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懷裡的人推開安德魯飛速的從挎包裡掏出了第二把左輪。 “嘭!嘭!嘭!” 三聲清脆的槍聲回蕩在地牢之中,這個距離就算是卷毛狒狒都不會失手,三朵血花在拉維妮婭身上炸開,鮮紅的液體從她嘴裡溢出。 安德魯看著倒在地上的拉維妮亞朝著她傾瀉了左輪手槍裡的最後三枚子彈。 一槍從眼眶中射入,剩下兩槍打在了胸口上,雖然忘記了很多東西但是補刀是怎麼都忘不掉的。 從角落中撿起了先前丟棄的左輪安德魯隨手再次清空的彈匣,或許這起不了太大作用但總比沒有好。 他不知道比起食用注射的效果怎麼樣,但是應該要好上一些,問題就在於這種效力能持續多久。 單純的物理傷害對他們這些血肉造物的傷害有限,安德魯現在也不敢確定拉維妮婭到底死了沒有,不過大概是還沒死掉。 從拉維妮婭腰間扯下了的鑰匙,他其實不是非常在乎這些外鄉人的死活,或許是因為古神的影響或許是因為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打開了地牢的大門,安德魯看著裡麵的外鄉人麵無表情“不想死就出去,離開鎮子往南走,不要回頭。” 看著人們一個個走出地牢,安德魯沒看到的是拉維妮婭的身體在逐漸變得乾癟,扭曲的血肉從裙擺之下流出快速變成了黑紫色失去活性。 就在安德魯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根赤紅色的觸手從拉維妮婭身上彈射而出,直直的貫穿了安德魯的後腰。 “你個狗驢你敢算計我?!” 安德魯看著從自己身前的觸手身體直感覺冰冷且麻木,要死了…應該要死了吧? 身後是拉維妮婭的怒吼,安德魯此時並聽不太清她在說什麼,但是幾個片段在腦海中閃回。 依舊是這座小鎮,三層的教堂代表著謙虛的逆十字屹立於教堂之上,兩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朝著小鎮中走去。 其中一道手持巨大的鐮刀身著修女長袍,而另一道身影手裡隻拿著一本暗紫色散發著光暈的詭異典籍,跟隨在他們身後的是數個非人的枯瘦怪物。 又是幾根觸手穿透了安德魯的胸口。 觸手從安德魯體內抽離,安德魯看著自己被開了幾個洞的身體,肚子裡的內臟在注視下開始蠕動成紅色的血肉填補孔洞。 安德魯腦內的呢喃重新出現,但是和之前的不同這一次安德魯似乎聽懂了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接受吧。】 【接受吧。】 【回歸大群。】 【母神…背叛…子嗣…希望……】 眼前的世界開始變換,物體由立體變為了簡單的線條,又變化成更為特殊的幾何體填充了色彩。 安德魯用腦袋撞著地牢的墻壁嘴中發出了野獸一般嘶吼“閉嘴...別吵……快給我閉嘴!快停下!” 身為陸黎最後的記憶在安德魯腦海中閃回,藍白色的學生製服…桌麵上的試卷…筆挺的西裝…以及一張張熟悉的麵孔逐漸在破碎。 “我是安德魯?不…我是陸黎……不對我是安德魯…我是神父…我…我是……” 每一次腦袋和墻麵的接觸都迸射出小片的血霧,腦袋又在受傷與快速修復中不斷循環。 “夠了,你還要鬧多久。”鐮刀尖從安德魯身體內刺出,莫名的涼意傳入了安德魯的心底,聲音被阻隔在了涼意之外。 宕機一般都腦子開始運作,安德魯被重啟理智一般思考著,我是誰這個問題這真的很重要嗎? 瑟濂左手握著鐮刀臉色鐵一般的陰沉,本應該是右手的地方卻空空蕩蕩的,黑色的鬥篷也出現了幾個大洞與被利刃劃開的豁口,豁口下的血肉翻卷沒有愈合的痕跡。 “還活著?”拉維妮婭靠在墻上惡狠狠的看著瑟濂,和瑟濂比起來她的狀態看起來也好不到哪去。 凝脂確實起到了作用,隻不過在徹底發揮之前她強行停止了身體機能運作,並且開始剔除影響。 再加上安德魯的補刀導致的擴散,拉維妮婭足足剔除了三分之一的血肉才勉強能夠重新操作這具身體。 “還真是一群不中用的家夥,但凡他們能提供一點作用事情都不會發展到這一步。”拉維妮婭吐出了嘴裡的血沫子勉強挪了挪身子,安德魯可以看到她下半身幾乎已經溶解了。 “走,快離開,祂快要醒了。”瑟濂看了一眼拉維妮婭推搡著安德魯準備離開牢房。 就在瑟濂即將走出臺階的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從身後地牢深處傳來了拉維妮婭的聲音“逃跑吧,逃到遙遠的天邊,誰都不會找到的地方。” 此刻瑟濂本來就不怎麼樣的臉色現在變得更加陰沉。 不遠處安德魯看到教堂轟然倒塌,一團紅色的組織從教堂殘骸中滲透而出漂浮在小鎮的上空,一些還在街上遊走的鎮民身體抽搐著倒在了大街上。 安德魯耳邊又想起了古神的呢喃,體內的血液也開始變得躁動,心裡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像是朝聖者麵主一般。 鐮刀倒地一隻手捂住了安德魯的眼睛“別看快...往南......” 瑟濂艱難的開口,身體已經倒在了安德魯的懷裡,拉維妮婭一樣瑟濂也依舊是強弩之末了,如果現在吞食聖血隻會吸引古神的注意力,所以身體的傷勢根本無法修復。 安德魯抱著瑟濂,朝著小鎮的南邊跑去,從挎包裡拿出了那支羅浮伊德給他的打進來瑟濂都體內,在針劑入體的一瞬間瑟濂身體一軟徹底陷入了昏迷。 瑟濂還活著起碼現在還活著,安德魯能感受到她身體的虛弱,需要馬上找到羅浮伊德不然她可能撐不了多久。 他不知道羅浮伊德現在在乾什麼,但是可以推測他應該是遇到了一些麻煩,羅浮伊德要是死了自己可找不到他嘴裡的教會。 看著教堂方向逐漸由觸手往更加難以理解方向轉變的古神,安德魯深吸一口氣將瑟濂放在了路邊的灌木中朝著教堂的方向跑去。 在安德魯離開之後一團血肉從馬廄的出口中蠕動著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