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的死亡,毫無疑問與謝遜的關係不大,江湖名門的逼問也不過是推手之一。 自從做出離開冰火島,前來參加張三豐的壽宴的決定的時候,就已經有過直麵江湖的血雨腥風的決定了。 他並不後悔認謝遜這個兄弟,因為他知道這個兄弟並不是十惡不赦之人;他也不怕江湖門派逼問他屠龍刀的下落,武當七俠從不懼爭鬥廝殺,最多也不過拔劍一戰! 讓張翠山不能釋懷,或者說無從解決,選擇了自行了斷的,是三師兄俞岱巖的事。 張翠山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與大舅哥,是謀害三師兄的真兇(當時視角)。 武當七俠情同手足,三師兄臥床多年,他自然是痛心疾首。 可自己的妻子與他相知相戀十年,還在條件艱苦的冰火島為他生下了一子,十年間,從大小姐變成飽受風吹日曬的漁夫,未有過任何的抱怨不滿。 一邊是手中之情,一邊是自己心愛的妻子,兒子。 對自己的妻子動手,幫三哥報仇? 他做不到。 讓三哥為了自己放下仇恨,默默承受一切。 自己妻兒和美,過幸福的生活。 張翠山更是做不到! 所以,他必須要給自己在意的親人一個交代,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 不然,他不知道如何麵對三哥,麵對武當眾兄弟,自己又有何顏麵繼續立足武當。 自己兒子,又如何麵對武當的一眾長輩。 而現在,卻又有了白夜變數。 如果俞岱巖可以站起來了,有希望恢復健康,甚至能夠自己報仇了,那麼仇恨,也就不再是不可調和的。 如果俞岱巖也原諒了自己的妻子,甚至與說自己的妻子並不是真正的兇手,那麼他就更不會選擇一死了之,必然要幫自己的三哥報仇。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俞岱巖別先把自己給創死了。 “三弟!慢一點!!慢一點!!!”宋遠橋在後麵高呼到,“前麵是山道!那邊是石梯啊!” 而宋遠橋的前方,一個木頭人正以靈活的步伐急速狂奔,不時還以武當著名的梯雲縱輕功竄上石壁與墻垣。 “哈哈哈哈!大師兄你放心,我心裡有數的!哈哈哈哈!” 聽著俞岱巖的笑聲,宋遠橋又放緩了一些自己的腳步,麵上卻還是焦急的說到:“你不要太激動,咱們慢慢來!” 而白夜等俞岱巖發泄的差不多了,對他喊道:“三師叔,我們去跟太師傅說說這個好消息吧!” “或許太師傅有辦法,讓你能夠更長久的使用這套義體。” 俞岱巖聽到這話,頓時轉了個彎,“我現在就去,你們快一點跟上來。” 見自己的三弟跑沒影了,宋遠橋也不再裝模作樣,三步並作兩步回到白夜的身邊,不解的問道:“天工機關,真的有這麼神奇嗎?” “至少我現在做出來的東西,就是這麼的神奇。”白夜也不介意宋遠橋的懷疑,再怎麼不解,也不會猜自己的兒子是不是被人給掉包了。 而機關術能夠讓自己的三弟重新站起來,用的材料也並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血腥之物,那他也不會去追究這秘術白夜到底是哪裡學來的。 “這機關,一定要內力才能夠驅動嗎?”宋遠橋還是有幾分顧慮,俞岱巖的內功修為遠說不上出眾,那年重傷之時,已經是武功盡廢。 現在的功力,是張三豐專門根據他的身體情況,改了一版九陽功,讓他的氣血不至於淤堵產生褥瘡之類的。 這十餘年裡慢慢修煉出來的內力,也實在說不上是渾厚。 他害怕好不容易站起來的俞岱巖,會忍不住因此透支自己的身體。 “不用內力的機關,三師叔怕是也用不了啊。”白夜也有些無奈,“骨骼也好,肌肉也好,這些方麵的治療,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 “哎,看看師傅有沒有辦法吧。”