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在暴動還沒有發生的時候,就拉著張玉躲在駐地的一處事先挖好的第道中。聽著上麵的腳步聲,兩人大氣不敢喘的粗一分。 “遠哥兒,怎麼辦,我們還是快跑吧。”張玉臉色發白,嘴角抽搐,看來嚇的不輕。“害怕什麼,不就是暴亂麼,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先躲著,等沒人關注的時候再離開。”。張遠說著席地而坐,拿出自己的乾糧,引導靈氣把它弄熱,放入肉片和肉丁,加一些自製的調料。 味道還挺不錯的,大口吞咽,張遠內心早就打算了,等外麵消停,就偷摸的離開。他可不想被拖入進去,張玉看他沉穩樣式,心也自然跟著安定下來。 絲絲水汽從地道縫隙流出,緩慢流動著,上麵到處都是死人,五百巡防營和上萬的勞工相比,差距不小。巡防營的兵士被圍困在一處矮坡,那幾個密謀的家夥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中。在幾人周圍是上百的黑衣黑甲的武士,這些人一看就是經歷過血腥的冷血之人, 那些水汽在地麵流動,變成一顆眼珠子,還是透明色從許多角度盯著。那些巡防營的兵士沒有投降的,幾輪利箭之後,全成了屍體。而整個勞工營也死了不少人,那些黑衣人分開組織,很快就把這些人分成好幾個營,頭領都是他們所任命的。 “大膽賊子,賤民,你們知道我爹是誰麼?”一個身穿錦衣,渾身泥濘披著頭發的人被拖了出來,原來是那個世家公子,隻是他早就沒了翩翩如玉的樣子,能夠看出他的胳膊耷拉著,看著他還不停的咒罵。 幾個人上來就扇,他的臉很快就腫了起來,嘴裡嘟囔著,血水流了一地。眼神卻變得怯懦了,看到黑衣首領拔出寶劍,居然嚇的尿了出來。 “懦夫,無能之輩竊據高位。兄弟們,看看這些高門世家子弟,如此人物居然在你我豪傑頭頂作威作福。我可不服,你們服嗎?”。 “不服”,“不服”,“我們不服。”。 “那我們要如何?”,“殺了他,殺了他,把世家拉下馬。”,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大,長劍劃過,一道血箭噴灑在一麵黑色旗幟上,圖案正是一頭黑虎。 “從此以後,我們大家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在此歃血為盟,如若違背誓言,必死於亂刀之下。”首領高聲呼喝,應著如潮,在這些人中,張遠發現了族人也在其中,這可麻煩了,桃林村深入其中。 黑衣人把倉庫打開,分發兵器,結成幾隊趁著夜色朝最近的桃木鎮行去。張遠和張玉兩人等到上麵沒有其他聲音,從地道蹦了出來,兩人並沒有停留,饒了遠路。 為了不被發現,張遠體內水汽流出,形成迷霧,讓兩人順利的回到桃林村。村子還是很平靜的,兩人趁著夜色回來,沒有人發現。 “玉哥兒,你趕緊回家呆著家裡人離開村子,先去山裡躲一段時間。等暴亂結束再回來,這次我們桃林村有人加入其中,如果被發覺,我們必死無疑,還要連累家人。”。 張玉一聽,趕緊朝著自家的方向跑去,張遠也潛行進了自家院子。剛進去,一道勁氣就射了過來,一塊冰塊瞬間出現,當了下來,原來是一根鐵錐。 “老奶,是我,你快收拾一下,我們趕緊離開村子,這裡不安全了。”,一個老婆子出現在院子中,聽到熟悉的聲音,鐵錐飛回老太婆的手中。 “遠兒,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張遠趕緊把有歹人煽動叛亂的事情大體說給老奶聽。聽到聲音,張遠的母親也醒了過來,張遠趕緊又說了一遍,家裡的名貴的東西並不多,家裡有一匹老馬。張遠給它喂了一些豆子,精糧,父親被他背在後背,剩下的全都放在老馬拉的車上,為了快點離開放棄了許多的東西,都被他弄了個大坑,全都埋了進去。 他並沒有等張玉一家,畢竟人越多行蹤越不好隱藏,趁著夜色,用霧氣遮蔽。很快就出了村子,從村子遙望,可以看見桃木鎮那裡火光沖天,喊殺聲遠遠傳來。 剛出村子,就看到十幾個人拿著刀劍朝著桃林村而來,張遠遠遠躲開,並沒有停留進山的路並不好走,路麵泥濘,老馬好幾次都陷了進去,還是張遠用術法弄出浮冰塊讓泥土上浮,造出了一條可以行進的路。 