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出已經被打開了的鐵門,紛紛地愣在原地。 要怎麼回去?我和子淮身上的兩人一個昏迷一個走了,這要是打車還不得直接被拉到有關部門去…… 難不成要背著步走回去,走到天亮?還是趁著夜色找個荒郊野嶺的地方將就一下。 “找個地兒等項兄醒來吧,不然怎麼辦呢,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我坐在一個水泥臺上無奈道。 “唉……也隻能如此了。”子淮坐下在我旁邊附和道。 我倆都背著人,而且都是不省人事的人,這樣坐在臺子上,不必把他們放下來,也不會累,倒是省事。 “找什麼地方啊?露宿街頭嗎?哪有帶著柔弱美麗的小女孩待在外麵的,還不怎麼暖和。”蕭玥撅著粉嘟嘟的小嘴不滿地說道。 “那總比進去強吧,解釋都解釋不清,到時候再被判了,服了。”子淮不耐煩地回道。 “那也是你的事,就你有問題,你自己解釋。”蕭玥不滿地嗔道。 “你!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難處也!”子淮憤然回懟道。 “行了行了,都別掰扯了,我們還是研究一下去哪兒吧。”我頗為鬱悶地阻止道。 “嗡!嗡……” 一陣十分明顯的轟鳴響起,接著就是持續不斷的機械低扭聲。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一束白光從前麵的房屋後猛地轉出來照向這邊。 “誰!好晃眼!”子淮抬起一隻手遮住瞇成縫的雙眼看向那邊,激動道。 “吱嘎!” 一聲剎車響起,一輛黑色的越野摩托車停在我們麵前,上麵坐著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 “華兄!”我揉了揉雙眼,驅散剛才因車燈帶來的不適,定睛往前一看,這車上的人不是華井木是誰。 “置於此。”華井木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空位,輕聲說道。 “嗯?哦哦,好。”我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過來,急忙應道。隨即站起身背著項第走向摩托車,把他放在了後麵的座位上麵。 子淮見我行動撇了撇嘴,也有樣學樣地把任兆亨背過去,放在了項第上麵。 “那就麻煩華兄了,您多辛苦,著實感謝。”我雙手一抱拳,看著他誠懇地說道。 華井木點了下頭,腳一蹬,手一擰,油門一轟離了開去。那飄逸烏黑的秀發隨之而起,宛若有形的微風,在夜色中悄然掠過,這就是風一樣的男子吧。 “這下沒事了,回酒店休息吧。”我邊說邊拿出手機,定好位置呼叫了一輛專車過來。 “太好了!能放心地好好睡覺了。”蕭玥開心道。 “嗯,車很快就到了,回去就馬上休息。”我應了一聲說道。 “好,都聽你的。”蕭玥笑瞇瞇地看著我說道。 “花癡。”子淮嫌惡地瞥了她一眼,低聲嘟囔道。 “神經病,我理你了麼,花癡也比你強,你是白癡,臭白癡。”蕭玥臉色一沉,橫眉冷目地看向他,不客氣地說道。 “車要到了,快走吧。他隻能停在路邊,開進不來,我們得趕緊過去。”我點開車輛信息看了看,確認無誤後邁開腳步催促道。 蕭玥見我離開急忙小跑著兩步跟了上來,子淮也小聲叨咕著趕了過來。 我們上車後一路來到下榻的酒店,方一到達就急忙回到各自的房間,快速收拾好休息起來。 冰城的夜還是很安靜的。 次日,我們收拾完後依次來到餐廳匯合,吃過早餐便前往機場坐上了回程的飛機。 華井木一大早就給我發了消息說是回京見,我也沒有多問,隻回復了一個“好”字就沒再多想,回去後見了再說吧。 因為飛機晚點到達已是下午三點,我們在機場附近找地兒吃了個便餐,說是便餐但也還是特意找的個人最喜歡的涮烤生其中之一,涮品裡的港式打邊爐。 先來一碗金黃的新湯暖胃,然後吃點兒滑嫩的雞塊和柔軟的牛肉,再來些生猛的海鮮和鮮香的菌菇,最後來一碗粘稠濃鬱的花膠雞湯,很是舒坦。 剛才落地時收到了華井木新發來的消息,讓晚上回到雲夢雅苑相會,子淮和蕭玥毫無意外地表示出要一同前往,而且她的車還在那兒停著呢。 