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醒基礎功能。” 伴隨著數據空間中的一聲低語,成千上萬的鐵翼飛獅在一個心跳間被激活。 一整支龐大的運輸機隊朝著天使之鍛飛去,這樣的規模足以一口氣將上百萬帝國部隊全部運輸到星球地表,甚至不需要運輸船再入大氣層。 天空被太空戰鬥的餘波染成了一種不健康的黃,帝國海軍正在拚盡全力為星界軍和護教軍製造行星空降的窗口。 根據大賢者的計算,他們進行這樣大規模空降的窗口大概隻有這樣一天,因為一天後鈦族就會完全掌握帝國海軍的機動軌跡,隨後集結起部隊組成幾乎無懈可擊的陣型,使得帝國海軍不論從哪裡進犯都會遭到壓倒性的火力打擊,更不要說那些更加笨拙且更加脆弱的運輸船了。 如果不是大賢者下令直接進行一次戰術亞空間機動,使得這支人類帝國的艦隊如同鬼魂一樣出現在了鈦族艦隊麵前,那麼甚至就連一天的窗口都不會有。 那個即將降落的地點周圍有著不少臨時據點,異形和人類叛軍盤踞於此,配合著近地軌道和天使之鍛中起飛的異形空軍一同試圖截擊機械教運輸機群。 耀眼的脈沖速射炮和震耳欲聾的磁軌炮不斷向著運輸機襲來,有的射彈甚至短暫在虛空盾上麵過載出了轉瞬即逝的缺口,在運輸機周圍燃燒出了一陣如冕冠般的火環。 短暫從近地軌道之上撲下的狂怒截擊機群釋放了數十道紅寶石般的激光束以將泰坦般可怕的曼塔導彈殲擊艇驅走,閃電戰機與雷霆戰機的自動炮和導彈與魚群般的鈦族截擊機糾纏在一起。 不時有戰機被激光和自動炮撕成碎片,或者是被一發磁軌炮直接精確地切成兩半。 梭魚截擊機以血肉之軀幾乎無法承擔的詭異機動和不時啟動的隱形力場出現在預料之外的地方,試圖進入運輸機群中大開殺戒。 而機械教那些由機仆和沉思者共同操控的戰機則以絕對的精確排列成一柄柄匕首,迅速調整掠襲的角度,接著以驚人的加速度出擊,如同一堵熾熱的嘆息之墻。 人類飛行員的技藝與鈦族的尖端科技再一次相撞。 下方反擊的炮火中出現了九頭蛇那種熟悉的聲音,人類叛軍開始利用在戰場上痛宰自己同胞來表示他們對於自己異形主子的忠誠。 但這依舊無法阻止機械教建立橋頭堡。 每一架機械教戰機被打下來,敵人的開火都會被記錄在案,並實時通過數據空間修正著整個飛行大隊的機動,使得每一秒過去,機械教的空軍機動都會更加難以預測,而機械教的每一次勝利,不論是一發融化敵人步兵血肉的輻射子彈亦或是擊毀敵方一整個步兵連的一次導彈直擊,也同樣會在教化協議的作用下強加給每一個護教軍以告誡他們——偉業應當重復。 充斥著輻射的特製炸彈在充分計算後從其中幾架戰機的磁力鎖中解開。 當那個幾乎是禁忌的武器從層層疊疊的保護層中喚醒之時,就連那些專門用來隔絕輻射的特製金屬都化為了滾滾紅塵。 即便是數千米外飛掠而過的戰機駕駛員都為艙內的蓋革計數器的尖叫而冷汗狂飆。 一道道不詳的綠色軌跡劃過地麵和天空之間的距離,而伴隨著軌跡出現的還有妖異的極光。 而那些炸彈的目標地點則經歷了一次可怕的全頻段乾擾,所有的頻道都因為過量的輻射而尖叫著,所有的命令都在白噪音中變成了幽靈的低語。 