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磚廠秘密(1 / 1)

輕舟東去 一寸楓 2757 字 2024-03-17

背起行囊,踏上大巴。走,出發,芙蓉鎮!   今日,陽光明媚,氣候宜人,雖說快要入秋了,也未有絲毫涼意。王習誌身高1米7左右,淡眉小眼,稚嫩的臉,卻有著碩壯的身子,像是知識青年的模樣,也似農家乾活的模子,總之說不出的別致。身上掛著一件黑色短袖,外披帶有補丁的外套,下套清秀短褲,配上那標致的解放鞋,盡顯年輕小夥的“張揚”。王習誌哼著小曲,時不時還吹口哨,第一次去賺錢了,心情甚是激動愉悅。   不一會的功夫,就到了。習誌兩兄弟,搖著大跨,如招搖過市的鴨子般,左擺右擺的,好生招笑。來到廠長辦公室,未見一人,稍等了片刻,隻見一大約五十來歲的老大爺走了進來。神色沉穩,麵相和善,這是習誌對這位老大爺的第一印象。   “哎,你兩小侯斯就是新來的吧,廠長出門辦事了,特意叫我帶你們,以後你兩就跟著我乾,我姓劉”。劉東拿著杯子抿著茶說道,肩上還搭了一條臟手巾(毛巾)。兩兄弟連忙上前打招呼,應了這個師傅。劉東來這乾了已有二十多年了,資歷最深,技術已是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總想把自己的這點本事教給有緣人,這下終於等到了,也算有點盼頭了,就是看上不上路了。劉師傅先是帶兩兄弟去旁邊的宿舍放了下行李,就是一舊磚房,磚坨子堆起來的矮榻,上麵墊些稻草。接著來到,窯內,溫度瞬間高了起來,難怪劉師傅帶著個手巾,一塊塊磚頭在高達900攝氏度的大火下燒製著,人掉下去渣都不剩。萬事小心,劉師傅一路帶著逛,一路叮囑著。磚廠不大,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便逛完了,兩兄弟對此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王三(習誌)你去那邊用鬥車把柴火旁的沙子運來,王二(習責)你搬一袋石灰來,劉師傅指揮著,坐在板凳上愜意的喝著茶。王習誌拖著鬥車,拿起鐵鍬一鏟下去,紮進沙堆,往上抬手一撬,奮力抬起,就往鬥車裡倒,幾經折騰,手和腰就酸痛了起來,大抵是平日少了些賣力活。咬著牙皮,也得乾,一呀二呀,王三心裡打氣到。另一邊,王二倒是順暢,兩手一抬,往肩上一放,絲毫不吃力。提桶水,再弄些泥巴來。和沙,邊加水,邊加石灰,用鐵鍬攪均勻了,再加些泥巴進去。劉師傅起身,擼起袖子,習慣性的往手上吐了唾沫,握緊鐵鍬,猛的一插,往上攪拌,左右來回翻沙和泥,行雲流水,著實麻利。看著點就像我這樣,王二你加水,王三你來和。用點勁,沒吃飯啊:和勻稱點,別浪費;加水啊,都快乾了。劉師傅一個勁的叫喚著。那頭王習誌呼吸加快,不時擦拭汗水,累卻不作聲,埋頭如機器般重復著,鏟、攪、翻。王習責看弟弟這樣子,隨即詢問劉師傅,要什麼樣才算和好。這個和的多了,自然能看出來,以後會慢慢知道,劉師傅回答到。劉師傅說罷,端著茶杯,抿了口,撇了一眼,差不多了停下吧。王習誌放下鐵鍬,就往水缸奔去,拿起瓢瓜舀水,往嘴裡灌。清涼入口,那叫一個舒服。稍頓,意識到,這不是水泥嗎,砌墻用的,難不成用這些做成磚?   王習誌:“劉師傅,我問個問題,水泥能用來做紅磚嗎?”   劉師傅眼神躲閃,故加大嗓門:“當然能啊,你懂個什麼,我在這做了20年,我還不知道?我是來教你們學本身,你們聽我的,跟我學,便是了。怎要唧唧歪歪”。   王習誌繼續問到:“我就問問,沒別的意思,純就是好奇,今兒倒是長了知識了,改明,我去跟我爹說道說道”。   李師傅一聽頓時急了,這要是泄露出去,讓他爹知道,再告訴廠長,我準是要下崗,連忙道:“你是不知道粘土、頁巖,現在有多難弄來,要是能弄來也不至於用這些來拚湊,再說了這個質量還是可以的,村裡修矮房完全沒問題。質檢方麵,廠長也打好關係,這麼些年不都沒發生什麼問題,這些本就不是你該問的,該操心的,你隻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你要是不想乾,直接走人”。希望這小子吃識趣,李師傅心裡暗自道,他自然也怕出事,可一家老子就靠自己這點工資養活,不得不乾。   王習責:“老三,你說你,管它什麼做的,我們聽李師傅的跟著就行了,到月,他把工資給到手就成了,真是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習責一向秉承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為人處世。   李師傅:“還是你家老二明事理,要是沒別的事,就繼續吧”。   王習誌剛想說,就被二哥拉住了,踢了一腳,繼續做別生事。王習誌悶聲嘆氣,在生計與原則中,他選擇了前者,抓起鐵鍬,乾了起來。把模具拿來,將泥翻填進木製的製坯模中,壓實後,用鐵線弓刮去多餘的泥,而成坯形。對了,製坯之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要在木模下的地下灑一層細沙,以防泥與地麵粘連。先做完這些,就去吃中飯去吧,休息會,一點鐘在這集合。劉師傅平和的說完,拽著水杯,若有所思的走了。   “二哥,它這質量肯定不過關,我們真要在這繼續乾下去嗎?”王習誌質問到。   “怎麼說呢,三弟,我知道你讀的書多,也一向有原則,但是有時候生存在原則麵前一文不值,它廠長都不操心的事,我們無須多言,先坐著吧,走一步,看一步,有情況再跑路也不遲,放心,有什麼事,二哥定會為你擋住。”   王習誌明白家裡的處境和二哥的心思,便不再說什麼,繼續吧,乾起來,明天怎樣,誰又會知道?時間轉瞬,愈發炎熱,泥土中一半或著兩兄弟的汗水,誓要把熱血撒進每一粒泥土中。終是在最後一坯成形,兩兄弟完成了李師傅交代的任務。一大盆蘿卜,外加一盆白菜,主打素食主義旗幟,油鹽不進。“哎呦喂,這夥食,怎叫人有勁乾活,怕是那老鼠來了都得繞道”王習誌陰陽怪氣道。“愛逮(吃)就逮,不逮餓著,就這條件,吃不完喂豬”李師傅扒著飯,沒好氣道,吃完,還不忘倒些水在碗裡,這樣剮的乾凈,全部下肚。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老一輩,經歷過糧荒,深知糧食的來之不易。這倒讓王習誌羞愧了起來,本事不大,倒是嬌貴起來了。急忙埋頭扒起飯來,真是佳肴,人啊,還是得餓,餓了吃啥都香。隻有失去了,才會珍惜;狗急了也會跳墻。人總是這樣,不知滿足。   水足飯飽,兩兄弟回到了宿舍,躺在稻草上美美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