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不會結婚(1 / 1)

我的情緒並不是太好,時而開心,欣喜若狂,情緒如同飄在雲端,時而低落壓抑,覺得自己如同一座孤島,我在島上遠遠看著別人,不去想任何東西,那空前的窒息感也會如同浪潮翻湧一般,憑空將我撲倒,有時身體久久的沒有力氣,我隻是躺著,活像個老人,有時突然精力充沛,想要吃許多東西,興沖沖的爬起來,放著音樂收拾房間。   無論是快樂還是悲傷後都十分悵然,身體肌肉下遊走的,密密麻麻的,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一種身體放鬆的無力感,和心裡繃緊弦拉弓的緊繃感,讓我隻是很不舒服。   無力感一陣接著一陣,我情緒壓抑的時候,腦子就像是斷了墨書寫的文字,說起話來總是平白的忘了呼之欲出的文字,甚至不自覺的顫抖,當然那可能隻是緊張,當我將盛怒強行壓製住,頭便會疼起來,感覺心臟如同針刺一樣,太陽穴也跳動起來,那時便很迷茫和煩躁,想要做些什麼,有一次我在路上騎車子,平白想起許多事,感覺心裡湧出一種不要命的刺激感覺來,索性嘗試鬆開雙手來騎車,平靜時會生理性的害怕,用手去扶,但那天我在那種感覺下,學會了脫離車把手去騎,我一下子高興起來,如同一個熬夜的人托著疲憊的身軀背著降落傘跳下去一樣,整個人神采奕奕。   最差的後果不過是摔倒,就算死了又能如何,我每次都張開雙臂,就好像與風抱個滿懷一樣。   我以前總覺得那是月經的激素影響,因為我曾經長久的懷疑自己有各種疾病,但都沒有應驗,我健康的很。   別人也總說我想得太多,我時常覺得自己有病,又覺得,覺得自己有病的自己有病,反反復復繞來繞去,我漸漸不去糾結這個了,或許像許多短視頻上說的,我猜自己隻是渴望被愛和關注,我不再去主張自己病了,而是沒有病,我想,我大概是意識到自己想要得病,所以大腦和身體都在欺騙我,我在同自己演戲。   有一次我失眠了好久睡不著,過於痛苦掛了心理科的號,可是我沒有錢,隻是開了艾司唑侖,一種安眠藥,醫生知道我不打算做後續檢查後,便避免觸發我的傾訴欲望,立刻寫了精方遞給我,同是學醫的,我自然知道那是一種什麼心態。   傾訴和求醫都是無用的,我坐在那裡,感覺靈魂和房間在旋轉,除非別人引導我說出來,否則連傾訴的欲望也沒有。   就連把那些困擾自己的煩惱說出來,也變得輕飄飄的,恍惚間,我覺得一切都無足輕重,我的經歷太輕了,生活要是讓我頭破血流,足夠引起所有人都同情就好了,我不知道希望對方同情自己還是怎樣,好像下一步永遠沒想好,隻是在觀望一個結果,如同一場夢一樣,有時我傾訴欲特別豐沛,可是說完後,我轉眼又後悔的不行,覺得自己如同跳梁小醜,因為沒有人能感同身受,我隻是把自己的把柄和汙點傾訴給了一個絲毫不在乎我的人。   於是我放任一些事,任其產生不好的結果,以此作為自己的“資歷”。   可惜回到家裡不方便開藥,艾司唑侖隻有七天的劑量,我吃了後過了許久,感覺身體沒有力氣,連走路都走不直了,睡眠的感覺終於來了,那兩天我感到快樂,往往睡醒了還要再服用一片,沒有什麼難過的感覺,就是很喜歡在睡眠裡的感覺,可惜大概睡眠足了,後來無論如何也睡不著,隻是清醒著感到疲憊。   反反復復這樣,每次白天等不及就吞了藥去睡覺,到了晚上卻又醒了,我於是再次吞藥,可是卻沒有什麼用了。   我的人際往來也有致命缺陷,我隻能被動的回應感情,在別人不主動聯係的時候,我沒法做出打擾,我知道對方在忙,但如果我想邁出一步,朋友久久沒有回應,我總會疑心自己被厭惡了,而且我根本不知道說什麼,許多事在我看來都沒有提及的必要,朋友也並不懂我。   “我感覺有點難受。”   “都這樣。”   “我會不會得了病。”   “別瞎想了。”   不過如今我倒是不去在乎太多,有時情緒上來,聊的很好的朋友,會突然想要永遠的斷去和她的聯係,我不知道自己想乾什麼,沒有邏輯。   當我與人說話時,像是一個拙劣的演員,十分聲情並茂,我會樹立一個我想要的人設,然後盡力去偽裝,我裝著裝著會覺得不舒服,但我告訴自己,隻有樂觀的人才會被喜歡,否則就是不合群。   