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到達冰城(1 / 1)

希夷夢 王月熙 4188 字 2024-03-17

大家商量完後沒再耽誤時間,各自回屋收拾完東西便集合在了門口。關山嶽還幫著叫來一輛車,免得大家操心,倒是周到。   臨近八點才到達機場T3出發層,路上還稍微有一些堵車,幸好走得是京禮高速和六環,不是擁擠路段,沒有趕上大周五的上班高峰。   到達機場後沒有片刻停留,輕車熟路地從快速通道通過安檢,接著從商務艙入口迅速地登了機,片刻未差。   說來也是因為沒有要托運的行李所以省了事,我就一個背包和銅笛,子淮則是背包加昭明筆,項第二人最省事,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柄刷了銀漆的鬼頭大木刀。隻有蕭玥拎出來個大行李箱,本來她要把兩個箱子都帶上,在我堅定地勸說下,最後隻拎了一個,還好她經常出門,所用的洗漱用品和化妝品都沒超過100ml,隻有一瓶保濕水超了規,便直接扔掉了。她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領T恤係在了九分長的深色牛仔褲內,褲裡是四季不離的超薄黑絲,蹬著一雙黑色漆皮短底小高跟,顯得十分乾練,韻味內斂。   華井木…嗯…比較特殊,他背著黑劍,大搖大擺地走進安檢,在一係列檢查後又背著劍大搖大擺地走出安檢,什麼事都沒有,也不知是有什麼特殊道法還是有什麼特殊待遇。那白銀就不用說了,神不知鬼不覺的,什麼時候在哪都不知道,完全不需要操心。   機票是華井木讓蕭玥訂的,蕭玥自然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全員公務艙,反正費用不用自己出,況且就算自己出那也是一樣的選擇。   子淮、項第、任兆亨三人可是高興壞了,都是第一次坐公務艙,心裡美滋滋的。項第最為興奮,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的,就差沒尖叫了。任兆亨表達不出來情緒上的感覺,就是這兒看看那兒按按,好像要偷座椅一般,子淮則假裝“習以為常”,自我壓抑著喜悅,整出一副很不自然的波瀾不驚狀。   我放好背包,坐下身靠在椅背上,愜意地舒展了一下四肢,瞬間神清氣爽起來。我這人本來覺就不多,從記事開始就如此,尤其是白天,不管晚上睡了多久,隻要醒來一起床就不太會再補覺了。   待起飛後,人們各自選擇了自己的餐食,上來後簡單地吃了一口,蕭玥和子淮便沉沉睡去。華井木還是一如既往的閉目養起神來,而我則言簡意賅地與項第講了一下什麼是大患和一些相關經歷,接著聊了起來。   在溝通中我才知道原來出馬弟子是如此神奇,項第是世家傳承,屬於世襲的出馬弟子,都是傳承的出馬仙,內外五行全路。除此之外,還有報恩的出馬仙,多為保家仙,以及前來抱怨的出馬仙,其弟子需要靠出馬行善積德來補償而去化解惡緣。成為出馬弟子還要有仙根,等時機,請仙家,做儀式,立堂口,並要在之後通過磨關、財關、情關三關的考驗,和一係列需要遵守的規矩禁忌和需要注意的修行法門等等,事務事項非常之繁多復雜。   項第也是仙緣匪淺,天賦異稟,所以繼承衣缽的時間很早,精進也十分迅猛,小小年紀就成為了其中的佼佼者。   他所持的大刀為霸王刀,伴隨著一套同名的刀法,甚是威風。這霸王刀據說是用楚霸王項羽的一塊頭骨為核心之靈鑄成,便是刀尾的那個鬼頭,其材質造型都是霸王。刀身是用被三次自然雷擊過的棗木製成,塗以在煉丹爐中淬煉過八十一天的銀粉,令其能極速聚靈且又美觀好看。該刀的護手和刀柄均是古老的天然烏金,一體而成,烏黑混沌,光澤明潤,護手為正麵平視的烏騅馬枯骨頭型,刀柄尾部便是那霸王枯骨頭型。別看這刀的刀身為木質,一旦降神通靈後,即刻便會成為最鋒利的金屬,刀鋒過處,空氣可破,神就神在此處,非尋常兵器之可及。   我知曉後由衷地稱贊了一番他的兵器,他聽起來也很受用,竟然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後腦勺咧嘴傻笑,一個勁兒地說著“還好,還好,還好。”   “哎,你說,為什麼自從遇到第一個大患之後,就開始頻繁地碰見各種相關的人和事。”講過一些列關於大患的事情後,我不由得感慨道。   “正常,我也是從立了堂口就開始很頻繁的接觸起各種亂七八糟的事,這就是所謂的緣分,所謂的因果。善有善緣,惡有惡緣,要有起因,才會有果,有了因,必有果,其中的奧妙又怎一個深字能嘮。