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都城,聖殿。 無麵侍和洪沉浪。 洪沉浪看向帝君的龍座,他以為師父召自己來這裡,一定是帝君有什麼指示要親自交代給自己。洪沉浪的心裡既欣喜又緊張,滿懷著期待等待著。 “我教你的滄瀾一劍練得如何了?”無麵侍冷冷地問道,看不到任何表情。 “師父,沉浪略能領悟一二。”洪沉浪低頭回道。 “這滄瀾一劍蘊含著天神之力,你勤加修煉,不日必成大器。” “是!沉浪定不會讓師父失望!” “如今你已為少護司護首,今後玄護司商議事情,你也一起參加吧。” 數月前,重都城張貼告示,要成立少護司,希望重都城內的少年英雄都去報名參與。 洪沉浪第一個報了名,並在後麵的比試中出類拔萃。 少護司由無麵侍親自統屬,和玄護司可以並行行事。 無麵侍見洪沉浪少年英雄,也是個練武的奇才,便收其為徒,在聖殿裡找了個地方親自傳授其劍術與功法。洪沉浪在無麵侍的親傳下武功境界大增,已遠非昔日可比。 洪沉浪回到洪宅,便一刻不停的開始修煉。 這滄瀾一劍極其霸道無比,洪沉浪從未見過這種力量,連其父洪滿波看了都連連稱奇,心裡對神秘的無麵侍又增添了幾分畏懼。 洪沉浪對這套劍術和功法如饑似渴,不斷修煉,想有朝一日在這重都城裡能夠一鳴驚人。 洪沉浪想起重都城裡的三個人,滄瀾一劍揮出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強。 “崇蓮峰,此人武功雖然高強,為人卻一本正經,假仁假義,仗著他師父陸知先,經常與我洪家作對,終有一日,我要超過他,讓他知道我洪家也不是好惹的。” 滄瀾一劍揮出,地上都裂開了一條大縫,洪滿波本想上前製止,但又打消了念頭。 “江無拘,此人遊手好閑,不學無術,卻能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連護尊大人和父親都不願意得罪此人。陸知先,崇蓮峰,駱鳳九,每個人都護著他,甚至帝君都說過喜歡江無拘。平日裡,我見到他都要低聲下氣,如今他去了赤沙邊城,希望他永遠回不來,如果回來,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滄瀾這一劍,砍掉了院子裡的一顆洪滿波小時候種的樹,洪滿波心裡很心疼,但他還是靜靜的看著兒子,看著他在武學上能有如此大的精進,心裡便由心疼轉為欣喜,一棵樹砍了就砍了,倒也沒什麼,如果兒子今後在武學修為上能有大成,今後這重都城,洪家豈不是一家獨大。 洪沉浪繼續練著劍,心裡想著第三人。 “駱鳳九,這個賤人,無論武功修為,人品長相,我洪沉浪哪一點輸給那廢物江無拘?這個賤人偏偏就隻喜歡他,對我嗤之以鼻,賤人!你等著,我洪沉浪得不到你,誰也別想得到!” 洪沉浪這一劍倒是沒有毀掉什麼,他收劍入鞘,靜靜的站在那裡,內心卻波濤洶湧,久久不能平靜。 洪滿波悄悄地離開了,他明天要去找人來修繕下被兒子弄得亂七八糟的院子。 玄護司。 護尊大人坐在自己那把寬大的椅子上。 下麵為首的是洪滿波。洪滿波的對麵是一個蓬頭垢麵,不修邊幅的男子。 雖然穿著一身玄護司的官服,但依然掩蓋不了他一身乞丐的氣息。 再下麵坐著蕭雲起,他還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對玄護司召開的任何會議都漫不經心。 蕭雲起對麵是洪沉浪,無麵侍傳達帝君旨意:今後洪沉浪作為少護司代表參與玄護司的各項討論。 這個乞丐,洪沉浪第一次見,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他能猜到江左第死後,四護使的位置一直空缺一個,這乞丐,想必便是護尊新招募進來的護使。 洪沉浪猜的果然沒錯,護尊俞白首先是介紹了一下這個乞丐。 “這位,顏醜醜,顏護使,是玄護司不遠千裡從離國請回來的劍術高手。數月前,玄護司痛失江護使,使我司力量銳減,為了能夠繼續為帝君效命,為重都盡忠,數月來,我是寢食難安,遍尋有誌之士。顏護使當年便來投奔過我們玄護司,可是帝師陸知先對他存有偏見,未能遂願。如今,帝師離都數年,不知去向,我便奏請君上,請顏護使回國效力,君上聽完,欣然準允。” 