帶翼的胡蜂人以及一些具有豐富經驗的火戰士率先離開了原本安全的陣地,當輻射炸彈落地時,除非深入地下上千米,否則那種遠超致死量的輻射足以將他們的血肉和骨骼一並腐蝕。 但並非所有人都如同帶翼異形以及戰鬥服一樣敏捷。 有的鳩維薩跑出了幾步,接著昏厥了過去,他們的大腦和眼睛一同從眼眶內流出,血液在從嘴角溢出前就變成了黑色。 就連理論上也不存在有機質的機蜂也在輻射中變得搖搖晃晃,往日的靈巧和整潔不復存在,接著它們要麼在一陣陣報錯中化為一道火花鑄成的噴泉,要麼每一個係統都被火星的死息徹底摧毀。 天空中龐大的運輸機群周圍開始出現一個個的黑點,如同一張汙濁不堪的玻璃上一些毫不起眼的小汙漬。 數以萬計的鐵翼飛獅從那些存放著他們的運輸機中跳下,無言地拿出自己的鏢彈武器,指向下方那些剛剛飛起的異形部隊。 隨著征服者協議執行,鐵翼飛獅阿爾法們扣下了扳機,天空中仿佛下起了一場由金屬飛刃和劇毒火焰組成的暴雨。 每一次殺戮產生的回響都被護教軍元帥記錄,並根據繁星般無窮無盡的讀數在不到一個心跳間完成了數千次預演來增加其殺戮的成功率,並將相應的指令準確無誤地發送給每一位鐵翼飛獅。 當焦頭爛額的異形舉起武器反擊時,隨之而來的是另一陣更加可怕的彈幕。 智能鏢彈撕開了防彈甲,納米晶體合金裝甲,以及藏在下方的異形血肉。 戰鬥服傷痕累累的武器臂抬起,以自己更加龐大的體積抵擋了一波波的鏢彈。接著爆發出了比常見的激光槍射線束耀眼上百倍的脈沖束,如同為火氏戰意所驅使的活體雷霆,而胡蜂人的中子爆能武器同樣會以顏色,使得輻射計數器一直在瘋狂尖叫著。 護教軍和鈦族聯軍交火時迸發的亮光為空氣中增添著一道道詭異的妖光。將法比裡斯因為風暴而降低到接近冰點的溫度抬高。 一隻隻胡蜂人在鐵翼飛獅那絕望般的火力之下被利刃般寬大的鏢彈撕開整個身體,如同石頭一樣直接落下,而手中的爆能武器依舊尖嘯著將鐵翼飛獅擊斃。 戰鬥服的智能飛彈將成群的鐵翼飛獅逼走,而脈沖爆裂炮和離子轟擊炮則在空中將一個個護教軍點燃。 由雙方戰士化成的灰燼如同漆黑的雪花般掉落,空氣中陰燃著自黑暗時代便在使用的磷化武器產生的火焰。 所剩無幾的胡蜂人憤怒地振翅,一邊按下爆能槍的扳機,一邊向著鐵翼飛獅揮舞著自己的利爪。而鐵翼飛獅也使用自己那足以撕裂陶鋼的鐵爪以及弧電槌食進那千瘡百孔的蜂翼。 那些絕望的帶翼異形在看著鐵翼飛獅如閃電般迅速且熾熱的利爪中意識到——肉搏戰對護教軍反而更加有利。 對於那些高大的戰鬥服,鐵翼飛獅則如同一隻隻伯勞鳥撲殺比自己大得多的鳥類一般一次次俯沖而下,伴隨著刺耳的割裂聲,每一次都帶起如同飛濺鮮血般噴湧而出的納米晶體合金。 火氏的英雄用頭部以及次級掃描組件鎖定一個又一個的護教軍,在如太陽般熾烈的脈沖火力下將飛撲下來的鐵翼飛獅打成火球,但這不夠,即便是在鐵翼飛獅俯沖時,戰鬥服的推進器也在遭受全方位的攻擊。 很快,戰鬥服都被肢解開來,足部關節被切開,背包可怖的裂口中湧出了黑煙,如同石頭一樣直接墜落下去。 