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起隨風,殺意盡現! 暗影簿上的生意人,不會輕易出現在江湖之中,除非有人做了讓他們值得出手的買賣! “降災”位列第十,是著武止境的實力,隨行四劍侍更是江湖中有名的兇徒!劍下隻留亡魂,未有活口! “人屠”位居第九,同是行意境,一柄霸環刀重餘百斤,號稱有開山闊海之能,也是好戰擅武!多少正道之士死於他手! 反觀風頃一行人,洛天殤和武忠河隨說都是通首之境,但比起武止境的高手顯然是不夠看的!何況赤手空拳,如何抵得過狂刀人屠和兇劍降災! 洛天殤迎了兩招,心中驚駭!死亡的念頭不停閃過腦海!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無仇無怨,為什麼要殺我們!”武忠河拚盡全力,也隻支撐一息,便受傷了!拿刀的壯漢還未出手,他們就已經落敗! 趙沐語眼神無措,卻也不露驚慌,緊緊握住風頃的手!:“妹妹認識他們?” “淮陽外城,攔住我和世行哥哥的,就是他們!” 降災徑直的走了過來,手中劍鋒著光:“怎麼,快死的人了,還有心情閑聊。” 風頃看著那人,對趙沐語說到:“姐姐帶著洛師兄和武師兄先走,他們找的是我!” 趙沐語擋在前麵,目光堅定:“妹妹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 “那就一起死吧!”降災劍勢再起,血色環行周身!殺意湧現。 命懸一線之時,卻見柳葉似水潺潺,行風起,花劍落! “是誰?”突如其來的變故使降災一驚! 長袍落落,隨著拂柳,極度風姿!隻見那人手中拈著細柳,長劍負於身後,停在幾人麵前。 長袍男子饒有興致看著,“我很好奇,什麼樣的買賣,需要暗影樓同時出動降災和人屠!” 降災低聲到“尚德堂!” 文首開學立派,雖是教的文才,學徒卻多有武修!光是學堂中江湖成名的就不在一手之數!其中當屬二堂三正四賢才最為人識!徐青便是四賢才其中之一,世人稱贊其劍起玉秀,文誌舒雅,學堂弟子都敬稱一聲“文遠公子”。 風頃和趙沐語自是不認得,雖然聽說過學堂四賢才的名號,卻從沒見過! “文遠公子!”洛天殤爬起來恭敬行禮! 長袍男子麵露怒色,顯得十分不悅,要不是南宮尚德早早安排,今天怕真是要出大事了! 一旁,人屠提刀上前,“憑你一人,怕是擋不住我們合力。” “誰說隻我一人了!”說著把右手中柳枝丟向了不遠處的樹頭:“喂,看夠了沒!” 眾人齊齊看了過去,隻見白扇墨袍,一個人灑脫自然的靠在那裡!見柳枝飛來,隻開扇輕輕一轉便擋了下來!隨及起身跳下來! “徐青,你就不能讓我帶著些神秘感色彩登場嗎?”墨袍男子揮了揮白扇! 白景軒,尚德堂四賢才文落公子!隨性灑脫,少時多喜尋花問柳,南康中,很少有人不認識,姿色雖是比不得文遠公子出眾,但是討好姑娘家的本事無人能出其右! 徐青倒是對他這副模樣習以為常!轉過頭看著降災和人屠:“怎麼樣,還打嗎?” 降災皺著眉頭。上次失敗已經讓他吃了些苦頭,這次若是再完不成任務,噬魂錐心的滋味可有的受!再者,即便是學堂四賢才,加上人屠,他們也有一戰之力。“動手。”劍鋒一轉就沖了上去! 白景行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好過個節,就攤上這事兒!”說著開扇相迎! 瞬息之間,降災以及四劍侍同時出手與白景行戰在一處,另一邊,人屠揮刀,徐青也不敢怠慢! 降災身法詭譎,配合四名劍侍,威力更盛,白景行就像血池中的墨蓮,白扇開合之間,同樣驚艷。 風頃和趙沐語遠遠觀望,與其說是看人,不如說,此時她們看見了江湖!洛天殤和武忠河受傷不輕,攙扶著走了過來,風頃關心著說道:“師兄,你們沒事吧?” 兩人搖了搖頭,再度看向戰場! “文遠公子和文落公子出手,應當是沒事了!”