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有人打開牢房的結界。等到結界開了,淩空隱看到是昨日押送自己來的焦成祖。焦成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押送的魔界小官差。 幾個人把淩空隱帶到一處密閉的室內。淩空隱四處打量了一下,這裡倒是十分寬敞,三間木質的小屋。不一會兒,進來一個眉目清秀的男子,二十歲上下的年紀。那人見到淩空隱反倒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道:“淩公子,在下奉命前來詢問一些事,還望淩公子照實回答。” 淩空隱見鄒文逵開始審問自己了,心上也不知道這人會問些什麼問題。不禁倒是略微緊張了一下,心道還是要機靈一點,不要被他套去了什麼話才好。“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那人道:“在下鄒文逵,是魔宮裡的審訊官。淩公子是聖女的貴客,自是不必緊張。隻是例行詢問。” 淩空隱見他提起歐陽夏,想必是歐陽夏囑咐過他了,定是不會為難自己。當下便減輕了防備的心,道:“見過鄒官人。” 鄒文逵見這人似乎不懂魔宮的規矩,也不同他多說。隻是問道:“淩公子,師承何處?” 淩空隱答道:“我的師父是桃花埠主人,名喚無傷。如今出埠辦事,不在埠內。” 鄒文逵道:“無傷?是那個江湖上傳聞的黑拳師了?” 淩空隱道:“這拳法雖然不好,但是花間仙派的弟子隻做那匡扶正義的事情。這拳法亦不過是個手段,嚇唬人罷了。小道乃內門弟子,並未學師父的拳法。” 鄒文逵聞言嗤笑了一聲:“你來魔宮所為何事?” 淩空隱見那人聲音變得冷漠起來,一定是自己剛才說的話惹的。不覺心上懊惱,沒想到自己的門派在這魔族看來倒是不體麵的。因為見到鄒文逵看不上自己花間仙派,心上也略有不滿。於是便也不如先前那樣問什麼答什麼,做個冤大頭,著實可笑。思索半晌,淩空隱方才回道:“我本是與歐陽姑娘相逢作伴,降妖除魔,想來魔族未必體麵得過花間仙派。” 鄒文逵知道聖女愛在江湖上做一些除掉作惡小魔的事情,又見淩空隱動怒。也不再問及此事。便轉而說道:“凡事,需要朔本正源,此話隻是例行問話。還望淩空子海涵。若要說這朔本正源的話,確實有的說了。就是本人也不知道的許多事你卻到哪裡朔源?” 淩空隱不知鄒文逵這話是什麼意思。想來也是,在這鄒文逵看來自己畢竟是一個正在審問的犯人。想必一開始說的話也隻是看在歐陽夏的麵子上和自己客氣客氣。淩空隱的懊惱又上來三分,冷冷地道:“真要說這源頭,還不知要從哪一輩子的祖宗說起,這話確實不假。就連貴乾,怕是也數不清自己的八輩子祖宗是誰名誰。” 鄒文逵脾氣此時也被激起,登時就站起來作勢就要動手打淩空隱。淩空隱此時身上帶著抑製法術的枷鎖,自是使不上力氣。被那在氣頭上的鄒文逵打了一拳,嘴角滲出血來。淩空隱用手擦了擦血跡,冷笑道:“真正不知道誰的拳頭更黑。先禮後兵的招數真正是讓貴閣下玩明白了。” 鄒文逵正再要動手,隻聽外麵傳來一聲:“聖女到!”鄒文逵趕緊收起拳頭,對著歐陽夏作了一揖,道:“聖女!” 歐陽夏見到淩空隱的嘴角腫脹,狠狠瞪了鄒文逵一眼道:“我怎麼吩咐你的。你就這樣對待淩公子?” 鄒文逵道:“聖女息怒。屬下隻是做自己分內的事,事後但憑聖女責罰。” 歐陽夏扶起淩空隱,心上愧疚更深,怕是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就了結的。說來這件事也是自己過於自信,以為躲在葫蘆裡,淩空隱就不會被人發現。誰知魔界的探靈術在魔宮內更是無孔不入的。