道路顛簸,張獵戶咳嗽不停,竟然吐了血,嚇得張遠趕緊停下,用水潤術法好一陣治療才稍微緩解了他的病癥。 畢竟不是醫者,並沒有治病手段,張遠隻能找了一處低窪之地用陣旗和術法遮蔽住。用冰塊搭建了屋子,遮擋寒氣,冰塊的寒氣被他用靈氣約束住,讓大家可以有個溫暖避風地方。 拿出陶罐,凝聚水球置入其中,不斷加入肉丁和白米。待食物弄好,母親伺候父親和老奶吃完,看著暗冥星光,越顯妖異,鎮子的大火已經被撲滅了,離得太遠喊殺聲已經不可聞了。 此時的桃木鎮已經被大火燒了一般,好幾處大戶之家被攻破了,財物被掠奪一空。鎮子上張遠一家經常光顧的糧食鋪子薛家糧食全都被搶走,家裡的女眷被肆意淫辱,男丁隻有庶子和他的小廝從地道逃了出去。那處地道還是他自己挖的,本是因為喜歡土係術法,研習很久,才剛進入引氣境,這才讓他兩人逃脫。 小公子薛蟠和小廝薛嶽兩人從一處草叢鉆出,就看到有一隊亂賊經過,嚇得兩人不敢喘氣。“少爺,我們怎麼辦,往哪裡逃跑?”。 薛蟠也一腦門官司,他雖然日子一般,卻也衣食無憂,平日裡研究一下術法,和丫鬟逗逗悶子。日子雖然平淡卻也安樂,看著從小長大的小廝,他也不知道怎麼辦?反正是不可能再回去的,還是快點逃的,當然逃跑也要選對地方,那些暴民肯定不簡單,桃木鎮駐兵並不少,強大的術師也有,可是今夜剛一接觸,駐兵就被打散,領頭的幾個黑衣人最低都是凝氣境界,他們鎮子上的術師可是凝氣中期的高手,卻並黑衣人圍攻而亡,連逃都沒有機會。 那些黑色的火焰,隻是看一眼,眼睛生疼,流淚不止。薛蟠目光看向大山,那裡沒有危險,握緊靈兵,朝著大山就跑。 “跟上來,薛嶽,我可是不會等你的。”說著,就拔腿就跑,薛嶽一看趕緊跟上。兩人也不知道怎麼的,居然順著張遠一家離開的路線。 趕了二十裡路,薛蟠累了,兩人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拿出火折子,收集了一些柴火。四周到處都是黑漆漆的,有兇獸的吼叫,薛蟠用術法,弄了一堆土刺圍了好幾圈,兩人就呆在中央位置。 “公子,老爺夫人們都死了,我們以後該怎麼辦。這些狗日的暴徒,我的小翠被他們欺負了,我一定會報仇的。”,看著自己的小廝咬牙切齒,不知道怎麼搞的,他想要笑。努力的忍住,用木棍撥弄著火把,讓火焰更旺盛一些。 “好了,你也不要想著報仇了,那些人可不簡單,說不定他們早就盯著桃木鎮。或者說是洛東,甚至是洛洲都不安全了,我們還是等著朝廷的平叛大軍來了再說吧。”。 自己修煉的是《艮土秘錄》,這可是他花了十個大玉錢買的,靠著它終於引氣入體,本來打算和父親說,今年進入洛東學宮修煉,父親已經同意。沒想到橫生變故,大難猝不及防的來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和父親的關係並沒有骨肉至親之情,反而像是上下級。 可是再怎麼不親,也不是可以讓那些暴徒賊人任意殺戮,心裡傷心他卻不能顯露出來,隻能躲起來修煉,那個黑衣人首領在手腕處的黑虎圖案,即使在夜色中也可以清晰的看見,上麵還有編號地支五十六。 現在安全了,還是修煉吧,想著秘錄上麵的一句:山河之廣,艮土為基,地心立決,山嶽倒轉,星轉星移。 這一句他怎麼也理解不了,不過今日不知道為什麼卻有少許領悟,看著那些土刺,裡麵靈氣還沒有消散。手指輕輕揮動,一顆顆石珠飛舞,周圍變重了了,那些土刺自然潰散,嚇得薛嶽以為兇獸來襲。嚇得他大叫著:“公子,快跑。”,揮舞著雙手,睜開眼睛看到好幾個珠子飛在空中。他剛站了起來,就感覺四周空氣都變重了,直接撲倒地麵,磕著下頜。鮮血瞬間就流個不停,他趕緊捂住,拿出一塊棉布撕下一塊,按住流血的地方。 “好了,不要鬧了,沒有敵人。是我修煉引起的,看把你嚇得。我說你怎麼膽子還那麼小,我們就要進入深山中,你的膽子可不行。要不你就留在山外,幫我探查那些暴徒的行蹤”。 “少爺,我不要留在外麵,我這不是被驚著了。我留在您身邊可以伺候你,在野外做飯,生火還有砍柴搭建屋子,這些我都做的可好了。”,為了讓自家少爺不拋棄他,薛嶽舌燦蓮花的吐露真心。 “好了,我不拋棄你了。天色很晚了,你繼續睡,天亮之後我們就要趕路了。你可不要拖我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