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牛城中,一座普通的茅草院落中,老祖正在專心作畫。 “當”的一聲,扈鉞書匆匆闖了進來,麵露驚慌。“老祖,那個狐貍精跑了。” “婦妡跑了?”老祖手中的筆微微一抖,本來的點睛之筆稍稍偏差,將墨滴落在了鶴頂上,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隻是微微點頭,“知道了。” 扈鉞書滿臉的不可思議,“這個賤人怎能逃得出去?關押地戒備重重……” 老祖悠悠嘆息一聲,麵露輕鬆,“這個女人就是禍水!” “丟棄的腳鐐完好,老祖,這……”扈鉞書欲言又止。 “不要多惹是非!”老人語氣稍顯不快,“派人去追了嘛?” 扈鉞書臉色一紅,本以為老祖會怪罪扈六娘,沒想到是要息事寧人,“已派出人馬追了,這個女人應該已過運河,難道是去尋找叔祖去了?” “任她去吧!”老祖擺了擺手,歲月讓老者皺紋更深了,也更加平淡,看起來對發生的一切並不在意,吩咐道:“讓權度過來吧,該給他培元了。” 扈鉞書猶豫片刻,勸解道:“老祖也要多保重身體,權度先天胎氣不足,老祖總是用修煉的真氣給權度培元,這都幾十年了,這麼下去,那裡是個頭,莫不如讓權度做個平凡人也挺好的,娶妻生子,不也是很好的嘛!” “我老了,時日不多了,權度說什麼也是我的親孫子,是我扈家的血脈,當年我氣憤之下,逼走了他的父親,我說什麼也要讓奇道親眼看到他的兒子。”說起此事,老祖語氣滿是遺憾,“哎,本來是對他寄予厚望,沒想到如此不堪。” “老祖萬不要為這些傷了心境,浪子回頭金不換,叔祖說不定是找什麼大機緣去了!若能找到寶材,也許能讓權度的病徹底的好起來。”扈鉞書起身,“大公教剛剛送來的丹藥,我一並給你取來,讓老祖煉化了。” 老祖擺擺手,笑道:“若有玄機子的丹藥就好了,他當年的丹藥救我一命,此人有奪天地造化之法,神鬼莫測之能啊!他身邊那個黑子啊,和我甚是投脾氣,當年野穹山大戰時,我們也總在一起把酒言歡,說起啦,我們很久很久沒見了,聽說他在泰威山,若有機會,我去東方散散心,會會老友。” 扈鉞書問道:“叔祖會不會在大公教?” 老祖不置可否,“隨緣吧!有些事不可強求,還是關心眼下的事情。現在的元衛越來越強大了,我身死道消後,兕牛城也該找個靠山了,昛正教是靠不住,他們野心太大了,總想著吞並我們,還是和皇領結盟吧,讓扈六娘去趟皇領。” 扈鉞書提議道:“她是女人家,怎麼方便?還是我去吧!” 老祖擺擺手,“鉞書,不要小看了女人,有些事情,女人比男人更有能力。” “我去通知扈六娘。”扈鉞書領命而去。 運河中,緩慢行駛的北地商船上,高德生帶著眾位弟子返回至正會。 智惠生得意的言道:“師兄,我偷偷的釋放神識,看看三位上師的本事。” “什麼?”仁皋生麵露驚訝,“你竟敢偷偷探查三上師。” “三位上師毫無察覺啊?”智惠生神色更是得意。 “連我都發現了,你以為三位上師沒有發現?”掌教高德生笑道:“我本打算警告你的,卻被梁上師阻止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他說你的天賦很高,打算親自教導你。”說起此事來,滿臉的羨慕,“梁上師可是學究天人,造詣遠高於我等,我們北地還沒有與之相抗衡的長老,若能得到梁上師的指點,這可是你天大的機緣啊!” “大尊師,你們聊到羲和城了。”仁皋生好奇的問道:“我感覺北方的陰影正在向著我們而來,羲和城雖成塵埃,若能找到,對我們可是一大助力。” 高德生點頭,“我們和道公教曾有商議,兩家派人同去探查羲和城,我想,你們代表我們至公教前去,何時動身,就等道公教通知吧,畢竟是人家地盤。” 智惠生問道:“大尊師,咱們何時去靈域?” 高德生笑道:“你當是遊山玩水那,這些靈族哪有這麼好打交道。” 智惠生很是不解的問道:“不是說靈族高貴大方嗎?” 仁皋生搖頭,“高貴大方不假,可他們脾氣很暴躁的。” 智惠生眼神充滿向往,“我就是想去靈域看看畫境、舞渡、藍川、妙境,聽聽就感覺很美,大尊師,食人老林真的有食人樹嗎?” 正要對智惠生繼續說些什麼,此時,高空之中傳來了尖利的雕聲。 “撲天雕發現了什麼?”高德生命令道:“靠岸。” 大船緩緩的靠近了附近的簡陋碼頭,還沒等船挺穩,淩敖也沖了出去。 “是條狐貍。”智惠生和撲天雕溝通一下。 “正好歇息一下。”高德生下船來,走向了附近的茶棚,看到沼澤令人心曠神怡的春景,決定多待一天,“今晚就住在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