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李(1 / 1)

相儒 焦香的蠶豆 5959 字 2024-03-17

老夫子法相抬腳在海外一處仙府秘境處踩了一腳後轉身轉身就跑,真身法相都是袖袍飛舞,樣子好不滑稽。   秘境內一處府邸內,居中首坐一男一女,男子麵容俊朗,女子身材出眾,眉眼如畫好生嫵媚。兩人閉目而坐,身前兩邊坐著九人,其中就有當日出現在文秀縣的四人,正在商議著什麼。   在老夫子現出法相之時,一男一女同時睜眼,法相瞬息消失,兩人也隨著消失不見,天幕處,兩人一前一後擋住老夫子。   嫵媚女子笑著說道“老夫子一把年紀腿腳倒是不慢,剛在我們頭上踩了一腳就想走,留下來喝杯茶水唄。”   老夫子甩甩衣袖瞥了一眼那女子說道“要說年紀,你們二位倒是還要虛長我一些,真身樣貌連我這讀書人都難以評價,唯實是一言難盡,還非要披個人皮,卻是不行人事,通人言,不懂人禮,還非要求什麼長生,再活億萬年又能如何,真真是不害臊。”   那男子冷著臉說道“至聖還真是心大,我們夫妻二人能活多久尚未可知,可是你今天怕是就得長眠了。”   “哦,妖就是妖什麼都吃,害的本事不大,口氣倒是不小,遠遠就聞道一股味。”   老夫子身邊出現一個身穿道袍的青年,麵容冷淡,現身後頭朝老夫子指著那女子繼續說道“雖說看著實在反胃,你可莫要憐香惜玉。”   說著走向那俊朗男人,身形消散,再出現時已經化作三人將那男子圍了起來,三道身影各自手中結印,身前術法如洪,朝那俊美男子攻去,那男人頭上顯出一口大鐘將其籠罩在內。   再看老夫子,再次現出渾身凝實的高大法相,那嫵媚女子扶額,也隨著現出真身法相,九頭蛇身,每個頭各不相同,蛇身連著四足,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法相襲去。   農歷正月初七,春風已至,寒冬退卻。   李懷安上午時分,獨自一人來到街上往城外走去,明日就要隨曹回一起遠遊,李懷安想在臨走之前到父母墳前祭拜。   臨近城門一處巷口有三個與李懷安年紀相仿的少年,三人遠遠看見李懷安走了過來,為首的錦衣肥胖少年,對著身邊一個身著粗布新衣的少年說道。   “王宇,你和李懷安住一個巷子,你去把他叫過來。”   叫做王宇的頓時慌張道“別了吧朱閆,李懷安已經夠慘了,我們就別捉弄他了。”   王宇話剛說完,另外一人就踹了他一腳說道“不捉弄他捉弄你啊,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   朱閆看著王宇說道“李穀說道對,你要不去你就吧欠我的三個銅板還我。”   王宇聽後隻能朝著李懷安跑去,朱閆的父親是文秀縣的縣尉,李穀又是捕頭的獨生子,而王宇自幼母親病亡,父親又是文昌巷出了名的酒鬼,他根本惹不起前兩人,隻能跟在他們屁股後麵才能不被欺負,私塾的其他學生都明裡暗裡的說王宇是兩人的狗腿子,三人平日在私塾就沒少捉弄李懷安。   王宇跑到李懷安麵前對著李懷安說道“李懷安,我有事找你,你和我去前麵巷子一趟。”   李懷安對王宇沒有好感,沒有回應他,隻是自顧的向前走去。   王宇見李懷安沒有搭理自己,著急的說道“我父親又喝醉了,躺在前麵巷子裡,你去幫忙把他扶回去吧。”   李懷安隻好說道“我們兩個怎麼能扶的動,你去找別人吧。”   王宇上去拉住李懷安的胳膊說道“就去試試,萬一不行,我在去找別人,再說我走了得有人看著他不是。”   李懷安隻好點頭,兩人走到巷內見沒有人,李懷安剛準備開口詢問,這時朱閆和李穀兩人從巷口走了進來,王宇走到兩人身旁。   李懷安眼神冰冷的盯著王宇說道“他們兩個,那個是你爹。”   