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域三國,對於‘龍’的崇拜似乎是刻印在骨子裡,或許是因為三國前身的仙朝,起源於一段夢斬白龍。 奇特的仙朝文明下,這塊大地上自然有著許多令人津津樂道的‘龍’文化。 而潼湖郡,素有‘龍舞’之鄉的美稱。 今日正值佳節前夕,又聞異域特使訪嶽。 是以街道上銅鼓齊鳴,不時便能見到身穿金黃舞服的武者,戴上瑞獸的頭罩,身披華貴長軀,伴隨著孩童的熱捧,在街道上盡情‘龍舞’,以極具特色的文化來歡迎友邦的到來。 春水禦風術加身,在街道上一路快跑,顧不得眼前的繁榮美景,徑直朝著一間裝潢華麗的酒樓奔去。 “洪管事,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剛跑進醉香樓的廚屋後門,正見屋內一個光頭蠻漢在指揮調度,口中告罪了一聲。 洪石生臉上帶著狠辣的刀疤,一身腱子肉加上碩大的體格,常人見了心裡準得發怵。 “沒事,才剛剛忙活起來,客人還不多,趁著閑工夫你趕緊吃口晚膳,免得等會餓得慌。” 他蠻狠的圓臉上卻是柔和的神態,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轉身拿起一個玉盤多多盛上了些靈膳放在春水麵前的桌上。 春水笑著謝過一聲,將晚膳狼吞虎咽地吃完後,便鉆出廚屋來到大堂內,聞著一聲聲夥計的呼喊忙前忙後。 洪石生看著春水瘦小的背影,似乎想起了自己當初在城中迷茫無助的模樣,笑了一笑。 希望這家夥,運氣能夠比自己好,考進道院之中,看一看宗門到底長什麼模樣吧。 “春水,今日的客人太多了,等會兒你換身衣服,幫著遞下菜吧。” 春水在酒樓第一層忙來忙去,來到後廚歇息片刻後,便聽見洪石生的招呼。 “好勒,管事。” 春水答應了一下,熟練地來到雜屋換上身乾凈的外袍,跑到旁邊的出菜口幫忙。 醉香樓是潼湖郡頗負盛名的三大酒樓之一,一樓迎接的都是城中的散修窮苦修士,二樓迎接的便是擁有一技之長的小富之家。 至於這第三樓嘛,毫無疑問接待的都是城中叫得上名號的大人物,他們隨意一餐的花費在春水看來都是天文數字。 而且三樓有著醉香樓的大廚待命伺候,就連伺候這些貴客的雜役,都是經過專門培訓的。 “麻煩讓一讓,讓一讓...” “誒,客人小心些,別摔著了...” “好好好,七號桌是吧,我馬上去後廚幫你們催一催,前輩們稍安勿躁...” 春水熟練地托舉著盛放著菜肴的木盤,不斷應付著這些客人的需求,雖然忙碌但並不慌亂。 “小家夥你是哪個學府的學生呀,放學了不回家怎麼在這裡打雜呀?” 一些客人瞅見春水年幼的麵容,等菜等得無聊,便起了逗弄的心思出言打趣起來。 “嘿呀,修行不易,隻好勤工儉學嘛。” 春水麵對他們的各種問題也不膽怯,臉上始終掛著陽光的笑容,大大方方地回答他們。 是以,一些豪爽的客人被春水的話逗得開心,還會打賞春水些碎靈石,也算是額外收入了。 這時,一個麵容蒼白身著華貴道袍的少年站在過路處,左手扶著墻柱,右手揉著肚子,嘴裡不斷嘟嚷著。 “這一樓的茅房真是臭死了,要不是三樓的雅閣壞了一間,我才不會到一樓來跟這些臭烘烘的家夥們待在一起。” 赫連楚生抬頭掃視著大廳內各色各樣的散修眼中全是不屑之意,他正欲抬腳離開目光卻突然發現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 “誒,那個店小二不是阿姐的同窗嗎?” “他怎麼會在這裡呀?” 赫連楚生看著春水的身影眉頭一皺,目光瞬間陰沉下來,嘴裡說不出一句好話。 “你個酒樓臭跑堂的敢跟我阿姐那麼親近,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目光一轉,心中一個主意生出,漫不經心地走到大廳內。 “讓一讓,讓一讓......” 春水隨意用搭在肩膀上的白毛巾擦拭了一下汗水,繼續端起托盤趕往點菜的那桌客人。 “小心!” 就在春水避讓行人的時候,腳下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影頓時失控,摔倒在地。 “哢嚓!” 一聲聲清脆的響聲夾雜著一聲悶哼,盛著菜肴的玉盤不出所料地摔得稀爛,濺了麵前的少年一身。 春水心臟嚇得猛地一縮,顧不得手上被碎片刺穿的傷口,他立馬惶恐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剛剛有傷著你嗎?” 他伸手想要攙扶起麵前這個被熱菜澆了個身的少年,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卻被赫連楚生用力地打碰開來。 “你這家夥眼瞎嗎?!眼前那麼大個人你看不見非要撞上來!” 赫連楚生一臉怒氣,原本他是想教訓教訓這個家夥,沒想到自己沒躲過反而被熱菜澆了個全身。 他瞧見周圍散修看過來的目光,覺得他們都在嘲笑自己,臉色氣得通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剛好像是有人......” 春水臉色緊張地看著赫連楚生,知道是自己的錯誤,連忙低聲下氣地道歉。 “什麼有人沒人,你就是故意在找借口!” “拋開事實不談,就算有人絆你,不也還是你撞倒的我!” 赫連楚生聽見春水惶恐下的解釋,發現四周的修士全部圍了過來,心虛地大喊大叫起來。 這個時候四周的客人看見這個事故,也是頗為好奇地圍了過來,目光不斷地在兩人身上掃視著。 “你知道我這道袍多貴嗎,五百塊靈石一件,你這臭跑堂的一輩子都買不起。” “我不管,今日無論如何你也得賠我!” 赫連楚生看著周圍的人群,惱羞成怒地扯開話題,忍不住情緒崩潰地大聲吼道。 春水靈動的雙眸暗淡下來,喉嚨似乎被堵住一般,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在酒樓每月的月俸不過五塊靈石,加上準備用來購買符筆的存款,身上總共不過才二十來塊靈石。 五百塊靈石的賠償,他怎麼賠償得起呀。 “怎麼了,怎麼了?!”
第八章 待大改(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