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以為他是真人不露相,不想告訴自己,於是說道: “怎麼可能呢?是人就有名字,不然如何同人相處?” 老者雖然手段厲害,可看起來有些憨厚,急忙解釋說:“可能我出生那會,確實有名字。” “可長大以後,別人都叫我鄧伯。至於原本叫什麼,早已忘的一乾二凈了。” 他又嘆了口氣,繼續道:“唉,可能時間太過久遠,很多東西都忘了。” “我現在隻記得,主人一直叫我鄧伯。我收養的三個孩子,也叫我鄧伯。” 他看著張無忌,叮囑道:“你以後啊,也叫我鄧伯吧。” 張無忌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隻是有了名字後,容易記住,也好稱呼。 他心急如焚,擔心師公安危,怕他落在別的地方,遇到這些奇怪的生物,那可就危險了。 張無忌不再追問鄧伯名字,而是急忙問他: “鄧伯,這是什麼地方?我看周圍沒有出口,我們又該如何離開?” 鄧伯答道:“六甲飛蟲,不是告訴你了麼?這裡是黑獄。” 他指著看臺上的生物,繼續對張無忌說: “這裡是生死臺,你們要想離開,須得踩著他們的屍身。” “隻有殺死他們,你們才能活著出去。或者被他們殺死,被他們給扔出去。” 張無忌這才明白,先前鄧伯說過,要麼活著出去,要麼死著出去。 當時他以為是句廢話,原來是另有用意。 張無忌趕緊拱手道:“鄧伯,我們初來乍到,不想打打殺殺,更不想與人為敵。” “您老是這裡的場主,應該會有辦法,讓我們離開。” 鄧伯搖搖頭,輕聲的說:“這裡是黑獄,這裡是生死臺。一入生死臺,生死不由人。” 他再次指著看臺,說:“你們可以從中挑選,它們不得拒絕,須得下來廝殺。” “既可一對一搏鬥,也能兩兩拚殺。誰贏了,我送他出去。誰輸了,被丟上看臺。” “這是黑獄,也是同心臺的規矩。我身為場主,也不能破壞規矩,否則會有後患。” 張無忌很清楚,中原武林人士,雖說於通道內,人人修煉,武功均有了長足的進步。 可比楊瀟範遙,還是差了不少,更別提自己了。 但他們三人,在蛇形妖物麵前,幾無反手之力。剩下的那些人,又怎能是看臺上,那些怪物們的對手。 倘若依了老者所說,無論是一一廝殺,或是兩兩對戰,他們這一邊,均無勝算。 最後能活下來的,估計一個沒有。 張無忌連忙拒絕:“不行啊,鄧伯。若是按你說的辦,我們怕是一個活不了。” “您剛才既然救了我,不如好人做到底,就送我們出去吧。” 鄧伯沒有回答,而是忽然問張無忌: “對了,我開始問你,是不是來自人族?又來自人族四荒中的那一荒,你還沒回答我呢。” 高曲星分為向陽的一麵,朝陰的一麵。 向陽的地界,加上中間緩沖地帶,總共隻占整個界麵的三分之一。 而天地靈氣,主要源於靈植,以及少部分奇異地貌。 靈植的生長,同樣少不了陽光。 因此向陽的一麵,滋生出眾多的武者。他們潛心修煉,期望達到不死之境。 有了靈氣與陽光,各種動植物,也一樣的具有靈性。 所以向陽的一麵,既有人族,也有萬獸山。 喬峰與楊過,以及一眾大宋武者,均通過帝王樹,來到的高曲星。 但無一例外,都落在了向陽的一麵。 盡管地方不同,譬如楊過,落在了魔域,段譽落在了鬼族。 好歹也是有靈氣,有陽光的地方。 隻是同異界武者間,習性有所不同,見識略有差別。 張無忌同他的夥伴,則完全不同,落在了朝陰的一麵。 雖然黑暗的魔界中,也有些地域,可以滋生靈。 但相較於整個魔界而言,無異於滄海一粟。 他又剛來異界,隻清楚這是另一個江湖。哪裡知道什麼人族,什麼四荒八界? 鄧伯的問話,張無忌茫然無緒,不知如何作答。 鄧伯卻揪著不放,繼續追問他:“你快說,你來自人族哪裡?” 張無忌支支吾吾的,就是說不出話來。 趙敏心思機巧,她看周圍的怪物,連一個人都沒有,一定是遠離人群。 於是靠近張無忌,她也蹲下來,回答說: “鄧伯,我們不清楚,你說的人族,到底在哪裡。我們是來自另一個江湖,可能不屬於你們這裡。” 鄧伯神色一呆,喃喃自語自語著:“另一個江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是哪個地方呢?” 隨後麵色一端,指著上麵問張無忌:“你來自人族無疑,但卻從天而降,似乎通曉空間之術。” “可我看你,才念力境而已,神識尚且羸弱,不應該有這樣的神通。” “你告訴我,怎麼來的魔界?又如何到了黑獄,最後上了這生死臺?” 他們屬於兩個世界的人,彼此間的問話,均聽不懂,張無忌也回答不出。 趙敏瞧看臺上的妖物們,雖在鄧伯的威壓下,一個個噤若寒蟬。 但對他們這些中原武林人士,卻也是虎視眈眈。 在這裡多留一刻,便多了一分危險。 她懇切的哀求著:“鄧伯,這個說來話長,你先指點我們出去,而後再詳談,你看如何?” 鄧伯不理趙敏,就那麼看著張無忌。張無忌不知還說什麼,於是看看趙敏。 趙敏又將剛才的話,重新說了一遍,求鄧伯放他們走。 鄧伯顯然不耐煩了,沖趙敏輕輕喝道:“你走開,太煩人了。” 也不見他動手出招,趙敏像紙片般,向後飄退一丈餘,並大口吐血。 楊瀟範遙見狀,一左一右扶住趙敏。卻被她帶著,又退了七八尺,才穩住身體。 張無忌大驚,知道不是鄧伯對手。 但怕他傷害趙敏,遂擋在鄧伯身前,急道:“前輩,有話好說。” 鄧伯反而無辜的解釋著:“我也不想這樣,可她總是插嘴,打擾我們說話。” 隨後又對張無忌說:“對了,我的問題,你一個都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