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粘著情味 姿態敏捷的地精火馬,輕盈翩轉。回撤力量時,婉變自然,不顯亢奮。 曾經一直重濁壓抑於地底,久經盤亙的地精火馬。一旦顯現大地上,姿態上可以任由性靈變遷,自由放大無拘形變的界限。所以緊急狀態,依舊歡颯。 百音索喇避開袤瑟刀馬旦短刀貼身殺戮的鋒芒。因為身輕若火不顯重量,緊急態,被百音索喇製控。回轍狀,就像猛然返飛倒掛的金鉤。 錯開袤瑟刀馬旦,百音索喇在回撤時,頓時變得激烈。以靈感左手,加持法性森嚴的右手控。翻轉中,毫不避諱地揮杖,鑲嵌在素戈路慕、諾格金樽精敏的攻擊中。 熟稔應對三宗的他,一旦落輦達昂瑟儂的鐵騎叢,更加生猛。承受逆力法性的地精火馬,更加燃旺姿態。觸逆,暴起。將進攻時的大地法杖變成執意拓拔銳意的攻擊。 雖然,百音索喇打不開袤瑟刀馬旦的界限,但是駕馭火馬,逆力強攻三宗,瞬間變得異常剛猛。 素戈路慕、諾格金樽因為剛才經歷了一個力量的緩沖,隨著百音索喇逆回殺,刀與矛已經變作主動攻擊,不給百音索喇的反攻留有餘地。 卻見,瞬間激怒的百音索喇,發攻。金鉤似的的火馬,仿佛被百音索喇飛甩而出的重戈。 “哢!” 火馬猛烈地鑲嵌在素戈路慕、諾格金樽的刀與矛的禁錮之圍中。結實嵌套時,幾乎可以感受到形質緊密穿插的力量。 卻見,此時的大地杖猛力貫入刀與杖的嵌套。強烈的慣性,使百音索喇執杖嵌緊刀與矛,並且帶動了素戈路慕、諾格金樽一同顛簸著振動。 劇烈顛動,激起大地隆隆升騰的沙塵風煙。讓三人盤緊化一,變成共振於大地上的巨輦。 百音索喇氣勢毫無頹然。剛烈凝練的姿態,熟稔佐力的手腳,也絲毫不顯被動和驚恐。手感方寸依然凝沉、沒有淩亂。 百音索喇左手握緊杖桿,控法的右手卻凸顯筋節鋒棱。 族宗達昂努一見百音索喇和素戈路慕、諾格金樽嵌固凝結,翻飛右手雕刀,立施刀楔令—— “精識刀, 精工雙矛, 大漠金沙守護的圖騰。 情味卓爾的太陽尊哦, 願加助正宗, 砥礪—— 生死彌結不化的塊壘, 鑒, 刀與矛中不羈的—— 蠱。” 族宗達昂努化生達昂瑟儂語法中的剛音,立令成法。 隨著確鑿啟令的口齒風聲,素戈路慕、諾格金樽聞令而激奮。 隻見刀與矛賁色耀目,明亮光澤瞬間修飾著三把鐵戈。但是那不是光華明艷的點燃,而是司儀般冷酷的裝幀。 色澤,是大漠崇尚神性痕跡存在感表達中的一部分,顏色不僅可以區別冷暖,也有靈感與法性之別。而且,這一闕令,族宗達昂努附著了情味的解詞。就是讓音聲造化染著生命摯愛的況味,這樣,色澤就不顯淡薄。 情味令,足以喚動生命態,修飾——極端境界的無盡感覺和情欲。復現原始生命狀態飽滿豐富的力量。這種力量,已經牽著深邃意識中的靈魂感。 袤瑟刀馬旦辨得出來:此時立令的族宗達昂努,不僅能夠察清法中萬感的質別,而且可以用原初生命狀態、樸素的一顆心,表達情味流動在心靈宇宙中的河流。 為了校正自己施令的錯覺,在自己一顆心裡,族宗達昂努附著了嚴謹的祈禱辭,“光華照人的太陽尊哦,請不吝賜教愚笨的立令者——達昂瑟儂的達昂努吧。最深邃的情味,會不會是法性光雕琢生命的極致狀態呢?我祈求你明誌。因為,一個道理落定了,一顆真實的心,就相當於真正皈依了永恒的生命哦。” 久攻不下百音索喇,已經狂猛地搖晃了族宗達昂努的一顆心。 這時,泰儂麗格聽著空間裡的刀楔令,默默垂下腦袋。也在默默祈禱——太陽尊給予達昂瑟儂族的啟示。 她能夠從刀楔令的語氣中,辨鑒出:族宗達昂努樸素凝重的一顆心。 已往的族宗達昂努立令的一顆心,生令的靈感來自於:古紀泥雕太陽尊祭祀的祝辭,即啟示。還有族俗禮節規範的司儀,即傳承。因此,他從來沒有動諸生命萬劫粘連的情味。 直到遭遇擁有自我瑜伽火的百音索喇,持久艱難的心靈盤亙中,生成泥雕的刀楔令,依然難以瞬間製服——眼前這個心性靈變不拘的對手時,不免傷損了一顆心立令的信心和勇氣。 這,正是刀楔令立令時的大忌。泥雕曰:一顆遲疑的心,信與惑參半,往往比顯現的苦難更加可悲。因為,那時,信心很輕易就會變成——沒有信仰可以皈依的修飾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讓生命沉陷進無休止的困局。 泰儂麗格心中不禁黯淡生悲。雖然,烈性音聲的刀楔令沒有可以穿鑿的疑竇。但是,刀楔令中,“情味”一詞的出現,已經在泰儂麗格心上帶上了閃爍光。 她似乎聽到:族宗達昂努被百音索喇絞纏,一顆被痛苦纏繞的心,隱約發疼。 是的,在達昂瑟儂的司儀禮中,最小的疑竇,足以衍生出無窮巨大的魔。 這些警示的格言,達昂瑟儂的人們幾乎都知曉。 “達旺兒瑪城的守護神哦,請嗬護這顆達昂瑟儂人神聖的心靈吧。折磨他,同樣就是在撕扯泰儂麗格的一顆心啊。”泰儂麗格小心得一顆心都快要簌簌發顫了。 她十指綻開,又兩手小心地叉在一起,緊緊貼在胸口。嘭嘭的心跳,頓時變得異常清晰而令人痛苦。“嗯,畢竟……畢竟……那就是我……親愛的父王哦……光明的太陽尊……” 素沁芭拉見狀,急忙走近泰儂麗格。可是,忽兒剎步。因為她壓根兒不知道:此時泰儂麗格憂鬱的原因,以及怎樣勸慰泰儂麗格了。 “哎,侍奉達旺兒瑪公主的仆,心靈侍奉也是仆役的一部分。這一點,我感到自己做的一點兒都不夠好……”素沁芭拉這樣想著,狠狠地敲疼自己的腦袋。 當她垂落姿態時,雙手觸碰到胸前掛的胡琴,“嗯,達昂瑟儂的不悅,其實,用赫瑟儂拉婉麗的修辭最好……”這樣想著,素沁芭拉忽然將腦袋抬起來,略帶欣然,輕輕自語:“可親的赫拉衍莎姐姐,素沁芭拉應該說的沒有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