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展又被救活了(1 / 1)

胡冰從沒想過黑夜如此的難熬,胡手不停地變換著急救器械,大腦高度集中,丈夫的命就在她手裡,容不得她半點鬆懈。   記得當初第一次相遇,同樣是這間常人避之不及的急救室。   “難道是天意嗎?”無神論的胡冰,第一次向上天祈禱:“幫我救活他吧”。   突然,機器的警報聲滴滴的響起,波浪線條即將拉成一條直線,氣氛冰冷了許多,還是沒有逃脫死神的收割。   胡冰心如死灰,雙手習慣性的停了下來,緊緊的盯住手術臺上的丈夫,身體顫抖著,淚水淋濕了前胸,神情麻木的叫喚著柳展的名字。   副刀醫生搖搖頭,他已經盡力了,看著絕望的胡冰,他無法感同身受。做為丈夫的急救醫生,親眼看著丈夫死在手術臺上,身心的創傷,將陪伴她一生。   柳青鬆沒有了往日的俊郎,呆呆的癱坐在地上,紅燈急閃的那一刻,柳展已經救不活了。   保持最後的理智,柳青鬆緩緩走向院長辦公室,這段緊緊50米的距離,足足走了五分鐘。   拿起電話,柳青鬆用這輩子最冷靜的語氣,和家裡的妻子說道:“來醫院,見孩子最後一麵。”   接通電話的方雅,眼前一片漆黑,差點摔倒在地。她不敢接受柳展離去的事實,可丈夫半夜出門的舉動,由不得她半點懷疑。   “我要帶兒子回家。”   早已見慣生死的胡躍,被史無前例的無力感包圍著,一代名醫,居然救不活自己的女婿,真是天大的笑話。   張元剛到醫院,下屬和他匯報這裡的一切。同樣見慣了生死,對生命有種莫名的冷漠感,心還是被狠狠地揉了一下。他佩服柳展的大度,做為金陵治安的第一負責人,此時無地自容。   胡冰木訥的坐著,心裡空蕩蕩的,她緊緊的抓住柳展的手,下次再想抓住你,已經是下輩子了。那張讓人嫉妒的臉,和雪一樣的白,身體也和雪一樣的冰冷,左手無名指的婚戒,顯得格外刺眼。   短短的三十秒,胡冰仿佛熬過了整個世紀,心裡的那些悄悄話再也沒人聽了,也不會有個傻子無邊的寵溺她了。   “急救室相識,急救室分別,你真狠心啊。”   剎那間,胡冰似乎想到了什麼。隻見她把臉貼在柳展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死馬當活馬醫吧,萬一呢……   沒有萬一……   急救的警報解除了,那條快要拉直的線條不情願的變成了波浪線,滴……滴……滴……這是胡冰聽過最動聽的樂聲。   來不及詫異,胡冰再次忙碌了,急救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做為醫生,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柳展的命留在了人間。   副手醫生驚呆了,這TM都行?說句悄悄話救活一個人,手裡的手術刀瞬間不香了。   從醫多年的胡躍,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砸暈了,大腦一片空白。出於職業習慣,更出於對生命的尊重,打算好好研究柳展的人體結構。   柳青鬆眼光深邃的看著手術室,表麵平靜如水,嘴角那輕微的上揚,已經出賣了他……   方雅帶著柳家上下,急沖沖的趕來了。失去兒子的悲痛,壓的她喘不過氣,走路都是柳舒拉著,青絲盤頭變成披頭散發。   柳眉眼底的淚痕還在,她要接哥哥回家,想到再也見不到哥哥了,心被撕裂的稀碎。她想靠哥哥近些,緩緩的挪動著,掙紮著走了幾步,都覺得心慌,頭昏。每邁一步,腿上像有千斤重,每一步都走的好艱難。   手術室的燈停了,胡冰第一個走了出來,她再一次的把柳展從死神手裡拉了回來。不知是興奮還是勞累,癱倒在胡躍懷裡,她經歷了生和死,悲和喜。   柳展命不該絕,被推進了重癥監護室,早已備好的康復團隊,第一時間製定了康復計劃。醫院的泰鬥元老親自加入,他和胡躍一樣,對柳展的身體感興趣,起死回生,居然真的發生了。   張元收到消息,再次趕到醫院。第二天淩晨,記者發布會上,張元親口向大家做了檢討,並發布了一條讓很多人睡不著的消息:“柳展有確切的證據,兇手會受到法律的製裁。”   雷霆之怒正式開始。   發布會的當晚,金陵夫子廟。   “姐妹,你穿的真涼快,不怕那些臭男人生吞了你?”   “切,那些屌絲最多意淫意淫,給他們條絲襪,都舔的舌頭長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舔?怎麼個舔法?你玩的還挺花啊”。   “討厭,就是那種舔啊,每次都少條內褲。媽的”   …………   倆人走在黑暗的巷子裡,渾然不知危險步步緊逼,死神已經盯上了她們,收割鐮刀開始揮動。   “奇怪,今天怎麼人這麼少?我們還是回去吧。”   “怕什麼,不是劫財就是劫色,要錢沒有,至於色嘛……”   話音剛落,說話之人胸前多了把鋼刀,血液如同煙花般妖嬈,流到地上行成了血泊。   “你,你要乾嘛,救命啊……嗚嗚嗚”   聲音越來越小,她被拖進了黑暗之中,屌絲眼裡的財色利器,換成了丟了性命。   “嘭”張元狠狠地拍了拍桌子,發布會當晚出了命案,這是在挑釁,是在嘲笑警方的無能。   “說說吧,怎麼辦?這丟的是大家的臉,金陵百姓會怎麼看我們?”   辦公室鴉雀無聲,誰也不敢發聲,槍打出頭鳥他們還是懂的。這幫老狐貍精明的狠,明哲保身是他們的生存之道,天塌了還有張元頂著,他們著急個啥?   憤怒的張元沒有失去理智,案子的關鍵還是柳展,可該說的都說了,已經沒有多餘的情報了。看著手裡的資料,張元頭疼欲裂,柳展的社會關係復雜的如同亂糟糟的毛線。“真TM的亂,千萬別落到我手裡。”   齊家,齊心真想罵娘,連根毛都沒撈到,殺人犯的帽子差點扣下來,這個黑鍋他齊家背不起。為了洗脫莫須有的栽贓嫁禍,齊心放下恩怨,畢竟倆家還是親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