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三百兩銀子隻是買一個資格?” “客官,你以為這雄渾宴是什麼人都能吃的嗎?如果吃不起,本店還有壯渾宴,不用資格。”店小二大有狗眼看人低的語氣道。 “靠,誰說大爺吃不起,給大爺來一張。”被說的人聞言頓覺血氣上湧,為了不在眾人麵前顏麵掃地,當即不在多想脫口而出。 “一看客官就是有身家的人,貴客一位辦銀卡一張。貴客裡麵請!”聞言,店小二翻臉比翻書還快,當即笑臉相迎。 “壯渾宴、雄渾宴、蒼渾宴!哎,小二,這蒼渾宴又是怎麼回事?”說話間,有人指著天福樓外拉起的橫幅道。 “當然是比雄渾宴還好的宴席了。不過要更貴些,需要花八百兩銀子持本店金卡的客官才有資格品鑒。”小二解釋道。 “什麼東西這麼貴,小二你不是在故弄玄虛吧?” “雄渾宴的效果大家早已有目共睹,不然諸位也不會齊聚於此。說到這蒼渾宴嗎?當然是比雄渾宴要好不此一點。”小二嘿嘿一笑道。 “果真比雄渾宴更好,小二,你未免是在誇大其詞吧?”此話一出,立刻引來一片質疑之聲。 “客官,不要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蒼渾宴好不好您賣了金卡嘗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店小二對於這種場麵似乎早有心理準備,回答起眾人的詢問來,均是應對自如。 “老周,這就是你這幾日出府做的事?”天福樓樓外人群中,領了許攸銀卡的宋誌幾人一眼就看見了王府的典儀官周安。 “都是依王爺吩咐辦事而已。呂長史怎麼幾位也來了?”周安王府典儀,也是前幾日上前阻攔許攸喝藥的五人之一。而這幾日許攸給他安排的事負就是秘密打造一批銀卡、金卡,同時培養幾位伶牙俐齒的店小日,教他們各種話術應對今日場麵。 “這麼說來,天福樓是隻認錢不認人了?”這時,人群中又有人發難道。要知道,在那個年代各階層中除了鄉紳、官宦,那些尚未入朝入府為官的讀書人也是一支不容小視的力量。而這位說話的青年男子顯然便是其中之一。 “哎,客官您說錯了。”小二道。 “三百兩銀子的一張銀卡、八百兩銀子的一張金卡,且每宴還要另外交錢。如此還說不是隻認銀子。”客小二的話隨即引來一陣嘲諷。 “客官千萬別這麼說,我天福樓還真不是隻認銀子,各位客官您這瞧。”說著,客小二轉身一指身後。 隨著小二的一指,一道條幅從天福樓二樓窗口向下一展而開。 “獻時弊策者,前五甲者均可獲免費銀卡,食費全免。”有人已不禁將條幅上的字讀出聲來。 “小二,這又是演的哪出戲碼?”更多的人則是疑問道。 “字麵意思,就是說:甄評時弊為題,諸位有識才俊們均可揮筆潑墨,大展文采。所寫文章得前五者,均可獲本店免費銀卡一張,雄渾宴你想吃幾餐就幾餐,全部免費。我說諸位可別再說本店不給你們機會喲!”店小二隨即解釋道。 此話一出,樓外眾人立刻一片沸騰,那些年青學子們更是躍躍欲試。 “我說小二,他們寫了又是誰來憑定呀?不會是你,還有店內的大廚吧?啊!!!…哈哈哈……。”說話之人言罷,一陣的嘲笑,可見這人明顯是來搗亂的。不過,不得不說他這話也讓人找不出毛病。總不能讓店內的二小、廚師來評判這些文人學士文章的好壞吧!這種侮辱還不如殺了她們。 “對啊!天福樓仗著做出幾道破菜也太狂了。” “一個間酒樓能有什麼人,無非是小二、廚子竟也敢來評辨我們的文章,士可忍孰不可忍!把他砸了!” “把他砸了。” 那人的話剛一出口,立刻引起了人群中眾學子文士的憤怒,當即一呼百應就要沖進樓內砸店。 “慢著,你們不會認為老朽、宋典薄、王審理三人也沒資格為你們評辨策論吧?”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呂老!” “呂老!” “呂老!” 眾鬧事學子回頭看去,見說話的人竟是長史呂賢,躬身相迎之餘,早已沒了剛才的氣焰。 做為淮州的讀書人,一直以來呂賢都是他們的典範,淮州讀書人的文壇領袖。由他出麵評辨文章的好壞,這些學子自是無話可說。而這次呂賢出麵也正是剛剛在王府內,許攸與他所議之事。但誰都不知道,此事呂賢之所以願意出麵完全是被許攸逼上梁山,不得不為。 “王爺,萬萬不可呀!”初聽許攸要借此契機選取淮州青年才俊的作法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呂賢亦是一百個贊同。不過,在聽到許攸要以“甄評時弊”為題,且還要所有文章他都要親自過目時,呂賢的腦袋頓時搖的如波浪鼓一般。 “為何?”對於呂賢前後不一的反應,許攸亦是心生疑惑。 “王爺,老臣求王爺為淮州讀書人留些種吧!”呂賢的說話聲已近哀求。 “呂老長史何出此言?”許攸見狀更是疑惑非常。 “王爺忘了,半年前有一位讀書人上書辱罵王爺治州之策,最後被王爺抄了滿門,現在還在獄中。今次王爺以時弊為題大論文章,隻怕王爺看了,又不知會……哎!”說到最後呂賢不由長嘆一聲。 聞言,許攸不由心中一怔,腦海中不禁仔細回想著呂賢所說的過往。 “治州策、陸長山、丹房、重稅……”一時間,前王爺腦海中無數的雜亂信息如潮水般湧現,讓許攸一時失了頭緒。不過見呂賢言行,他倒不懷疑呂賢說的是假話。 “好吧!即然呂長史不願意,明天我就將淮州所有讀書人都叫到王府,當麵聽聽他們是如何罵我的。”即然想不起來,許攸也懶得去想,隨即嘿嘿一笑道。 “王爺,老臣願往,老臣願往。”聞言,呂賢立刻屈服。天知道若是淮州學子罵這位王爺話,當麵傳入他的耳中,其盛怒之下要死多少人。 “老長史,最好別和本王耍心眼,除了宋典簿、王審理與你協同外,本王還有其它線眼會盯著這件事。”臨行之際,許攸還不無威脅地道。聽得呂賢是一臉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