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淩雲峰主殿。 慕玄風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吐著舌頭的狐貍臉,慕玄風被嚇得一激靈,就要往旁白躲,這一動不要緊,渾身仿佛瞬間插入了無數根鋼釘,痛的慕玄風呲牙咧嘴,不由得痛呼出聲。 正在這時,宇文念端著熬好的藥湯進來,聽到慕玄風的痛呼聲,立刻進來查看。就看到五官扭曲的慕玄風半靠在一角,他的麵前正是自己的銀狐。 宇文念驚喜的沖去,一把抱住銀狐,朝銀狐的腦袋上狠狠親了一口,那日跟著師傅離開藥廬,不多時銀狐就失蹤了,宇文念很是心急了一陣,這回見她回來,高興地不得了。 慕玄風長舒一口氣,支撐著要起來,卻被宇文念的餘光瞥見,於是剛才還在享受宇文念溫暖懷抱的銀狐,立刻就被丟出了窗外,宇文念沖著慕玄風喊道“不許動。” 慕玄風身體一僵,迷惑的看著宇文念,心想這是怎麼了?床上有機關?不會吧,嗯,有可能,這位什麼做不出來啊,自己還是別動了。 宇文念上前抓住慕玄風的領子問道“醒了為啥不叫人,是不是想偷偷跑?” 慕玄風翻了個大白眼道“我剛醒,你輕點行不行?” 宇文念鬆了一口氣,鬆開慕玄風的領子,轉身把桌上的湯藥端了過來,說道“既然醒了,趕緊趁熱喝藥吧。” 慕玄風一臉狐疑的問道“你早知道我會這個時候醒?” 宇文念身形一怔,淡淡說道“當然,本聖女診脈一向精準,早就料到你會在今日蘇醒。少廢話,趕緊喝吧。” 看著慕玄風一臉“我不信”的表情,宇文念頓時冷笑一聲,手掌一翻,指尖便出現了兩枚金針,接著說道“怎麼,這是質疑我的醫術啊?” 慕玄風立刻變換嘴臉,剛才的猶疑之色盡去,轉而換上一副真誠友善的麵孔,拍了拍胸脯道“看你這話說的,你還能害我不成,我喝,乾了。” 說罷,就端起碗,好家夥,木碗靠近鼻子,慕玄風差點吐了出來,什麼味兒啊,又酸又臭的,但是抬頭看向宇文念淩厲的目光,心下一橫,深吸一口氣,張開嘴巴,咕咚咕咚,三五口喝了個乾凈。然後強忍胃部不適,伸出右手,舉起大拇指,連連稱贊“嘿,這藥立竿見影,精神好多了。” 宇文念得意的拿回木碗,笑道“那是,我這醫術高著呢,以後你就知道了。你休息吧。” 說罷,一吹口哨,一道銀色的閃電立馬竄了進來,正是剛才被扔出去的銀狐。宇文年蹲下摸了摸銀狐的毛發,輕聲道“八斤,你看好他,要是他敢跑,你就咬死他。” 說罷,端著碗,便離開了屋子。隻留下慕玄風和這個叫“八斤”的兇獸,大眼瞪小眼。 宇文念離開房間,迎麵撞上了李濟世。 宇文念微笑著上前甜甜的喊了一聲“師傅。” 李濟世心中咯噔一下,趕緊搓了搓雞皮疙瘩,自己徒弟這些年可沒怎麼笑過,大多數時間都冷著臉,今天是咋了,吃錯藥了? “怎麼了,念兒?累病了嘛?快讓為師把把脈。”李濟世連忙上前,就要診脈。 宇文念眉頭一皺,甩開李濟世的手道“沒事,徒兒好著呢。師傅你怎麼這會過來了?爹不是找你去議事了嗎?” “昨晚已經談妥了。”李濟世表情一凝,淡淡說道。 “哦?怎麼定的?”宇文念問道。 “聖君退位,不囚於紂絕殿,但終身不得下山。陸離以右護法之職暫行聖君之權,劉淵暫代七非殿殿主。蕭無痕調任紂絕殿,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秦陽接任玄冥殿殿主。為師暫代左護法,封不臨為碧真殿殿主。十天乾、十二地支及各殿少使的缺位按照既定順序補位。” 宇文念聽罷,長舒一口氣,爹爹能不能坐聖君之位,她根本不在乎,甚至她希望不要做。本來就受了傷,要好好調養,如今聖教這個爛攤子,豈是那麼好收拾的,怕是又要沒日沒夜的勞心勞力,那樣怎麼養傷?如今爹爹不坐聖君了,武功雖然失去了很可惜,但是也不用再長年閉關了,自己也能讓爹爹多陪陪自己,未嘗不是好事。 李濟世看宇文念手裡拿著木碗,便得意的問道“你在吃過早飯了嘛?有沒有嘗一嘗師傅親手做的豆汁?” 宇文念狐疑的問道“什麼是豆汁?” 李濟世也是一臉疑惑的問道“豆汁啊,我今天起了一大早在廚房熬得,自從強製讓我暫代什麼左護法,為師都上火了,便一大早熬了豆汁,加了點潤腸通便的藥材,去去火,你剛才喝的不是嘛。”說著指了指宇文念手中的木碗。 宇文念吃驚的看著手中的木碗,同樣指著木碗問道“這不是給慕玄風熬得湯藥嘛?” 李濟世撇撇嘴道“這幾天,天天給他熬,他也不醒啊,都浪費了。等他醒了再說吧。” 宇文念聽罷,一扶額頭道“我去看看爹爹,師傅趕緊去吃早飯吧。” 說罷把木碗扔給李濟世,轉身就跑。 就在李濟世一臉狐疑的時候,就見一道銀色閃電從窗戶中竄了出來,舌頭都吐出來了,沒跑幾步就無力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了幾聲,太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