭這麼小?”海軍湊上前來看。   我趕緊把那家夥藏進褲襠裡,說道:“你的墻頭我都能尿過,勁頭小?”   “原來是你經常往我墻上撒尿?”說著舉起手,作勢向我打來。   手還沒落到我身上,他的身體一個趔趄就栽倒下去。   他本能的手一抓,正好抓住我的腰帶,我驚得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   這時的海軍已兩腳懸空,下麵是黑水河。   這時衛國叔緊跑兩步過來,連拉帶拽我倆把他拖上了岸,好懸啊!   我們三個人躺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天上的月亮已經走到了西邊,應該是下半夜了。   “這畜生道行不淺啊,差一點就把我們引到河裡淹死了!”海軍罵道。   “怪不得尿尿無聲啊,原來是尿到下麵的河裡去了,向前一步就掉下去了!”我心有餘悸的說。   “這尿已經破了迷魂陣,趕緊起來,咱們回去!”衛國叔從地上爬起來。   當我們回到教主大爺家時,大部分人都在,野貓爺坐在床沿,他的大黑狗也在床邊趴著。   原來教主大爺半夜又鬧了一次,嚇得教主大媽又把他們都叫了回來。   我看了看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教主大爺,已經被捆住了手腳。   衛國叔把我們的遭遇說了一遍,王大媽嚴肅的說:“有道行的大仙不會一嚇就跑,它能猜出人的想法!”   “三痣,它跑到屋頂上時,你看見是什麼色的?”   “應該是灰色的,沒太看清!”我答道。   “千年黑萬年白,那也應該修煉了上百年了!”王大媽緩緩的說。   “剛才拴住清醒了一會,他說昨天晚上去南瓜家喝酒回來,半路上小解時,聽到有個聲音說,別在她家門口撒尿。他看看又沒人,隻有個柴禾垛,認為自己聽錯了。”   “剛尿完,有個小孩忽然從柴禾垛後出來,用頭拱他,還純咬他,情急之下他一腳就把那小孩踢飛了。”   “這一驚一嚇,酒也醒了一半,再找那小孩,沒了!”   “當時他也覺得不對頭,因為咱們村的小孩沒有他不認識的!”   “他想著這事有點蹊蹺,一邊接著往家走。這條路幾乎天天走,就是閉眼也能摸到家的。可走了老大一會,腿都酸了,就是找不到自己的胡同口了。”   王大媽端起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喝了一口水,抹了一下嘴,看看了都瞪大眼晴的我們,繼續說:“他越想越不對,知道自己可能中邪了,這樣走到天亮也不會到家,乾脆不走了,他抱著一根電線竿子就不撒手了,酒勁一上頭迷迷糊糊就睡著了……聽到公雞打鳴了,他才醒了,看天也蒙蒙亮了。”   “你們猜猜他在哪裡?”王大媽停頓了一下,賣了個關子。   “他在哪裡?在哪裡?”海軍急切地問道。   “他在村北黑水河邊的樹林裡,正抱著一棵大楊樹!”   想想很好笑的情景,不過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笑。   王大媽環顧了一下大夥,又看了看呼呼大睡的教主大爺,驕傲的端起碗,又喝了一口水。   “這個老拴住肯定是踢了那大仙,大仙都是很小氣的,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天亮了,這會兒應該不會來鬧了,讓衛國和貓叔留下,大家先回去休息一下,吃了早晨飯再說!”   王大媽看眾人都走了,走到我跟前說道:“三痣,我也沒辦法了,治不好你大爺了,你眼神好使,看你的了!”   “我?”我瞪大了眼看著她。   “對,是你!”   說完她又挪動著胖胖的身體坐回到了椅子上。   “吃完飯,讓你大媽給你帶上兩封點心,你去劉莊找劉姐!”   “那個給人算命的神婆?”教主大媽問道。   “對,就說我讓你去的,求求她,隻能讓她給破破了。”王大媽說道。   “是劉莊傻大寶他媽嗎?”我問。   “對!”王大媽看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