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陽光照耀我心(1 / 1)

十三.想當牧師   小小年紀的我,竟認為自己的的閱歷很豐厚,懂得許多哲理,幻想自己是個牧師,為困惑中的人們指點迷津。   我討厭考試寫作文,盡管寫作是我所擅長和喜愛的事兒,但放在考試我就不喜歡了,不比平時,不願寫就不寫,寫起來就盡情馳騁思緒。考場上,我最羨慕監考老師,可以走來走去,看看窗外。同學在攀比成績,我卻在攀比自由。   最純真無邪的年齡,卻背上了如此之重的負荷,我的心迅速提前衰老,生活總與憧憬大相徑庭,我被鎖在這一平方米的空間內,身邊人人為自己,人人為成績,對周邊的人漠不關心,我討厭這冷漠,這擁擠,這噪雜,但我也明了,若把這種生活看作煎熬,我是熬不過這關的。   楊帆是個開朗的女生,在哪裡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初中每逢周末一起回家時,她偶爾會提及自己的不如意,被同學誤解等,我那時仿若神明附體,總能為身邊的人指路。此時的我,想讓自己再次飛起來,盡管翅膀像墜上了巨石一樣,沉重無比,我不想錯過生命的美麗,我試圖借助楊帆點亮我的生活,我們一起吃飯(之前她都是和同班的兩個女生一起吃飯),飯後一起聊會兒天,或許是兩顆心被隔離得太久,在一塊兒時,我倆都盡力去找話題,停頓時的沉默會讓我覺得很長,很長,當我抬起頭,看見眼前還是楊帆那張熟悉的笑臉,它讓我重歸於平靜,但我忘卻了以前時我倆沉默時的情景,當時的心情應該沒有現在這般復雜。或許是現在我擔心得太多了,甚至怕耽誤她學習,以至連這份最真摯的友誼最終也被沒收。若楊帆也離開我,我會窒息,她是我的空氣。   吃過晚飯,我和楊帆沿著操場走了一圈,這時路燈已亮起來,這樣的情景讓我想到過年。我不愛吵鬧,偶爾扮下幽默的角色,但更多的時間是沉浸在憂鬱與思考中,我與楊帆之間不吵不鬧,已習慣彼此的性格,我不再去揣摩這份友誼了,撩開窗簾,一線陽光透過窗玻璃散落開來,溫暖,且明亮。   十四.父親第一次來學校   天氣陡然降溫,父親騎行二十餘裡,來學校給我和哥哥送厚衣服,這是父親第一次來學校,打我和哥哥上學起,父母親從未去學校給我倆送過雨衣,傘,衣服什麼的,而如今父親來了,我一轉身,正好看見父親立在自行車旁,我和哥哥跑向他,看見我們兩人,他顯然很高興,鄰居家的孩子劉一鳴也走了過來,父親說,“走,我帶你們去飯店吃頓飯去!”我搖搖頭,我是打算趁中午的時間去趟書店,待我說完我不去轉身跑向廁所時,心頭一震,不禁地自言自語到,“我選擇錯了!”我慌忙從廁所跑出來,看見父親還和剛才一樣,站在自行車旁,問我知道他在等我,我問到,“哥哥呢?”父親一時語塞,“他--不去了,走,咱去!”我跟在父親身後,走出校門,父親說,“咱們去吃燉雞,”我和劉一鳴都不同意,劉一鳴說太遠,我指了指校門口正對麵的一家小飯館,我們找了一處空座坐下來,點菜時,父親讓劉一鳴選,父親在旁邊直說“挑好的,挑好的點,”我說要兩盤菜就夠了,可父親便要三盤,我沒再說什麼。   飯間,我,和父親皆沉默著,我試圖打破這沉默,“路上風大麼?”父親似乎在想什麼,沒有心思回答我,我又問到,“你和母親搬到東屋去了嗎?”“嗯,搬過去了,”父親像回過神來,他開始問我問題,“你在學校怎麼吃飯的,一頓花多少錢?”他還囑咐我不要太節省,吃完就去宿舍休息會兒,我隻是點著頭,三盤菜竟然都被吃光了,我胃撐得難受,父親想喝點水,但飯館是不提供水喝的。父親推起自行車,得走了,我無言,父親無言,我送父親一段路,告誡自己一定要抑製住眼淚,還好,父親騎上自行車沒有回頭,我終於可以把眼淚流出來了。父親想象得出他走後我會怎樣嗎,我想象父親一定邊騎車邊在流淚,為我這個“懂事”的女兒嗎?   父親就是這樣,對我學習的事兒隻字未提,可他心裡是那麼關注我學習的狀況。今天周六,換作之前,我早偷偷離校,步行二十多裡路回家了,我想跟隨父親回家,可不敢說出口。淚眼朦朧中,我仿若看見母親正問您見到我和哥哥時的情況。我是生活在愛中的,縱使愛我的人不在身邊。   《給父母親的一封信》   “母親:   您一切還好嗎,父親會幫您念完這封信的,上次我哭了,您和父親一定還擔心著,原諒您這個不爭氣的女兒,被困難難哭了。我知道當我說出“我不想上學”時,您一定很難過,您罵我,看得出您氣憤極了,也失望到極點,等您罵完,我趕緊勸慰您,說“說著玩呢,您還當真了,不上學我能乾啥去?!”您才稍稍平復了情緒。   母親,其實我瞞著您許多事情,我說課堂上我都聽得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實則不是的,您常說,“那豈不是鴨子聽雷?!”我笑得故作輕鬆,事實上,我下周就要補考,數學倒數第五名,母親---   我是怎麼過來的,同桌說我耳旁有白頭發了,問我是不是老了,我不禁一驚,這是不是所謂的“愁白頭”。我不想這樣生活著,在不需要我的空間裡,我不為人關心,可有可無地來來去去,強作歡顏,我試圖選擇逃避,現在對我來說,已無路可選,我隻能沿著高考這條“光明大道”走下去。   母親,我很困,很倦,若是在家裡,肯定鉆進被窩就能睡著,此刻,燭光下,我雖瞪著書本,大腦已睡得很沉,很沉。聽父親說您們已經搬到東屋裡去了,多虧我提前把房間收拾乾凈了吧,您根本收拾不到我那程度,下周我和哥哥就可以回家了,我回去後再給東屋裝上扇風門。上次哥哥一進屋,趕忙朝父親喊,“快來快來,看您小娜收拾得跟會客廳一樣!”這是我最幸福的時刻,我天生就特別會整理,審美眼光不一般。若我不上學,不花這麼多年在學校,我會選擇做設計類的工作。“   這是封不會寄出去的信,家,也成為搜集我眼淚的一個地方。新的一周過得真慢,我不快樂,數理化聽不懂,它像塊巨石壓著我,我身後是父母親殷切的目光,我知道父母親為了供養我上學所承載的一切,而我在這裡卻著實學不到任何東西,且整日壓抑著自己,我怕前程就此斷送。在這裡,我承受的煎熬外人無法想象,我不想這樣渾渾噩噩地過日子,想出去闖蕩,一天天的時間從我呆滯的目光前逝去,我想掙脫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