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廠房裡,一盞吊燈亮著熾熱的白光,彌漫著淡淡的火藥氣味。 “新兵,別看別處!”一盞極鋒利的匕首刺穿過格擋的肘部,閃著白光,刺向這個男人的頸部。 說是男人,其實頂多隻有18歲的樣子,梳著整齊的三七分頭發,眉目清秀,眼神裡閃著光芒。 他迅速側頭躲過,一邊帶動整個身體用匕首砍下,而對方立刻調轉方向用匕首擋下,迅速借力抬腿一腳踹向男人。 男人立刻側身,反握匕首接著刺去。之間對方手腕迅速壓緊男人的小臂,用匕首還擊,而男人也不甘示弱,一邊重復著對方的動作一邊尋找著破綻。 “這裡!”男人迅速擋下攻擊,抬腿一腳踢在對方麵部,一刀刺向對方喉管。 “哼?”一聲冷笑,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已經搭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 “劉楠鍛,現在出去跑30圈,平常訓練兩倍量,三小時完成,明天找我繼續。” 劉楠鍛躲開胸前的尖刀,喘著氣說:“收到!長官!” 離開昏暗的廠房,便是軍營的操場。不敢稍作停息,劉楠鍛便開始了跑圈。 這樣的魔鬼訓練已經開始了幾乎兩個月了。 劉楠鍛原本隻是警校的一名學生,後來因為槍法過於優秀便被招入了部隊,後來被派遣去支援打擊毒梟的窩點,在全隊犧牲後憑借一己之力完成了全部任務,剿滅了整個據點,營救了數名人質後成為了人民英雄,接著成為了特殊反應部隊“蜂”的成員。而這樣的魔鬼訓練,是每一名“工蜂”必須接受的。 白晝漸漸出現,訓練終於結束;劉楠鍛滿身大汗的回到寢室,如蛤蟆般飛撲在床上,睡了過去。 “劉楠鍛!訓練時間到!” 僅僅過了兩個小時,他再次被叫醒。幾乎三天沒有合眼的他有些憤怒了,他一把抓起印著自己代號的匕首,穿起軍服沖下樓。 “今天,我給你們演示體術。你,你,還有你上來,做陪練。”一位身材異常高大,布滿疤痕的肌肉隆起;黑色寸頭,臉上有著令人不安的刀痕和殺人般的眼神站在廠房中心,指著前方的八號人喊著,“劉楠鍛去哪了?” 遠處一個人影跑來,速度很快。 “報告!我遲到了!”劉楠鍛氣喘籲籲的入列。 “新兵,你遲到了。” “是!自願接受處罰。” “上來。” “是!” 劉楠鍛大步走到中央,站在他的身邊。 “今天,我向大家宣布一個消息,未來一個月你們的陪練就是這個家夥,我,陳終,我被派了任務,要去泰國出差,懂了嗎?” “懂!”異口同聲的回答到。 “我回來了直接測試,實槍實彈,誰死了我不負責。死了的,會被追授為烈士。懂?” 劉楠鍛冷汗一流。 “懂!” 話音未落,一把尖刀刺向劉楠鍛的氣管。 “任何時候,不要分心!” “收到!長官!” 電腦桌前,渾濁的聲音響起,含糊不清的喊著“收到。” “劉楠鍛!醒醒!我們收到情報!郊區又一具屍體!” 劉楠鍛揉揉眼睛,做起來看向那個警察。 “說吧,特征。” “老樣子,女性,不超過二十歲,麵部被活剝,但是……” “但是什麼?” “下半身沒了。” 劉楠鍛有些震驚,不過很快恢復了平靜。 “搜搜看周邊證據,他一個人不可能搬這麼大具屍體什麼都不留下。” “是。” 電腦上顯示著衛星圖,標注著幾個地址。 “你,過來,殷漣的案子有沒有進展?” “沒有。” 劉楠鍛抻著腰坐起來,打個哈欠。接著起身打了一杯開水。 “一個殺人犯怎麼比毒販還難抓。”他暗暗吐槽。 一輪彎月掛在天穹,射下冰冷的光,透過樹梢的縫隙形成暗淡的白斑。 