幾個仍有動力的戰鬥服則更加不幸,如同遍體鱗傷即將徹底倒下的羚羊一樣搖搖晃晃地飛著,駕駛艙上趴著幾個鐵翼飛獅,復數的肢體在戰鬥服不斷敲打著,如同一隻大得過分的蜘蛛一樣。 直到駕駛艙被鑿開一個足以塞進磷炬槍的口子,戰場上出現難得一見的痛苦尖叫。 相比軌道上的混亂,地麵的戰場已經變成了煉獄。 盡管人類帝國向來以殘暴聞名,但是機械教則將殘暴帶上了一個新的高度——賢者們不僅字麵意義上將下屬如同機械般驅使,甚至就連護教軍進軍路徑上的空氣,水和土地都汙染了,更不要奢望機械教會對叛徒有半點抓俘虜的仁慈。 也正是這個原因,鳩維薩的抵抗一向非常激烈。 鐵翼飛獅阿爾法—柯西—IR07跳離了那個被他親手安裝了四枚克拉克手雷的戰鬥服,接著扭頭看向地麵一個還在射出反擊火力的堡壘。 “人類叛軍。” 柯西—IR07的監控器洞穿了數米厚的層層防護,看見了藏在其中的火戰士和幾個鳩維薩,由於手指數量和關節的不同,因此即便是在鈦族那單調的方形頭盔掩蓋臉龐時,一個老練的戰士也能輕而易舉地分辨出異形和一個叛徒。 隨著身後傳來巨響,柯西—IR07俯沖而下,接著如同鐘擺一般再次騰空而起,留下了一顆熱熔炸彈。 “征服者協議,執行4737—3657。” 曜日般的熱熔射束將堡壘的天花板化作液體,如同瀑布般潑下。 幾個鐵翼飛獅同時以鏢彈壓製猝不及防的守軍,接著柯西—IR07跳入了被開瓢的堡壘中,一槌將一個火戰士的頭砸進了胸口,接著一爪撕開了另一個火戰士的喉嚨,讓其溺死在了自己血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是我乾的,都是這些鈦族逼我!” 柯西—IR07歪著頭看向聲音傳出的方向,如果不是他的聲帶已經被切除的話他應該會直接笑出來。 那些鳩維薩,那些該千刀萬剮的叛徒,他們身上的鈦族標誌保養的是那麼好,他們手指上還殘留著開火後留下的電離空氣的氣味,還有一個甚至連把剛剛丟在地上的脈沖步槍完全放在雜物下麵都做不到,還得用腳補上一下。 而且作為護教軍的阿爾法,他已經將這些鳩維薩和火戰士一起朝著空中開火並打斷了自己一個同伴的腿的“英姿”完全錄下來了。 “我們不需要俘虜。” 他這樣想著,頭頂上傳來一道劇毒火焰射流,將那些鳩維薩的血肉直接從骨骼上剝離了下來,來自別的小隊的鐵翼飛獅幫他完成了處決的工作。 “阿爾法—菲斯特—IR01,目標地點已經凈空。” 隨著最後一個負隅頑抗的胡蜂人的胸膛被一個鐵翼飛獅阿爾法的鋼爪踩碎,令人作嘔的嘎吱聲從那個異形血肉模糊的胸口傳出,這個阿爾法和其它阿爾法開始一個接一個地發出清理完畢的信號。 菲斯特—IR01和柯西—IR07交換了數據,接著如同其它阿爾法一樣運作起來,呈圓環狀散開。 前期的清理完成了,禮炮般奏響的協議回蕩在每一個護教軍的數據空間中。 整個登陸場的血戰在不到一個小時內結束。 鐵翼飛獅們的頭頂便是護教軍的主力,以及專門為了奪還天使之鍛而來的克裡格死亡兵團。
第20章:死從天降(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