洛天殤似乎是平緩了一口氣! 武忠河卻搖了搖頭,如果說,白景行那邊勢均力敵,可是反觀徐青,長劍對狂刀,絲毫沒有進攻的機會! 人屠刀刀重起重落,不留餘力。“怎麼,尚德堂就這點兒本事,可別餓了我的大刀!哈哈哈。” 徐青退了數步,完全不能招架! 一旁白景行注意到此處,麵色擔憂的喊了一句:“徐青!” “自身難保,還有閑情關心別人!”降災起劍抓住機會。一瞬間,尚德堂兩人盡然都呈現出劣勢! “剛才,還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怎麼就這點兒本事!”狂刀有力但不靈巧,雖是一直占據上風卻難以取得實質性的機會! 相比於人屠重刀,徐青體力消耗也是不低的,而且時間一長,以劍行招,往往破綻更多!眉頭緊蹙,依舊未有絲毫鬆懈! 降災血引劍陣,把白景行控於陣中,質問的口吻說著:“我很好奇,尚德堂怎麼會知道我們這次的行動,據我所知,這丫頭和你們四賢才不沾關係。”思考了一會,疑聲問道“難道是文首?” 白景行招架著四劍侍,後行一步,退出劍陣!:“要動風月師姐的孩子,就是整個尚德堂的敵人!”看向一旁,徐青已有頹勢! 轉念一動,搖著扇子淡定的說著:“既然知道我們早有預料,就不怕還有增援?” 這話聽的降災瞬間麵色難堪,的確,四賢才隻出了兩人,何況還有三學正,二文堂,再來一人,局勢變可頃刻反轉。 “文落公子莫不是在拖延時間,若是還有增援,我們定不是對手,還需等到現在!” 見計策被拆穿,白景行沒了話語再作辯駁!折扇一頓,麵色陰沉! “既然你們執意袒護,那就別怪我們!”劍意再起,這一次,降災不留餘力! “那我們若真的要護,你們又當如何!”未見人,卻先聞聲! 這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兩邊戰鬥都停了下來!降災不敢妄動,開口問道:“閣下是誰,還請現身一敘!” 一人淩空著地,除了風頃和趙沐語,所有人皆是一驚! “竟然是學府文堂!”洛天殤很是吃驚! 學堂中,教書的是學正,管事的是文堂,都是二十多麵前,文首在南域收的第一批青才!這人,便是南宮尚德三弟子——周安平。幾年前,其文才就突破到了人聖,武學見數也是不低,乃是順世境高手,中都天合貼排名第七的高手! “既然周文堂出手,再打下去怕是沒有意義了!”降災朝著人屠大喝:“我們走!” 周安平沒有去追,畢竟,暗影樓可不是一個尚德學府可以麵對的! 白景行走了過來,裝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跑的真快,還沒打夠呢!” 徐青倒是直白:“多謝師兄出手!” 周安平關切的看了看,沒在多問,轉身走到風頃的麵前:“你就是風月師姐的孩子?” 風頃點了點頭:“多謝先生出手相救。” 一旁趙沐語同樣行禮! 周安平看著另一個熟悉的樣貌有些吃驚“你是蒲玉小姐的女兒?” 趙沐語看向這位大人物,恭敬回了一句:“正是!” “沒受傷吧?”周安平溫聲問著! 見二人齊齊搖頭,又轉頭看向一旁的武忠河二人!:“回去領罰!”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周安平帶著幾人也是回到了學府! 南宮尚德頭一次盛怒如此,其實,暗影樓行動他是完全沒料到的!隻是風頃思人心抑,為了讓她和趙沐語舒展心情,洛天殤和武忠河進到後園他就默許了!而且每次出行,他都安排徐青和白景行暗中看護。沒想到這次差點出事! “到底怎麼回事?”看著幾人,南宮尚德嚴聲斥責,洛天殤二人都是受了傷的,雖說是他們帶著風頃和趙沐語出府!但畢竟也是自己默許!再度看向白景行,似在要個說法! 白景行收了扇子,有些無辜解釋著:“都怪徐青把人跟丟了!” 