市中心的一處陰暗小巷裡,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哼著歌走在巷子裡;這條冗長漆黑的巷子是放學回家的必經之路,畢竟自己的家就在巷子出口的邊上的小區裡,她的同學殷漣的失蹤不免的讓她有些擔心。 她不喜歡殷漣,甚至曾經編造謊言帶頭孤立過她,而這樣做僅僅是因為她的暗戀對象對殷漣有好感;不過最後殷漣憑借自己還算可以的人緣擺平了這次危機。 但是殷漣本身沒什麼人在意,所以她的失蹤沒有掀起什麼波瀾:有人說是和黃毛私奔了,有人說是家裡重男輕女跳樓了,也有人說是得了癌癥住院了,不過也有人說是被最近的殺人犯謀害了;眾說紛紜必有水分,所以隻能當笑話聽。 女孩見快到出口了,不由得加緊了步伐。 “簌簌”聲從身後傳來。 “誰啊?你好?”女孩回頭望去,空無一物。 “野貓吧。”心裡有些緊張,她賣起步子準備跑。 扭回頭來,一個身影擋在了她的麵前。 “你是殷漣的同學吧?有些事要問你。” 一個諂媚的,油膩的,反胃的聲音傳來。 “嗯……”顯然是是因為害怕而發抖的聲音被聲帶擠壓出口。 “跟我走哦,不會有事的。”男人似乎是笑了。 女孩尖叫一聲,迅速朝出口跑去。 “嘖。”男人一把拉住女孩的頭發,狠狠摔倒在地,有些不耐煩的說:“你是不聽話是吧?跟我走你不會死。” 男人拉著女孩,向著更加漆黑的窄巷裡走去。 “嗯……”女孩拖著哭腔,被男人拽著脖頸拖上了車。 地下室中,殷漣躺在床上,看著一本《滿清十大酷刑》打發著時間,待著金笙來收晚餐的盤子。 轎車緩緩駛入一個空蕩蕩的地下車場,逞著月光,僅僅能分辨一個不亮燈的牌子:井上城小區。 女孩在後座哭泣著,金笙開著車,哼著一首老歌。 “到了,下車。” 金笙打開車門,一把拉下女孩,不待女孩站起就拖到了一旁的陰暗通道裡。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潮氣與黴味交織,在女孩的肺臟中協奏,十分不適。 金笙打開一扇上滿銹跡的鐵門,拖著女孩進入。 “咚” 一聲巨響在隔壁響起,吸引了殷漣的注意力,她放下書,爬下床,湊到墻的旁邊,耳朵靠在墻上仔細聽著;可惜隔音太好,幾乎什麼都聽不到。 “她家呢?”金笙扔下手中的棍子,看著在地上翻滾的女孩。 “嘔……”女孩捂著肚子,嘴角淌著嘔吐物和鮮血,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掙紮。金笙笑一笑,湊到她的耳旁輕輕的說:“你沒有欺負過她吧?” “沒……沒人……欺負她……她家裡重男輕女。” 金笙笑一笑,站起來。 “這樣啊,謝謝你啦,不過我聽說她有被孤立誒?尤其是一個叫齊欣的人。” 金笙從桌子上拿起一本書,上麵寫著“數學”二字,名字那裡赫然寫著“殷漣”。 “你看這裡。”金笙指著書上的一段話:“今天齊欣又帶著全班孤立我,真想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畫麵是越來越抽象的“殺了她”三字,力道也愈來愈大,把書本都劃爛了。 “你呀你,你不會就是齊欣吧?” 女孩驚恐的向後縮著,捂著胃輕輕的哀嚎:“對不起對不起……” 金笙拿起美工刀,笑瞇瞇的看著女孩,慢慢走上前,輕輕撫著女孩的臉頰,色瞇瞇的說:“不難看嘛,可以做我的收藏。或者你可以再多說點什麼,請求寬恕,說不定我會原諒你呢。”金笙擺弄著刀,心不在焉的看著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