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修行之道漫漫,凡有修煉之資者,體內最初會凝聚九顆暗淡星脈,即丹隱、元景、光禦、以虛、月霞、朝華、合靈、太微、紫庭。 隻有將這九顆星脈完全點亮,方可算得上真正的修士。 星脈九連隻是剛入了修行界的門檻,之上還有元宮三境,即上卿、中光堅、穀下玄;域魂三境,即靈浮、無量、帝空。 三境之上,修習《升仙妙經》,爾時,封天尊、仙宮、星宿等名號,得無量福,滅無量罪。 修行境界之外,還可開辟十二仙玉,即酒泉、慧穗、風雨術、奉道、焚香、寂滅誅、聖諦、塵思、須晝夜、天均、蛻盡、謁仙鳴。 源於世人歌頌的詩瑤《仙玉十二式》: “酒泉慧穗風雨術,奉道焚香寂滅誅。” “聖諦塵思須晝夜,天均蛻盡謁仙鳴。” 每開辟一個仙玉,就相當於多一種仙格。仙玉開辟可感悟,可奪舍,可獻祭,可傳承,不過單憑己身開辟出仙玉的人少之又少。 穆風現在是以虛境,無仙玉,這天賦就算是在帝國邊境偏僻小城也很是一般,本應沒人會多看兩眼,可奈何他自帶笑柄。 那些世俗小販給他取了個混名“腎虛公子”,這可把他氣壞了,虛不虛的隻有小花樓的那些女人知道,別人哪有資格講。 “滾,有種的叫你家婆娘來試試?” 穆風每次都這麼懟,每次都被打的鼻青臉腫。 挨揍後,穆風就會找個沒人的角落,心懷阿Q精神道: “他娘的,你們就是在嫉妒我。”隨即吐出一口大血,心滿意足地說道: “偶爾出出血也是蠻好的。” 這些小打小鬧對穆風來講都是家常便飯,他皮厚實,不疼不癢的,第二天就跟沒事人一樣。 …… 嶽陽城,雲海書院 穆風擦拭完鼻血,和穆巧兒朝雲海書院走去。 書院鑲嵌在小泉城的正中央,它是這座小城的心臟,也是精神靈魂所在。古老的瓦房和街巷縱橫交錯,如同細細的脈絡,將書院包裹其中。 穆風走入書院,途中路過一欄目,上麵金撰靈字漂浮,登記著修為、武技、煉藥、符籙、經文、古語釋義等等科目,以及學子們的成績。 穆風稍顯緊張,忍不住近眼細看,從上到之下掃著自己的名字。 看到穆巧兒全科登頂,自己倒數第一,穆風頓時臉上火辣辣的,悻悻道: “怎麼都修仙了,還搞這種形式主義的東西?” 欄目旁邊還有個光榮榜,記錄著師兄姐的豐功偉績,誰誰修行刻苦,修為晉升迅速,越級考上哪哪的學府,又或是被哪位大能所看重。 穆風覺得沒什麼意思,不過有個姓李的讓他多瞟了兩眼,倒不是他的修為有多逆天,而是樣貌十分清秀俊美。 若不是他寫的那句“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少年在世,應頂天立地,俠肝義膽,舍身取義,縱然身死道消,世人取笑,我亦問心無愧。” 指定會成為穆風今晚意想的對象。 穆風用手錘了錘腦子,眉頭擰巴在一起,這些奇怪的想法總是下意識地冒出來,他咬著牙憋著氣,盡力控製自己不要想這些齷齪的事。 “巧兒師姐,穆鴿,你們也來了。”遠處走來一個小胖子,咧著嘴笑,像是彌勒佛。 這胖子名叫崔銘,自稱“食仙”。 聽說他有三個胃,一個是消化胃,一個是貯食胃,還有一個胃,滿滿的都是壞水。 其實他心眼不壞,就是那嘴實在厲害,不僅什麼都能吃,損人話術更是張口就來,尤其針對穆風。 他覺得穆風很特別,是個風俗有趣的人,又和自己一樣,是個不學無術的人。 書院倒數第二就是他,看見穆風就像是看見活寶一樣,總纏著穆風,因為能在他身上找到優越感,並且自己不會成為周圍人的笑點。 崔銘察覺到穆風的異樣,故意打趣地說道: “穆鴿,你這是怎麼了,為何盯著排名,臉都憋紅了。來來來,這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情。” 崔銘靠近穆風,一隻胳膊攬著穆風脖頸晃了晃,另一隻手推搡著穆風離開沖仙榜。 見穆風沒有反應,崔銘又湊近臉小聲說道:“最近聽說你沒去小花樓,是沒錢了,還是那不行了?” 穆風撇著眼,一臉嫌棄。這家夥太油膩了,嘴裡,身上的那股子飯菜味還未消散,混雜著胭脂的濃鬱香氣,讓他一陣反胃。 “哎,我說,你怎麼天天去茶館,跟一群老頭廝混,那裡臭烘烘的,哪有女人窩香,聽說樓裡新來了一個……” 穆風聽的煩躁,擺了擺手,甩掉崔銘的胳膊,自顧往前走。 “你不會真腎虛了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胖子故意把腎虛兩個字說的響亮,引得周圍人紛紛投來譏笑的目光。 不過這目光很快便收斂,因為看見穆巧兒皺著眉頭,不敢與其對視。 穆風仍不理會,他駝背的習慣還未改過來,佝僂著身子向前晃蕩著。 崔銘挺著大肚子,仰著身子屁顛屁顛地跟在穆風後麵,一行人往練武場走去。 途中都是清一色的白袍,長筒布靴,腰束藍淩,學子盤發或長發披肩,大多攜一把佩劍,劍鞘華麗花哨。 比武場位於雲海書院的正中間,是整個書院最為核心的地方,畢竟無論研讀何本經書,習得哪種神通,還是以實力為尊,刀劍見真章。 這一路倒是敞亮,海子們對於穆風和崔銘兩大瘟神皆避之唯恐不及,就算是有巧兒這朵鮮花,但是插在兩坨大便上,同樣沒人敢采。 “穆鴿,你膽兒挺肥啊,十多天沒來上課,都差點被書院除名了。” “嗯?”穆風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崔銘,這家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不知道所述是真是假,不過他對開除學籍一事的確十分敏感。 “嗝~”崔銘打了一個嗝,嗦出點口水將胃裡翻湧上來飯菜頂了下去,拍著胸脯繼續說道: “不過好在我說是你腰子被人坐壞了,下不來床。”崔銘翹了翹眉毛,得意說道: “怎麼樣,我夠意思吧。” 崔銘眼球一轉,腦袋靈光乍現,繼續說道: “是不是該請我去小花樓逛一逛啊。” “要不請我吃頓飯也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