王宇低下頭並沒有說話,李懷安沒有多說什麼往巷口走去,朱閆走到李懷安的身前擋住去路雙腿岔開說道“沒路了,隻能走這裡了。”說著用手指了指自己胯下。   李懷安沒有說話,想要繞過朱閆,李穀趕忙上去和朱閆一樣雙腿岔開說道“走這也行,選一個吧。”   李懷安隻好繞王宇那邊,王宇沒有動,任由李懷安從身前走過,走出巷口時身後傳來朱閆的聲音。   “你說我是王宇的爹,不如你也讓我做爹好了,反正你爹娘也死了,等我長大了再給你找個娘。”   李懷安轉身朝巷內走去,麵無表情,不急不緩快到幾人身前時,快步向前將朱閆撲倒騎在身上,一手掐住脖子,一手握拳朝著朱閆臉上狂打。   身邊的兩人哪裡見過李懷安這樣早就被嚇壞了,愣在原地,朱閆同樣如此,不過臉上的疼痛很快讓他回過神來,嘴上喊著救命,兩隻手也握拳朝著李懷安臉上打去,身子還不停的掙紮,李懷安並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旁邊的李穀也反應過來,一腳踹在李懷安的肩膀上,李懷安身子一斜朝旁摔了過去,李懷安快速起身,又一手抓住李穀胸前的衣服,一手朝著臉上砸了幾拳。   朱閆起身後一手揉臉,一手捂著脖子嘴上說道“你給我等著,有你好果子吃。”   李懷安聽到後鬆開手,轉身雙手握拳看著朱閆。   朱閆嚇壞了,眼淚都流了出來急忙說道“我開玩笑的,以後再也不敢招惹你了,你是我大哥。”   這時巷口處傳來一道略顯稚嫩的女子聲音“呔,光天化日膽敢當街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李懷安轉身見巷口處站著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圓臉少女,長發盤起,眉頭微皺,長的眉目清秀,雖說圓臉,身材卻是勻稱。   少女同樣看著李懷安,嘴中喃喃道“還有這種好事,剛從家裡出來就有機會行俠仗義,不過看著像是他才是受欺負的那個。”   少女搖搖頭“不管了幫挨打的肯定沒錯。”   李懷安並未在意,朝著巷口外走去。   朱閆見有人來,揉了揉開始發腫的臉對著巷口的手女喊道“這個窮鬼,見我們幾個穿的好就想搶我們的錢,還打人。”   少女見李懷安朝自己走來,略顯慌張,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不知道該怎麼懲惡揚善,見李懷安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少女決定先跟著,再想辦法懲戒。   李懷安並未在意身後跟在自己身後的少女,出城後來到一處荒山上,登山前行來到父母墳前,繞了一圈看看有無鼠洞,而後跪在墳前,連磕三後並未起身,許久未動,嘴上喃喃著什麼,眼淚順著發腫的臉上流下。   站在不遠處的少女看著李懷安的身影,頓時覺得李懷安有些可憐,少女雙手拍拍臉頰,嘴上說道“不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搶錢傷人就是不對的。”   少女晃了晃手腕的銀色手環,不久身邊爬開幾條蛇,少女選了一條稍細些還沒毒的留下。   李懷安一直跪到黃昏時候再起身朝山下走去,快到山腳時旁邊草叢中竄出一條蛇朝著李懷安爬去,李懷安嚇了一跳,腳下一滑向後摔倒,看著蛇朝自己爬來李懷安翻身準備起身,這時少女從頭頂樹上跳下騎在李懷安背上。   李懷安掙紮想要起身,嘴上罵道“你有病吧,有蛇,快跑啊。”   那少女拍了一下李懷安的頭大笑著說道“嚇死你,那蛇是姐姐我招來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搶錢,敢不敢打人。”   