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武林同道,一個個張大嘴巴,一樣的焦急萬分,又一樣的無能為力。 蒲芳的中指,離楊瀟的喉嚨,已不足一尺遠,卻忽然停了下來。 隨後便發出求饒:“場主大人,請你饒命。” 隻說了這一句,身體開始四分五裂。首先抓著楊瀟的手,從身體上脫落。 而那種怪力也消失不見,楊瀟從手指中掉下來。張無忌與範遙也能動彈,一把接住了楊瀟。 再往上看時,蒲芳的腦袋,也已分家,算是身首異處。 接著右臂也脫離軀體,兩個下肢,同樣被扯斷。 張無忌猛然驚醒,回頭瞧著柵欄處那人。 隻見他左手抬起,左臂向前伸出,好似抓住什麼東西。 而右手隨便一抓,蒲芳必有一樣東西,從身體上被扯掉。 張無忌這才明白,救楊瀟的人,正是那個被拴在柵欄上,看不清麵貌的朋友。 蒲芳身體倒下時,隻聽他說:“為什麼要我說第二遍?我不想殺你的。”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被迫無奈,聲音充滿了不甘與落寞。 張無忌先是問楊瀟:“楊左使,你為何如此沖動?要殺這個怪獸?” “咱們初來乍到,還是少結怨的好。” 範遙代為答道:“剛才死的兩個,是他的得意弟子。” 張無忌這才明白,原來他是想報仇,難怪如此拚命。 他拍拍楊瀟肩膀,以示安慰,而後向柵欄那人走去。 張無忌的九陽神功,用來錘煉靈氣為靈力,超過別人十倍。 通道內的靈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因此除了張三豐,不知其境界外。他是唯一的,達到念力境的人。 境界的提升,不隻是實力暴漲。肉身在靈氣鍛造下,一樣的強橫無比。 他甚至覺得,倘若重返少室山,再破三渡的金剛伏魔圈。 已不需那般吃力,隻需隨手一掌,或者手指輕點,也能盡敗三位神僧。 或者站著不動,任憑三人攻擊,也傷不了自己分毫。 實力增長帶給他的自信,讓張無忌意氣風發。覺得來了另一個江湖,一定會有所作為。 不過在蛇身妖物麵前,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而那個其貌不揚的家夥,竟然舉手投足間,隔空將妖物輕描淡寫的殺了,且讓它沒有回旋的餘地。 當那人說完那番話後,現場瞬間安靜下來。原本叫囂的六甲飛蟲,也退後了兩步,再不敢出聲。 張無忌見識了那人手段,前後一比較,明白自己與這人的修為,怕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他信心頗受打擊,急忙來到那人身邊,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於是問道:“前輩,您就是這裡的場主?” 那人答道:“那些個家夥,都這麼叫我。其實呢,我就是個看門的。” 他抬起兩隻腳,伸給張無忌看。並說道: “你看,我被人鎖在這裡,就是個看門人。” 張無忌更為驚奇,這人修為高絕,能將他鎖在這裡,又有怎樣的神通? 他接著問道:“前輩,你武功修為這麼好,誰有那麼大本事,能將你困住?” 張無忌撩起鐵鏈,繼續說道:“再說這鐵鏈,雖然很粗,你想要掙脫出來,應該也不難吧?” 那人先是說:“我算什麼?能贏我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比如魔王,妖尊,鬼帝,骨皇,還有黑獄城主,北山霸梟,死亡骷髏等等。” 張無忌聽的心驚肉跳,單聽這些名字,就已經不好惹。 居然有這麼多人,可以贏了眼前這人。並且聽他的意思,後麵還有很多。 但他想想,也不奇怪。若非如此,這人也不會被鎖住。 哪知那人隻是停頓了下,又接著說了句:“倘若這些人聯手,一起來對付我,我肯定是打不過的。” 張無忌極其無語,他還以為那些人,每一個都能贏這人,豈知他說的是聯手。 看來這人的修為,在這裡仍然是拔尖的。 那人大概怕張無忌害怕,又急忙解釋了一句: “不過你放心,他們各自有隔閡,不會聯手的。” 隨後將腳鏈伸到張無忌麵前,對他說:“你試試。” 這是讓張無忌試試,鐵鏈的牢度。鐵鏈有大腿粗細,徒手不可能扯斷。 張無忌右掌運勁,用掌刀劈向鐵鏈。隻發出撞擊聲,鐵鏈紋絲不動,一絲痕跡也沒有。 他此時的武功修為,這一掌下去,感覺能劈開一座山,卻奈何不了鐵鏈。 不禁脫口而出:“這麼硬?” 那人卻說:“也還好,我試過了,可以將它折斷。” 張無忌看他有話,有些顛三倒四,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趙敏在旁邊提醒他:“你快問問,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應該怎麼出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張無忌本來就是這個想法,被那是七顛八倒的一番話,說的給忘了。 經趙敏一提醒,趕緊問道:“敢問前輩高姓大名,這裡又是什麼地方?我們又該如何離開?” 那人既然是這裡的場主,自然管理著這裡的一切。 在張無忌看來,這就是三個簡單的問題,可以脫口而出的回答。 哪知這人竟然語塞,一時沉默不語。而後撩起額頭前的發絲,盯著張無忌說: “對啊,我是誰呢?我叫什麼名字?” 他又眼望別處,眼神變得空洞,似乎陷入了沉思。 張無忌看清他的麵容,也是吃驚不小。這是一個老者,麵容十分蒼老。 臉上的皮膚,褶皺很深,真正的皮包骨頭,看不出一絲血肉。 張無忌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老者,好似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卻有著如此高的武功修為。 中原武林人士,全都聚集到張無忌身後,靜悄悄的聽著二人談話。 四周看臺上的生物,也都出奇的安靜,生怕打擾了老者沉思。 那些中原武者,見了老者麵容,也是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從未見過,這麼蒼老的人,居然還能活著。 老者剛才擊殺妖物,手段乾凈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殺伐果決,異常狠辣,沒想到是這樣的垂垂老者。 過了老大一會,那人漸漸回過神來,略有歉意的說: “實在不好意思,我仔細想來想,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