宋遠橋也知道白夜隻是個少年,不能指望他什麼都懂。 於是,當他們兜兜轉轉,來到張三豐的書房的時候,發現俞岱巖乖巧的的坐在椅子上,而張三豐站在書桌前皺著眉頭不斷的在寫寫畫畫。 白夜看到桌麵上擺的書籍裡有自己偽造的《天工機關--義體》,就知道他大概是真的要編出來完整版了。 畢竟論悟性,老張那是萬界諸天有數的強。 白夜想到遊戲本身也有把書送給人家,然後請教的玩法,頓時覺得自己有這麼一個悟性極強的師祖,應該要好好的“運用”起來。 而另一邊的宋遠橋看了看師傅,又看了看三弟,頓時乖巧的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他隻需要保持安靜就好了。 片刻之後,張三豐頭也不抬的說到:“青書啊,你來的正好,來給太師傅講一講這一段。” 然後,白夜終於知道係統說到“涉及到人的因素時,會有一定的誤差”是怎麼一回事了,涉及到天才人物的時候,這誤差是真的大啊。 就像是你把李白所有的詩都抄了,也不影響他繼續創作出新的詩篇,更奪不去他的才氣一樣。 白夜的係統對這一次的交談的推演,每一點反饋給白夜的交談結果,都是各有不同。 完全沒有“我感覺自己一直活在他的陰影裡”的感嘆,隻有“終於有人能夠跟上我的思路”的舒爽。 是的,哪怕白夜狠狠的開掛,也就是勉強跟上了對方的思路。 畢竟係統的推演是局限於白夜的悟性的,他反復思考論證數十天的東西,對於老張來說,可能就是靈光一閃就得到的答案。 作為已經畢業成為背景板的“前輩高人”,他們積累的知識,他們的悟性,他們的運氣,都讓他們可以輕易的越過大量的錯誤答案,直擊真理。 他們的交談過程,宋遠橋從大概聽懂,到勉強聽懂,到不知所雲,隻用了不到一刻鐘。 於是他又聽了半刻之後,頓時又悄悄的出了房門。 張三豐多年的教導就是,如果一處地方你感覺用不上你,就去你覺得自己能夠發揮的地方,不要搞什麼程門立雪,也不要每天沒事就來請示他。 已經是那麼大的人了,做什麼都自己拿主意。 所以宋遠橋繼續去統籌壽宴,順便也去安排人去采購一些材料。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以後這個義體,或許不僅僅隻是輔助行動之用,而是不亞於重甲神兵…… 至於說民間私藏甲胄是違法的? 武當上下那麼大拿劍的人,雖然人是吃素的,但是劍可不是。 白夜與老張在書房交流的興起,《天工機關--義體篇》也成功的被他們從一本書,研究成為了書中的一個篇章。 而當《天工機關》也被完善之後,或許就可以進一步的將其變成《天工-機關篇》,通過不斷的完善,將其變成奇書寶典《天工》。 當然,現在還是屬於未來可期的狀態,一兩年內或許都是沒有希望的。 並且此時的武當山,可是熱鬧了起來,一個一個拜帖通過收山人送入大殿。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馬上就要開始進入劇情了。 所以白夜整理了一番草稿,最後敲定了一份能夠最快讓俞岱巖用上的改造方案。 “太師傅,殘脈行氣的功法就拜托您了,盡量讓內力足夠精純細膩,這樣設計按鈕的時候,也不需要擔心按鈕太過靈敏會誤觸。” 張三豐也大概明白這個徒孫的擔憂,於是樂嗬嗬的點了點頭,揮揮手讓他們都先出去玩兒吧。 到了門外,白夜說到:“三師叔,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給您再做一點點小改造,之後,我們就去山下再檢測一下。如果沒有太多的問題的話,咱們之後再進一步的改進升級。” 俞岱巖抬頭看了看天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正常來說白夜並沒有不能下山的限製,但是這個時候,卻是不同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