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夜有些不明所以，能賣藝，誰願意賣身呢？ 　　他默默點頭。 　　“氣、指、唇、舌，不一定非要用在吹簫方麵，你若是願意跟在我身邊學習，我可以讓你留在鳳鳴樓。” 　　萍姐似有深意的說道。 　　萍姐這是……想要潛我？ 　　顧長夜心中一驚。 　　他略一猶豫，還是搖頭說道：“萍姐，我還想再努力一下。” 　　“也行，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可以考慮一下。” 　　萍姐點了點頭，沒有強求，說完，她便離開了。 　　“嘖嘖，那麼好的機會，你小子都沒把握住，萬一以後真被賣到妓館，到時候保準你連哭都哭不出來。” 　　一名華服少年略帶遺憾的說道。 　　另外兩個華服少年也跟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萍姐雖然年過五十，年老色衰，但還算得上風韻猶存。 　　又不是那種麵目可憎的大肚婆。 　　做她的麵首又怎麼了？在這裡吃好住好，不比去妓館賣屁股強？ 　　顧長夜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 　　這幾人也太天真了。 　　若是萍姐玩膩了，最後一腳把他給踹了怎麼辦？ 　　他找誰哭去？ 　　當然，若是真走到最後一步，這也不失為一條退路。 　　顧長夜繼續學習吹簫。 　　鳳鳴樓中院開設的學堂，是給他們這些少年專門用來學習的地方。 　　一天足有四個時辰。 　　午飯也是在中院解決的。 　　期間，顧長夜又專門去看了一眼與他同一院子的少年。 　　他們所在的學堂，學的都是些詩詞歌賦，圍棋書畫，唯獨沒有音律。 　　擔任教習的也都是一些凡人。 　　顯然，這就是被淘汰者的待遇。 　　與他們相隔的一間屋子，一群壯如牛犢般的少年，正在練習樁功，一個個揮汗如雨。 　　回到樂堂，繼續學習。 　　“吹簫的10個基本小技巧，吸得快而深，忽得緩而細……” 　　時間飛快流逝。 　　轉眼間，天色由白到暗。 　　中院學堂即將關門。 　　顧長夜懷揣著萍姐給的小冊子和紫竹簫，暈乎乎的屋子裡走出來。 　　剛出樂堂，就見到護衛粗魯的捆綁兩名長相端正的少年雙手，隨後宛如拖拽牲口一樣，將他們帶走。 　　“這是……” 　　顧長夜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們時間到了，鳳鳴樓那裡應該是不缺人，所以他們兩個被送走了。” 　　身後的琵琶少年說道，看向那兩名滿臉蒼白驚惶的少年，神色復雜。 　　“他們會被充入妓館接客，那裡的人會教給他們一些房中秘術，用來取悅客人，直到鳳鳴樓將他們身上價值全部榨乾，再轉手賣給其他人，這些都是以前萍姐告訴我的。” 　　顧長夜默然。 　　不僅是他，院落裡，幾十名從後院過來學習的少年臉色都很不好看。 　　沒有少了競爭對手的喜悅，有的隻是恐懼、擔憂、焦慮、煩躁…… 　　這兩名少年如今的下場，很可能就是他們的將來。 　　“都杵在這裡乾什麼，還不快滾回後院！” 　　護衛不耐煩的催促。 　　雪花飄落，眾少年低垂著腦袋，滿懷心事，走回後院。 　　“我若是吹簫不成，可否與那些少年一樣去學鍛體？” 　　回返的路上，顧長夜又指了指那群肌肉健壯的少年，虛心請教。 　　“他們雖然能留在鳳鳴樓，但煉體之道，哪是那般容易的？” 　　“即便是初期不砸個幾十塊靈石，也難以學有所成。” 　　“如今他們學的都隻是些煉體的粗淺皮毛，沒有配套湯藥滋補，輕則折損壽元，重則損毀根基，隻不過是一些消耗品罷了，下場不會比那些被充入妓館的少年強。” 　　琵琶少年看了一眼那群身形健壯的少年，微微搖頭。 　　“而且以你的身子骨，沒有配套湯藥滋補，隻怕撐不了幾天，到時候你就連被充入妓館都是妄想，很可能會被當做材料一次性發賣。” 　　顧長夜聽得心中發涼，立即斷掉了想要去學煉體的念頭。 　　回到後院。 　　匆匆用過飯食，顧長夜蹬掉靴子，合衣躺在床鋪上。 　　雙目無神，看著天花板。 　　他如今處境不妙，音律之道難成，心思煩亂，難以摒除雜念。 　　根本生不起半點修煉的心思。 　　當然，其中也不乏受到刺激，變得更加努力的。 　　例如戲服男子。 　　獨自一人點了盞油燈，在屋外受著寒風，勤學苦練。 　　眾人中，唯有琵琶少年還算神色自若，他音律天賦不錯，又得萍姐傳授仙家法決，已是內定的前院種子。 　　“音律之道難成，其他的技藝在鳳鳴樓又不重要……” 　　“難不成我真要給萍姐當麵首？” 　　思來想去，顧長夜悲哀的發現。 　　自己如今唯一的出路，或許還真就是萍姐給出的條件。 　　“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修仙界的女人尤其善於保養，找書苑 www.zhaoshuｙuan．com 又得靈氣滋潤，實際年齡遠比看上去要大許多，萍姐看上去五十多歲，實際上很可能早已七老八十了。” 　　“也不知道我這樣的小身板，吃不吃的消，會不會被她給玩壞了？” 　　顧長夜心頭惴惴不安。 　　時間緩緩流逝。 　　很快，子夜降臨。 　　迷迷糊糊間。 　　就在顧長夜即將睡去時，耳畔忽然傳來一道機械聲音。 　　【每日修行結算已開啟】 　　【昨日學習吹簫四個時辰，麵板經驗+4，吹簫熟練度+4。】 　　“什麼情況？莫非是自己的金手指到賬了？” 　　顧長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與此同時，昨日學習吹簫的一幕幕開始在腦海裡回放，加深印象。 　　顧長夜莫名感覺自己對於吹簫，有了一絲心得感悟。 　　大通鋪人多眼雜，他不敢出聲，隻是意念一動，下意識喚出麵板。 　　【每日修行結算麵板】 　　【等級：LV1（4/100）】 　　【人物：顧長夜】 　　【修為：煉氣一層】 　　【技能：吹簫（入門，4/50）、混元功（入門，12/50）】 　　他一遍又一遍的反復觀看，直到確認不是幻覺後。 　　這才重重鬆了口氣。 　　有了這個修行結算麵板，他或許就不必去賣屁股了。 　　不，應該說，是仙途有望才對！ 　　“穿越修仙世界十八年，我的金手指總算來了！” 　　顧長夜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