吃過飯之後喝了點兒我自己帶著的一芽一葉的白牡丹,小憩了一會兒便叫車向著門頭溝出發而去。 這個時間正好趕在了高峰期,但還好今兒是個周六,並沒有那麼多車在此刻出行,五點多出發不到八點便到了雲夢雅苑。 一下車就看到了剛從門口走出來的華井木,正停下腳步站在那裡漠視著我們。 “華兄,你是算到了我們這個時間會到麼?”子淮好奇地問道,看這樣子是想得到心裡想要的答案後順帶求教一下,畢竟也能算是他的便宜弟子不是。 華井木看著他像是看著傻子一樣,默不作聲,毫無反應。 “我出發的時候給他發微信了,但能把時間掐得這麼準,也說不好是不是算的。”我輕輕地笑著說道。看來這門也是鎖著得,不然他也不必特意出來迎接我們。 “呃……好吧,可能就是個巧合吧。”子淮一聽無語道。 華井木依舊沒有出聲,隻是默默地轉過身,向著院內走去。 我們跟著他走到了五間九架的正房,相繼進門後坐下斟起了茶。 華井木握起茶杯淺淺地飲了一下,看向我開口道:“爾非靈。” “什麼?”我一臉懵圈地問道,什麼叫我非零,我肯定不是零啊,我喜歡女人。 “天選之靈。”他說道。 “天選之靈?那是什麼東西?是一種靈體嗎?”我聽著仍舊是一頭霧水,不解地問道。 “吾師離時告誡,天選之靈將現世,大事疊出,靈之大患躁起。”華井木回道。 “大事疊出?靈之大患?”還沒等我說話子淮就已經問了出來。 “九十中期,異事頻出,可知否?”他看向子淮問道。 “嗯,略知一二,在山上的時候聽師長們有所提及,甲戌的林場空中怪車,乙亥的頤和三三零公交車,還有同時的滬東吸血鬼、武侯清僵屍以及剛消滅的冰城貓老太事件。”子淮說著眼珠轉向左上方,眉頭微皺地回憶到。 “哦?貓老太?那這麼說,綠衣老頭和黑眚、狐妖呢?”我聽罷腦中靈光一現,緊跟著追問道。 “這倆不是之前說過麼,一個是在壬午後才銷聲匿跡的,一個是在辛酉時以其炁而致的產物在港作亂,時間與那些動蕩隔得有點遠。”子淮伸手捋著左邊的小胡子,若有所思地說道。 “然,皆為大患,本性相異爾。”華井木肯定道。 “等等,你是說那空中怪車、吸血鬼、公交車和清僵屍與貓老太、綠衣老頭、黑眚、狐妖它們都是一樣的存在?!”子淮聞言一呆,略顯吃驚地問道。 “然,此乃八隻大患,六三年的封村大戰,修行者死傷慘重,滅四患,封其八,人去村空。壬申天象大劫,都城宮墻現影,封印莫名鬆動,僅餘的幾先輩前往修復,但道行有限,天選之靈降世使得大患靈力俱增,終是脫出。隻不知此靈是封印鬆動之前所降,還是鬆動之後動蕩之前所降。”華井木難得的說了這麼多字,算是十分詳盡地敘述了當年之事。 “壬申宮墻現影之事我也有聽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過那黑眚、狐妖都在山中古墓之中,怎麼能……難道說也是我外之我?”我舉著茶杯疑惑道。 “十二大患,黑眚為最,雖封之久,但神遊化形亦可怖矣,非如今之態。”華井木輕輕地啐了口茶湯說道。 “那天選之靈是什麼東西?是這東西引起了靈之大患的躁動破開封印跑了出來嗎?”我接著問道。 “人,為天地一氣格或天元一氣格,具天生之天眼,且此日此時隻降生此一人也。”華井木說著看向我的額頭。 “啊?天生之眼?呃……”我重復道,下意識地抬起手摸了摸額頭上的疤痕。 “天生之眼不知何為,爾即是天元一氣格,且額有疤,那的炁又很不同,迷亂,不明所以,如同混沌。這吻合怎能不被注意,加之被大患標記,身有鬼咒,黑眚不犯,真巧之又巧。”華井木解釋道。 “冤枉啊冤枉!原來一切都他媽是誤會,被華兄誤會了,被綠衣老頭誤會了,被黑眚誤會了,隻是因為一個熱心的舉動,就演變成了現在這樣。”我聽罷心中一“痛”,大呼冤枉,原來這一切都是因那小鬼傷我所致,他媽的,害得自己經歷非人遭遇。 “什麼熱心,分明就是色心……這天選之靈到底是乾嘛的?就隻是個人?”子淮麵露不屑地嘲諷了我一下,轉頭問道。 “可無用,可有用,有修行之異稟,可為世造福,亦可助萬物精進,可破一切,亦可立之矣。簡言之,乃上天之選,有億萬可能。”華井木拿起玄鐵壺斟滿自己的茶杯,微微低頭看著杯中宛若銅鏡的茶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