你感腳著很多事很頻繁地開始出現,那是因為你起了因,並且因的業力很猛,一切看似隨便,實則都是安排。”項第把頭往後一仰枕在椅背上,空空地望著艙頂,緩緩說道。   “一切看似隨便,實則都是安排…”我慢慢地重復了一遍這句話,心中滿是思索。   “對唄,你以為的偶遇是注定相遇,你以為相遇的時間地點是隨便,實則早已安排,你以為安排是在每個選擇中所有改變,卻不知每個選擇還沒出現就已被選擇。都這熊樣了,還要咋地呢,持續精進,及時行樂,隨遇而安,想那麼多乾哈。”項第依舊緩緩地說道,邊說邊將雙手交叉放在後腦勺下,使自己的頭枕得更加舒坦。   “及時行樂,隨遇而安,那還持續精進做什麼?”我對他的總結略有不解,微微一笑,看向他問道。   “說是我爸的心願那是扯犢子,說透了,不精進沒有底子怎麼及時行樂,怎麼隨遇而安,行溫飽之樂?隨不死而安?現實,精進難道不是注定的安排麼,我這麼選不是從開始就被選了這麼選麼。”項第依舊毫無情緒波動地說道,似乎這並不是在回答問題,而是本來就準備要說。   “嘖,通透,說得實在,項兄活得明白啊。”我點點頭,一抿嘴,頗有感觸地贊嘆道。   “活法千千萬,隻要能心安,哪有什麼明不明白,各人各有各路,沒有完全一樣的理解,沒有完全一致的道。”項第說完笑了笑,又微微地搖了搖頭。   “是啊…”我扭過頭也像他一樣枕在椅背上,看向艙頂,輕輕地慨嘆道。   “萬物所異者生也,所同者死也。”華井木的聲音從前排左側傳來,分貝極小,但卻深入骨髓,好像並非是聲波的傳遞,而是靈魂的碰觸。   項第聞言渾身一震,抬起頭驚異地看向他所在的地方。   我與項第隔著走廊都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激動,卻不知是在激動這功法,還是在激動這句話。   沒過多久便到達了目的地,哈市太平機場。全程沒有延誤沒有避讓,兩個小時十分鐘,準時降落,很是順利。   項第和任兆亨的住所是一個小院子,他們祖輩留下來的房產,在鬆花江畔兆麟公園附近,距離機場將近四十公裡,四十分鐘左右的路程,因此我們選擇了就近的香格裡拉大酒店,沒幾步路,行事方便。   走出機場大廳明顯感覺到一陣涼爽,看來在這裡半袖是有些單薄了。蕭玥不經凍,趕緊從行李中拿出一件外套穿在了身上。   我們叫來一輛商務車,正好坐得下,子淮和那倆兄弟擠在最後一排,像小雞仔一樣被倆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夾在中間,活脫脫的一個麥香雞排漢堡。他從上車後就開始嘀咕個沒完,不過也能理解,感覺確實可憐。   一路上看看沿途的城市風景,領略著規劃出來的特色和穹頂紅碑的庭式建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幾十分鐘時間過得竟蠻有意思。這還是第一次來黑龍江,也是全國唯三沒到過的省,說來慚愧,在之前竟然沒踏足過廣袤的黑土地。   這裡的城市建設搞得很不錯,作為歐亞大陸橋的明珠,還是歷史上“一國兩朝”的發源地,其重要程度已遠遠超出了本身二線城市的範疇,實為東北北部第一特大要市。   到達酒店後,司機熟練地打開左右車門和後備箱,期盼著快速“卸貨”。   “我們吃個午飯,聊會兒天,下午一起去逛逛,今天好好放鬆一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辦唄。”蕭玥一隻手扶著行李箱,另一隻做著動作向大家建議道。   “看你們,我都行,肯定陪好。”項第隨意地回道。   “嗯!”任兆亨“惡狠狠”地附和道。   “哎呦,任大哥,你不要輕易出聲。”蕭玥被他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長長地呼出口氣,無奈地說道。   “子時前。”華井木說道,話音還未落,人已從身邊掠過,行進了酒店內。   “他說什麼?子時前?乾哈啊?”項第一臉不解地問道。   我皺起眉頭,嘆了口氣答道:“還能乾什麼,就是子時前準備好行動唄,本來嘛,他怎麼會去閑逛呢。”   “唉…無趣,這個木頭疙瘩,不,是石頭墩子。”蕭玥耷拉著臉,悻悻地說道。   “他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耽誤什麼時間,有什麼好拉呱好逛的,來了直接乾活,為民除害。”子淮邊說邊捋著胡子昂首挺胸地從我們身旁踏步而過,朝酒店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