我沒法感知許多情緒,事實上,那些情緒我都有過,無非是升學壓力,人際往來,原生家庭,所以我精通各種安慰的話,因為我曾無數次說給自己聽,可越是如此,我越為我許多次獨自煎熬時的無人問津感到難過,變得漸漸喜歡去輕視那些別人的痛苦。   我若是和別人通過文字交流,可以調動起一大部分的智商和情商來,有時候就好像來了靈感,幽默又風趣,但若是和對方突然到了一起,近距離的接觸,短時間還好,時間一長,便會不知道為何對其產生厭惡情緒厭惡,緊接著疏遠,然後過一段時間自己反復掙紮,突然想開,再對其熱情萬分。   我初中時喜歡自言自語,那時候隻是孤獨,有意識的練習兩者的對話,想要一個朋友,後來直到很久之後,別人常訝異的看著我:“你在和誰說話?”   我一下子呆住,說自己隻是自言自語,我習慣了這種對話,說話時很自然,就好像說與一個人聽一樣。   “要不要把東西收拾一下子。”   “收拾吧”   “嗯”   我可能隻是把自己能在心裡想的話,無意識吐露出來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正常,我查閱星座特點,十六項人格特點,得知雙子座的infj就是這樣的個性,那我十分正常。   我在上學時還有個怪癖,幻想所有人都偷偷的喜歡我,就好像有被愛幻想癥一樣,心裡知道許多人討厭我,我什麼都明白,可是心裡著了魔,無論年老年少,最開始腦子裡都會有一個荒謬的聲音,但後來我無數次告訴自己,所有人都厭惡你,情況變成了先覺得對方喜歡我,而後我拚命去找他討厭我的證據,反過來先趨利避害厭惡對方,才能從這個可怕的思維中跳出來,但與那人也徹底疏遠了。   我並不適合維係友情,更別說戀愛和結婚了,心裡首先開始抵觸,而後衍生出許多借口,但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因為孤獨和不被理解的痛苦感覺到快樂。   我喜歡別人不斷讓我壓抑自己做出讓步的感覺,倘若別人突然因為理解而滿足了我的條件,我反而惶惶不安,擔心對方因此疏遠我,覺得自己虧欠了對方,亦或者擔心對方把我想得太好,最後因為現實的落差會失望。   我有段時間想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麵展示出來,看看會不會有人理解。   但後來便不再嘗試這愚蠢的行為,我在拋磚引玉,如果一個人因為我的不完美而與我成為朋友,我將付出自己的全部去愛她,但往往許多人以為見微知著,反而疏遠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後來我的心理十分病態,我極喜歡靠近被孤立和公認脾氣不好的人,並且有很強的控製欲,有時想她最好被所有人孤立隻有我一個朋友。   但到後來,我發現這樣的朋友很難維係,一個人不會隻有一個朋友,付出全部也抵不過旁人的吸引,我焦慮許多,那些可愛的漂亮的女孩,比我賞心悅目也比我有趣詼諧更是不吝嗇於分享。   就像我童年時總問父親,為什麼貨品不全做到最好,要故意製造廉價的物品,人為什麼不去買最好的商品。   朋友關係中,我總恍惚間發覺自己是那個低價商品,始終會因為先天的陰翳沒那麼開朗受歡迎,我時常會在友情裡重復抓緊和放下的步驟,反復回到孤獨裡。   許多朋友,我都刻意引導他們對我傾訴悲傷的事,當一個人習慣了向我傾訴,當我絞盡腦汁安慰她過後,心裡便會有一種被需要的滿足感。而我,由於心理防線,總會對別人避重就輕。因為我擔心自己的滿腹牢騷會惹人討厭,因為別人把我當成情感垃圾桶傾訴時,我接收那些抱怨並不舒服,但我想,別人會覺得不舒服拒絕的事,我做了,那就是多一個牽絆朋友的籌碼。   我沒有同頻的朋友,朋友尚且如此艱難維係,更何談婚姻。   婚姻我是不予置評的,因為我沒有經驗,但是家庭是什麼樣,柴米油鹽是什麼樣,如同死水一樣的親情是什麼樣,養育一個孩子的艱辛是什麼樣,我都從父親身上看見了,我這個人啊,有些懶,總想著出去看看,要是有一天走的遠了,可能就顧及不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