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景之年(終)(1 / 1)

更生集 眼鏡蛇偷雞蛋 2234 字 2024-03-17

最初單純的欣賞,後來的的確確成為了一部分我向上攀升的動機。在懂得不應不計後果地肆意宣泄自己的情感之後,我感覺好像還有另外的路可以走。   五年級時老師的告誡誠然是起了不小作用的,至少在學習成績方麵,我在那時算不上優秀,而人家已是班級裡最頂尖的一列。   假如我能做得更好,各種意義上的,那麼結局一定會不一樣吧?當時的我就是這樣想,如此偏執。於是開始對於讀書學習有了興趣,當然也開始想要鍛煉身體,體育課也倍發積極。   啊,現在看來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隻不過想要發奮用功的念頭並不來自於父母的苦口婆心,竟源於這樣奇葩的念頭。   在那個認知尚且混沌,思維尚且幼稚的年紀,一些心理或者行為的動機原來如此簡單可笑嗎?   記得剛進入初中,初一上學期第一次月考,她是全年級第一,而我位居其次。那使我感覺好像天上的星星也並非那麼遙不可及了。   但是直到初中畢業,每次公布成績的大型考試,總成績我一次也沒超過她。即便三年六次期末成績(包括中考),我總位列全班第一,但年紀排名總在三五六七徘徊,而每次隔壁班的她皆在我之上!   那時總覺得這是非常遜的一件事,即便如今,每每想到,也會覺得羞赧萬分。   但至少不是壞事,這份欣賞,或者可以說約等於的喜歡,給我帶來的益處遠甚於弊端。   幸好在那幼稚的年代結束之前,在這份故事結局到來之前,我終於能夠向她表達我多年來幼稚的情感,以及深深的感謝。   初三上學期的末尾,時近元旦,學校組織元旦晚會,需要一男一女兩名主持人。   萬幸我普通話說得還算標準,雖形貌五官不算精致,但在班主任極力推薦之下,終於博得寶貴的一角。   其實開始我不明所以,緊張得心慌意亂,但在得知搭檔是她以後,竟莫名地感到踏實許多。   那過程不算有趣,隻是背誦事先打印好的臺詞,臺下稍微演練一下配合。可搭檔是她呀,總會攪得人心猿意馬,倒使我多費了不少心力。   最終臺上幸好沒出岔子,隻是總不敢與她對視,特別是她用普通話念我姓名,好似烈火澆灌渾身。   不過那大致已是最後的動心了。   主持結束後,我終於在QQ上與她有交流的機會。我們互相聊了即將到來的中考,對未來的願景,還有時光如梭的感慨。   終於我借此機會,對幼兒園時候弄臟她的白裙子的事,鄭重地向她道了歉。還有這麼多年來幼稚的喜歡,它成為了我努力前進的動力,我向她表達了誠摯的感謝。   於是所有的故事也算是得到了最好的結局——假如沒有接下來這一段。   在那次閑聊的最後,我引用了歌神張學友《定風波》的歌詞:   有誰一任平生   可以不拖不欠   漫漫長夜   想起那誰的人麵   想到疲倦的人間   不再少年   故作瀟灑,好似看破俗世凡塵,自以為成熟,啊,想不通當時為何我會這樣做,完全是在完美結局的最後又汙了黑巴巴的一坨!   好吧好吧,姑且算是個不太壞的結局。   在故事裡其實還有不少無關緊要的插曲,比如走廊轉角偶然的撞到,比如考試坐前後排被她轉頭時長發扇臉……真是挺美的一些瑣碎事。   已是很久遠的事了,算是我對於喜歡的初次啟迪。個中細節難再記得清楚,但總之對我有所裨益。   隻是怕會忘了,某一天再也記不清一丁半點,連她的名字也忘了,那屬實一點兒也不美呀。   所以此刻我寫下這些胡來的文字,好像在大洋深處打撈沉寂的船,隻是想不要忘記。   不要忘記而已。   少年千般故事,恍然回望,卻隻如“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我似姍姍遲來客,夢中故景是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