徐青轉頭怒語:“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貪圖美色!至於被人鉆了空子!” “夠了!”南宮尚德聲音中怒氣更盛!隨後指著二人:“罰你們兩個回去後,抄寫文頌三篇!” 白景行雖是不悅,但還是不得不恭敬領罰:“學生受教!” 再度看向洛天殤和武忠河,南宮尚德眉眼沉重:“你們自己找教書的學正領罰!後園,以後也不要來了!” 洛天殤還想辯解,周安平使了個眼色,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先下去吧!安平和風頃丫頭留下!”這次,好在自己顧慮周全,叫周安平接應!要是真的出了事情,恐怕自己百年之後,都無法麵對自己的女兒和弟子!雖是心悸,但還是要問問清楚! 風頃把在淮陽外城的遭遇做了詳述,同時說明了心中的猜忌!這就引起了周安平和文首的深思! 風頃走後,兩人開始商量起來! “什麼人會和暗影樓做這樁買賣呢?”顯然,這次暗影樓出手勢在必得!同時啟用降災和人屠,可見送上的條件價值極大!周安平有些顧慮! “風頃丫頭,行世不過數月!問題應當不在她身上。”南宮尚德沉思了一會兒! “先生何意?” “風月走了以後,和風頃丫頭關係最近的就隻有慕容策!” “沖著慕容策來的?”周安平一驚,再度問道:“難道是劍魁?” “沈鏡辰雖是對慕容策恨之入骨,但也是個講原則的人,買賣人命的事他不會做的,何況還是暗影樓這種生意人!不應該是他!” 周安平更是不解:“除了劍魁,還有什麼人和慕容策有仇怨?” 南宮尚德思索了一會兒,給出了一個自己都不認同的答案:“中都,燕家!” “可燕家不是被滅門了嗎?” “燕家滿門,有一人當時活了下來!”南宮尚德再次回想起當年! “先生說的是,當年的燕門右使?”“可他不是被慕容策廢了雙臂!變成殘廢了嗎?雖說後來不知所蹤,但是應當毫無價值了才是!暗影樓會做虧本的買賣?”周安平怎麼理都覺得不該是此人! 南宮尚德麵色陰沉,看不出情緒“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如果和慕容策無關,隻能是世欣的那個孩子了!” 周安平再度吃驚:“大師姐的孩子?” 南宮尚德沒有繼續說下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隻是囑咐,往後每一天,都要護好兩個孩子! 西楚皇城! 陳世行和王渙霖被傳召到偏殿等候,一直到朝會結束!二人才見了記空!同在一起的,還有前西楚皇後! 世人稱頌說,天下美色樂首獨得七分!南域三秀取一成,西楚姝麗占一成!剩下的,天下女子共分! 當的起世間獨一等的絕色,這西楚皇後確實有舉世傾國之姿!陳世行在這裡想了很久。這個皇後當真了得:文可提筆安天下,智守國門定乾坤,不慕繁華,依子空穀!貞節之氣,可謂世行典範!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敬畏之色! “今日朝堂之上,小公子不可說明的戒緣禪師之托,到底是什麼?”女子開口,端莊有禮,更不失風度! 陳世行看著對座黯然神傷“師父辭世,而小殿下更未經人世,我是帶著安遠的承諾和責任來的!” 記空眼中泛起淚花,稚嫩純真的臉上多了一絲不該這個年紀擁有的韌勁,緩緩的低聲問著:“師父他,真的走了嗎?” 陳世行看著有些不忍,即便是他,短短幾個月的相處,戒緣的死都可以讓他醉癡無度,何況是和師父相識數載的記空呢! 頷首點頭! 女子眼中同樣憂色,感傷到:“是我對不起他,如果當時我能攔住方空的執意,”說著眉眼一沉,再度開口:“你的承諾和責任,也是我要給安遠的!” 陳世行頓了一下,反問著“皇後娘娘知道?” “與你講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