說著少女一手抓住李懷安的後背衣領,一手攤掌扇著李懷安的屁股。   李懷安掙紮無果隻得求饒“姐姐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   少女見李懷安認錯說道“記住,姐姐我叫李李,姓李的李,李子的李,在讓我知道你敢打人我就扒了你的褲子抽你。”   說著就要起身,李懷安趁李李不注意一個翻身,將少女壓身下,一手抓住李李的一手腕,一手朝著李李的屁股扇去,李李一時間忘了自己是凝氣境,隻是苦苦掙紮。   與此同時天幕處,一人見此情形就要出手凝氣為拳將李懷安打殺,隻是快到李懷安頭上時,術法驟然消散,頓時如臨大敵。   說道“前輩是誰,為什麼要出手攔我。”   “隻是如此,閣下就要下殺手,未免有些太過霸道了”   那人聽到聲音後剛要說話,就見身前出現一個身著儒衫,頭戴儒冠,一手放於腹前,一手負後看向自己,看清來人頭上儒冠後試探性的問到“前輩可是復聖?”   見麵前之人點頭,趕緊行禮說道“在下紫薇宮,李程見過復聖。”   曹回看著李程問道“你可知事情始末?”   李程頭上滲出冷汗,再次彎腰行禮並未起身說道“回復聖,在下知道,隻是在下並不知您認識他。”   曹回嘆了口氣說道“起來吧,你搞錯了兩件事,第一,李懷安現在是我的弟子。第二我生氣,並不是因為你出手要打殺的是李懷安,而是因為,如若我今日不在此,底下那人,不論是誰今日都要冤死。”   李程剛起身再次行禮說道“謝復聖教誨,在下定當銘記於心。”   曹回來到李懷安和李李麵前對著李懷安說道“起來吧。”   李懷安看到曹回後起身來到曹回身邊,這時李程出現在李李身邊將其扶起,李李眼角泛著淚花死死的盯著李懷安,不過沒有說話。   曹回對著李李說道“姑娘路見不平,本意是好的,隻是以後還請姑娘以後再遇不平之事莫要心急,且問清原委再決定要不要出手相助。”   說完對著兩人作揖行禮,後又拉起李懷安的手朝山下走去。   見李程對著兩人背影行禮,李李也隻好對著行禮。   見兩人身影遠去,李李瞬間哭出聲來眼淚直往外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李程見此嘆氣,隻能將事情原委告訴李李。   李李聽後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道“原來是我的錯,我以後會對他道歉的。”   曹回拉著李懷安二人朝著城內走去,途中曹回說道“臉疼不疼?”   李懷安回道“不疼。”   再過一段時間,曹回又說道“為何今日沒有忍住出手。”   李懷安說道“之前怕給父母惹麻煩。”   見曹回沒有說話,李懷安又問道“會不會給先生惹下麻煩,讓先生為難。”   曹回聽後嘴泛起一抹笑容說道“無妨,不為難。”   曹回帶著李懷安一直來到李懷安家門口,曹回鬆開李懷安的手說道“先生就不進去了,明日來接你。”   接著從懷中掏出一枚白玉簪子,遞給李懷安說道“這是先生的先生給你的,原本想著有我在你身邊可以晚些給你,好在一切無恙,抱歉。”   李懷安有些不明所以,站著沒有動。   曹回看著李懷安笑道“不會是怪先生沒有送你禮物吧,先生身無長物,隻一件還算拿的出手,不過現在對你來說無用,你要是想要可以給你。”   李懷安趕緊擺擺手,有些手足無措,雙手接過白玉簪。   曹回摸了摸李懷安的頭說道“明天日便要走了,不知何時再會回來,記得與人告別別,舍命相救之恩,患難相幫之恩,縱使之前有天大的誤會,也不能忘。”   李懷安看著曹回遠去的背影,久久未動。   求學修行之人最大的機緣無非就是得遇良師,如黑夜裡的長明燈,自己隻管,且看,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