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感覺到我的目光過於熾熱,Anne回眸一笑,一時我有點不好意思地低頭緊跟過來。Anne也停下來等我。 “你剛才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隻是覺得這個山挺陡!” “是嗎?我怎麼感覺與性相關,是在想著那天與我運動嗎?” 我一下子感覺到狼狽,不好意思地裝作沒聽到走到她前麵。 “很好,被我猜中了,你臉都紅了。” Anne得意地笑了起來,還順手拍了下我屁股。 當我們到達山頂時,山上風挺大,而Anne一眼就看到眼前江麵的湖水與江水涇渭分明的景象,一時急切地掏出相機先拍了幾張風景照,然後又讓我給她拍了好幾張,特別是以涇渭分明的界線作背景。山頂遊客不算多,大家三三兩兩在不大的山頂上興奮地聊著什麼。而我也找了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給我與Anne合照了幾張。 當我們下山後找了家小吃店吃了點東西,時間還早,但Anne已開始催促我帶她回家,因為明天一早我們還要龍宮洞。 當出租車到家門口時,村中此時竟極度安靜,除了偶爾的鳥叫,耳中有極靜下的天籟之音,Anne有點不安地隨我下車,與她前麵催我回家儼然兩樣,出租車司機幫我們從後備箱拿出禮物,滿臉笑容地對Anne說。 “希望你在中國有個愉快的假期。”然後瀟灑地甩了甩頭發上車而去。 而Anne則沒有平時的冷靜得體,隻是愕然地望著我,不明白怎麼回事,直到我告訴她別人是祝福的話時她才啞然而笑。 “失去語言溝通能力,人成了瞎子與啞巴!可惜這位先生不會唱歌,否則我可能明白多點他的表達。” “When words fail, music speaks!”我笑著回她。Anne睜大眼睛熱切地看著我。 “你也喜歡Hans Christian Andersen?” “當然,我們也是讀他的童話長大的.” 這時可能是聽到剛才的車聲,院子的大門打開了,我媽一臉驚喜地望著我。 “維維回來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沒等我回答我媽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到Anne身上。 “這是.....?”雖然Anne長相符合東方審美,但麵容還是有明顯的歐美特征,特別是173CM的身高,在我們這個南方農村還是少見的,麵對我媽驚疑的目光,Anne更加局促,隻是勉強微笑著對我媽點了點頭,然後求助地望著我。 “媽,這是我的朋友Anne,她是美國人,這次剛好經過我們這裡就過來看看!”我一邊示意提著的禮物。 “喔,歡迎歡迎!來就來,買這麼多禮物乾什麼。進來進來!”我媽一時也有點手忙腳亂,一邊招呼一邊又偷偷瞄了下Anne。 “媽,爹爹呢?” “在客堂寫字呢!”客堂是我們家鄉話,是客廳的意思,我爹偶爾有興趣了才寫寫毛筆字,他的字很好。 當我爹爹看到Anne的那一刻與我媽也沒什麼兩樣,隻是沒有說話,驚疑地望著我。 Anne卻適應了我們這邊的環境。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Edmond的朋友Anne,很冒昧過來拜訪你們,我還不會說中文,所以暫時隻能請Edmond幫我翻譯了。” 恢復了從容的Anne示意我幫他翻譯。 “姑娘,歡迎來我們家做客,不會說中文沒關係。”我爹滿臉堆笑地對著Anne。 “叔叔,你會用這個寫字?”Anne一臉驚奇地指著我爹手上還拿著的毛筆。 “偶爾寫寫,你會嗎?”我爹嘴裡謙虛著,我看他寫的是範仲淹的《嶽陽樓記》。 “我不會,但我很羨慕,感覺很神奇,我曾經在其他地方見過別人這樣寫,但我試過不行。他會嗎?”Anne臉上真的可以看出羨慕,她好像對陌生的事物都保持著好奇的心理。她伸手指著我問我爹。 “他也會,不過還有待提高。”我爹竟然踩我一腳,雖然我寫的不如他,可也畢竟是愛好者,而且我還擔任著翻譯工作。 所以我順理成章地吹噓成自己寫得很好。 Anne這時靠近桌子仔細地看著我爹爹寫的字,然後竟有模有樣地點著頭,而我爹的臉上笑意更盛。 “Anne,你認識嗎?”我有點好笑。 “不認識,但不影響我欣賞它。”Anne理所當然地回答。然後可能看出我的笑意,認真地問我。 “花樣滑冰我猜你也不會,但我猜你喜歡看。” “你怎麼知道?”我一愣一驚,然後看到Anne也露出神秘的微笑,而你爹爹與媽媽則旁邊一臉莫名其妙。 “Edmond,既然你的字也很好,那你不介意寫一張給我吧,我也去貼在我房間。”Anne說著手指著我家墻上掛著的爹爹的墨寶。 “哦,這個沒關係,你想要什麼內容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讓我爹爹寫一幅給你。” “不,我就要你寫的,你不是說你寫的很好嗎?”望著她認真的表情我想說吹過的牛皮並不會一笑了之。 但基礎還在,說實在的,一般的人還真看不出我與我爹的差距,我就讓我爹將他還剩的幾個字寫完,然後我要露臉了。 “Anne,你想要什麼內容的?”Anne見我同意了也很高興,認真想了想。 “你要貼合我們的現狀而且能表達我們的情感的內容。” 我想了想,未來我們相隔萬裡應是相見無期,但無論是情欲也好,感情也罷,我們畢竟有這種情侶關係,契合我們這種情況的還真不多,直到我爹幫我鋪好宣紙,將墨也再研了一盤我才落筆。 夢後樓臺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一闕晏幾道的臨江仙躍然紙上,這次字我還是挺滿意,而我爹爹在旁邊點了點頭,然後例行批評我越簡單的字越要注意腕力的運用,言外之意是比他這個老子差了不少。 Anne則欣喜地看著,不時抬頭看了看我又低頭欣賞著。當我將英文譯給她聽時,她感動不已。 “Edmond,這是一個感人的愛情故事,而且這種愛雖悲傷但持久,我雖然喜歡這類的愛情片劇情,但我想和你說,如果哪天我們真的決定要一起,那我可以肯定我們的愛情肯定不是這樣的,我會是Helena一樣成功獲得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