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定位目標(1 / 1)

希夷夢 王月熙 4432 字 2024-03-17

“白銀,咬他!”伴隨著一聲嬌喝,一道銀光順著蕭玥手指方向閃了過去。   “喂!你乾嘛!?”子淮大叫一聲,拔腿就跑。   “哈哈,他真是找死。”任兆亨大笑兩聲,打趣道。   我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向前走去。這哥們兒開玩笑的語氣就跟有血海深仇似的,好像真的要把子淮弄死一樣。   大家各自去房間將行李放下,然後到大堂集合,一起去吃午飯。   在蕭玥的強烈建議下,我們選擇了一家比較火的俄式西餐廳,畢竟這裡是對俄合作中心城市,俄羅斯餐的味道應該是數一數二的。   “特色羅宋湯、罐悶牛肉和罐悶鮮蝦,烤的要豬頸排、烤紅腸,還有焗鮮蘑,再來個炸薯角吧,主食要南瓜手抓飯,還有這個招牌,奶酪大列巴,差不多了。”蕭玥看著精致的菜單點了遍菜。   “格瓦斯,給我來個格瓦斯。”子淮舉手示意了一下,補充道。   “喝得挺全呦。”蕭玥打趣道。   “嗬,又找死。”任兆亨冷聲一笑,補充道。   子淮一聽,詫異地看向他,那表情就差加上冷汗直流了,仿佛刀被架著脖子威脅到生命一般。   “真的,你可別知聲了。”項第瞥他一眼,無奈道。   “就是,就是,不然用叉子叉你,嘻嘻。”蕭玥拿起叉子笑著調侃道。   子淮順勢看了看蕭玥手中的叉子,又低頭看看自己麵前的,嫌棄道:“還是得用筷子,這叉子用著太別扭。”   “切,叉子多好用,吃什麼都快,還講究。”蕭玥嘟起嘴反駁道。   “講究?白叨叨,筷子才叫講究,一雙兩根,暗合陰陽,人一使用便形成了天地人三才格局。每根筷子長七寸六分,映襯七情六欲,喜怒憂思悲恐驚和眼耳鼻舌身意,提醒世人克己復禮,隱忍節製。其形狀上為方,便於持執;下為圓,便於使用,“持方行圓”,乃為人處世的行為準則,還寓意著天圓地方,是為天地。這麼深厚的內涵底蘊豈是那小小的叉子能比,外國的東西和中國的家把式兒完全沒有可比性。”子淮認真地講道,越講越是激昂,一種豪氣乾雲的感覺油然而生,讓人不自覺地生發出生在中國的自豪感。   “好好好,這個無法反駁,你說的對,這就是個習慣嘛,用得順手好吧啦。”蕭玥聽完急忙認慫道,神色卻是很敷衍。   “哈哈,好,請。”任兆亨“欽佩”地笑道,隨即伸手握起剛上來的一壺格瓦斯給子淮“斟”去。   子淮一呆,接著嘆口氣,捋了下小胡子無奈道:“呃…任二哥,你這語氣,這神情,這動作,好像要送我上路一樣…筷不立插,酒不反倒,插筷子是敬香上墳,反手倒酒是送人斷頭,古代的劊子手為了保險起見給即將要砍頭的犯人倒酒才會反手。”   “啊?”這次換成了任兆亨一呆,停下手中的動作,望著他懇切道:“不好意思,我明白了。”   “嗬”蕭玥眼睛一瞥,白了吳子淮一眼,兀自喝起水來。   沒一會兒菜就上齊了,這俄羅斯菜其實並不豐富,相對中餐來說就簡單多了,就那幾樣,罐悶各種肉類,然後就是土豆胡蘿卜紅菜頭做的各種湯,飯類和麵包也是比較充饑且不好吃的那種。至於其他菜品,譬如牛排、意麵等等對他們來說都屬於舶來品,模仿了各國的一些簡單做法。   午飯後我們來到了項第和任兆亨所居住的院子,項第的父親和任兆亨的師父是把兄弟,天天都在一起,任兆亨從小無父無母,是由師父帶大的,所以師父走後就順理成章的和項第相依為命了。   這院子在一堆樓房圍繞的胡同裡,深紅色的木門已經掉了很多漆,進院後也沒有什麼影壁之類的布置,就是一個院,中間有棵楊樹,三麵是磚瓦房屋。正麵三間坐北朝南,中間是客廳飯廳,左右是臥室,臥室沒有單獨朝外的門,要經過客廳從內進出。東麵也是間臥室,西麵是廚房和柴房,看起來都蠻破舊的,好在屋內都有衛生間,不是那種復古的雙板茅廁。   “你們這居住條件,是不是有些太樸素了?”蕭玥左右看了看,麵色露出憐憫,委婉地問道。   “還好,院子看著是破了些,但屋裡頭很整潔,主要是沒時間捯飭。”項第說著打開正房的房門,率先走了進去。   我隨著他一並走進門內,隻一瞬,裡麵的一切便一覽無餘,實在是太空了…中間一套桌凳,東西兩邊各放著一臺冰箱一臺立式空調,北墻正中有個鐵質掛鐘,下麵一副隸書“命”字,兩旁分別是一個紅色簾子和一個白色木門,再沒有別的了。   “嘖,是夠整潔的。”子淮小聲說道。   “嘿嘿,簾子後邊是香堂,供著祖先和出馬仙的牌位,那邊是廁所,能洗澡,淋浴。”項第輕輕一笑,認真介紹道。   “我的供在臥室裡。”任兆亨補充了一句。   我、子淮和蕭玥同時打了個冷顫,感覺就像聽到了一位邪教信徒告訴我們要被上供了。   “哈哈,你們看,這院子不大,所以就沒有邀請你們住在家裡。”項第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   “客氣,你太客氣了,就是地方夠大,你們不打掃我們也沒法住啊,那不成了特邀家政了,哼。”蕭玥立刻回復道,說著還嬌哼一聲。   “嘿嘿,事多嘛,坐,坐,快坐,客氣啥。”項第熱情地招呼道,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搖搖頭,俯身撣了撣凳子上的灰塵,讓給蕭玥,然後又撣了撣旁邊的凳子,坐將下來。   蕭玥見我撣完灰塵把凳子給了她,頓時笑容滿麵,開心地坐在了那隻凳子上。   待大家都就了座,華井木便毫無表情地看向項第,也不言語。   “嗯?哦,那貓妖…它應該就躲在北邊的村子裡,那邊相對來說人煙稀少,還有牲畜什麼的可以吃,但具體在哪,就不知道了。它自從九五年出現後,就被我爺爺追著整,九六年那陣乾死它一次,後來又出現了蹤跡,就繼續乾,爺爺說這玩意兒老尿性了,但是會越來越弱,就是命多,煩人。”項第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反應了一下,登時明白,馬上說道。   “老太太?”蕭玥滿臉好奇地問道。   “嗯,說是顯靈後‘嗖’地占有了一個老太太身體,方便於改善生活吃人吃牲畜來煉元精,那時還挺可怕,有被刨腹取了內臟的大小夥子,還有很多失蹤的祖國花朵,連屍骨都沒有瞅到一具,動物那就更多了,雞鴨鵝兔豬狗牛羊什麼都丟,連鐵鍋燉都沒得燉了,隻能燉些土豆和大粉條子,弄得那是人心慌慌啊!全村全市上上下下都沒了主意,怎麼辦呢?最後,我爺爺也是兆亨的師爺站了出來,出馬請神使盡能耐控製住它,傷了其元神。接著,勇敢的軍人叔叔們用機槍打爛老太太的腦袋,又使噴火槍燒了一遍。都他奶奶的這樣了,那貓妖還是從燃燒著的屍體腹中逃了去,真是硬啊。”項第發揮著東北話獨有的特色,一隻手上上下下做著動作,與我們繪聲繪色地講道。   “還有這事,貓老太太,聽起來有點瘮人。不過你這風格,口才很不錯,適合二人轉,哇哈哈。”蕭玥念叨兩句後轉頭便“誇”起了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哈哈哈,過獎過獎,直白說是叫貓老太太,那時候在這裡還很出名。”項第竟然沒羞沒臊地應了下來,可真夠厚顏無恥的。   “那怎麼找?挨個村子逛?萬一都沒有呢,那不是瞎折騰了,得找到猴年馬月去。”子淮皺起眉頭抱怨道。   “這個我來,找它可比找那兩個亂跑的家夥簡單,高香請出胡三太爺,一算便會有眉目,然後再具體一尋便是。”項第拍拍胸脯,咧開嘴露著小虎牙笑道。   “靠譜嗎?怎麼感覺你們彪呼呼的。”子淮疑問道。   “嗯?”項第和任兆亨不約而同地疑問道,那任兆亨的語氣聽起來實在兇惡,再配上表情,貌似馬上要捶死對方一般。   “啊…沒有沒有,意思就是猛,猛嗖嗖的意思。”子淮見狀一愣,慌忙搖手解釋道。   “善,可試。”華井木閉起眼睛,輕輕說道。   項第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看掛鐘,說道:“那我去香堂拾掇拾掇,上個供,就開始降神問事,現在才過兩點,你們正好歇歇。”   “歇?去哪歇…哼,不累。”蕭玥微微顰眉說道,說著撅起了小嘴,   任兆亨從冰箱裡給我們拿了幾瓶礦泉水,是一個沒見過的牌子,瓶子一捏“哢啦啦”好似要破一般。我們幾個待了會兒感覺有些憋屈,就挪到了樹下,那兒放著幾把鐵凳子可以坐。華井木坐在原位絲毫未動,大家都已習慣,就沒再打攪他。   臨近五點時,項第滿頭大汗地從屋內走出來,到了我們身邊停下腳步,呼出一口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