俞白首看向顏醜醜,繼續說:“顏護使如今夙願已了,望護使從今以後當為重國,為君上,為玄護司盡心盡力,不辭辛勞才好。” 顏醜醜翹起二郎腿:“江左第死了?那副臭皮囊我就知道中看不中用,可當年諸葛筱白就是喜歡他,哎,陳年舊事,不提也罷。不提也罷。還有那陸老頭兒,這幾年就真沒回來過?” 洪滿波回答道:“不知道他老人家去了哪裡,是生是死,這幾年確實沒回來過,即使回來了,君上都答應你做這個護使了,他老人家回來了也不好說什麼。” 顏醜醜哼了一聲:“這臭老頭兒,挺煩人,死了最好!死了最好!” 洪沉浪聽到這裡算是明白了一些,這位顏醜醜年輕時可能與江左第有什麼過節,大概是為了諸葛筱白,後來情場失意便意誌消沉,遠走離國。 後來玄護司老的三護使失蹤,要招募新三護使,顏醜醜又回來投奔,結果被陸知先從中作梗,未能如願。新仇舊恨,看來此人對陸知先,江左第一派深惡痛絕,今後說不定是我洪家有力的幫手。 洪沉浪站起來朝顏醜醜施禮問候: “顏前輩,小侄洪沉浪見過前輩,陳年往事,以前輩之胸懷,大可釋然忘之,但陸神仙之弟子崇蓮峰崇將軍,此人和其師父一樣頑固,恐怕今後會對前輩不利,還有江左第有一兒子江無拘,和那崇蓮峰稱兄道弟,沆瀣一氣,前輩不可不防啊。今後如有用得著小侄的地方,還請盡管吩咐。” 顏醜醜看了他一眼:“喲,洪賢侄如此心機城府,當真是年少有為啊,年少有為。” 然後看向洪滿波:“洪兄,恭喜啊,你有個好兒子!” 洪滿波啞然一笑:“顏兄見笑了,犬子心直口快,但說的都是實情,還望顏兄莫怪。” 顏醜醜一擺手:“哪裡哪裡,重都新成立少護司,洪賢侄便一舉奪魁成為護首,還得到無麵侍大人的親傳,未來不可限量啊,不可限量。” 洪沉浪見對方如此誇贊自己,心裡也是狂喜,但還是沉住氣,一臉謙虛:“顏叔叔過獎了。” 顏醜醜哈哈大笑:“你看,這就改口了,叫顏叔叔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蕭雲起見這幾人此奉彼迎,沆瀣一氣,幾欲作嘔。 若不是陸知先讓自己在玄護司裡好好呆著,早就不乾了。 天天看著這幫人實在是煩心。 這個時候,他隻有想想自己那兩個可愛的徒兒才會心情好一些。 護尊俞白首看著大家其樂融融,也是心情大好。 “各位,今天召集大家來呢,是有些事情和大家商量一下。” 眾人見護尊開始談正事,都正襟危坐仔細聽了起來,放蕩不羈的顏醜醜也放下了二郎腿。 “近日,鬼狼穀已斷絕了給重都提供兵器,運往鬼狼穀的鐵料也被他們扣住。鬼狼穀四周有很多黑騎士出入,想必已經被萬絕島所控製。” “重國和曜國的和談應該也快有了結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如果和談失敗,戰爭便一觸即發,我重都城不得不提前做好準備,目前隻好啟用蝶斜穀來應急,具體啟動事宜,四弟,你辛苦一趟。” 蕭雲起知道,一般這種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基本都是交給他,他也向來不說什麼,一一答應。 俞白首繼續說:“至於鬼狼穀,遲早是要再拿回來,但目前那邊的形勢我們還不是很清楚,我們需要派人過去仔細查看一番,再決定如何攻打鬼狼穀。這個事情,你們誰願意跑一趟。” 洪沉浪自成立少護司以來,寸功未立,此時躊躇滿誌,意氣風發:“護尊,這件事情就請交給我們少護司,我們一定去那裡把情況摸清楚。不讓玄護司失望。” 俞白首對他的積極表現還是很欣賞:“沉浪你去一趟也未嘗不可,隻是你們少護司歸無麵侍大人親自管轄,此事還需請示他。如若他準允,那就請沉浪你辛苦一趟吧。” 洪沉浪:“是!” 顏醜醜此時麵向俞白首:“護尊,我入玄護司還寸功未立,這次,請讓我與賢侄一同前往。” 俞白首看向洪滿波。 洪滿波笑了笑:“有顏護使照料犬子,我自然是更加放心了。隻是顏護使剛進玄護司就擔當如此重任,當真是辛苦你了。” 顏醜醜哈哈一笑:“哪裡哪裡,食君之祿當行忠君之事,應該的,應該的。” 俞白首清了清嗓子:“大家都是玄護司之人,都為君上效命,不必如此客氣,那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了,以少護司為首調查鬼狼穀一事,顏護使從旁協助,有勞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