隻要進入了魔宮,隻要帶有靈力的分物體都能被發現,別說是淩空隱了。想來也是,如果堂堂魔宮能夠讓一個其他族的子弟隨意進入,確實是說不過去了。隻是歐陽夏把魔宮當做自己家一般,何況又有寶葫蘆作為掩護,況且又相信自己的寢宮沒有布下探靈術,心上肯定這件事必定是不會被人發現的。沒想到此事早已被母親知道。 歐陽夏看著受傷的淩空隱,心上著實心疼。又拿眼瞪了一眼鄒文逵道:“你先出去,我和淩公子有話要說。” 鄒文逵分辯道:“審問期間,屬下不敢離開。還望聖女包涵。” 歐陽夏見狀,隻好作罷。淩空隱見歐陽夏四處為難,心上也十分不忍。便道:“歐陽姑娘,不要擔心。我倒要看看他還想說些什麼?” 鄒文逵也不言語。歐陽夏道:“淩公子,是我對你不住。”兩人又在這裡說了半晌,歐陽夏知道自己不出去,那鄒文逵也不好趕自己。原來歐陽夏聽到自己派的探報說鄒文逵動手,就立馬趕了來,又讓自己手下當差的傳達魔去叫歐陽質。歐陽夏本來不想讓歐陽質從中為難的,可是現如今事態緊急,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果然不一會兒,歐陽質帶著隨從來到審訊室。鄒文逵等人跪下迎接魔尊。歐陽夏也要行禮,被歐陽質扶了起來。歐陽夏當即眼淚在眼睛裡打轉,對著歐陽質道:“爹爹,都怪女兒不好,私自帶了一個朋友在葫蘆裡,本想讓他開開眼,見見魔宮的氣派。不成想被母親責怪。被母親責怪倒也罷了,如今連著鄒文逵都不好好審問。動手就要大我請來的人。我這個魔界聖女,真真是一個擺設。如今也不要當了便是。” 歐陽質早已看到坐在審訊凳子上一動不動的淩空隱,聽歐陽夏這麼一說。便問道:“這個人就是你帶來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就堂堂正正地帶進來就是。” 歐陽夏道:“女兒一來是為了省事,二來是怕給爹地惹下麻煩,惹得爹爹煩心。所以才這麼做的。都是女兒欠思量了。還請爹爹見諒。” 歐陽質聽到這裡,又見那淩空隱實在是法力低微。幾乎感覺不到身上的靈氣。但還是問了幾句。“你叫什麼?家住哪裡?父母是做什麼的?” 淩空隱見問到自己方才站起來行了禮,道:“小生淩空隱,自幼便失了父母緣。也不記得父母是誰。被桃花埠無傷師父收為弟子。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聽到無傷,歐陽質的眼神危險地皺了一下。便也冷冷地道:“原來是花間仙派的弟子。” 淩空隱見歐陽質也十分輕蔑花間仙派,心上自是十分的不滿。又不好問這原由,隻好悶不做聲。 歐陽夏道:“爹爹,可否放了淩公子?” 歐陽質見歐陽夏再三請求,拗不過她,便道:“既然是夏兒的朋友,那就放了他吧。” 歐陽夏心上高興,又怕歐陽質反悔。便趕緊吩咐鄒文逵給淩空隱打開枷鎖。鄒文逵道:“魔尊,萬萬不可。還沒有審問出個結果,如何放過他?何況魔後那也無法交代。” 歐陽質道:“魔後那自有我去說,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鄒文逵道:“屬下不敢!”說罷,自去打開鎖住淩空隱雙手的枷鎖。歐陽夏趕緊示意淩空隱拜謝歐陽質。淩空隱跪下磕了頭,道:“多謝魔尊!” 歐陽夏隨後,又趕緊扶起淩空隱對著歐陽質說道:“爹爹我們這就離開。母親那裡就靠著爹爹了。” 歐陽質道:“去吧。” 歐陽夏拽著淩空隱的衣袖,就往外走去。為了防止被魔宮中的其他人發現,讓淩空隱自己隱了身。一直把同淩空隱走到宮外,道:“淩公子,此番是我對不住你。魔宮裡有探靈器,帶有靈力的人不可隨意進來。你快快離開吧。來日方長,我們江湖上再見。” 淩空隱現了身形道:“多謝歐陽姑娘搭救。空隱感激不盡!” 歐陽夏怕耽誤時間,便不再多說。隻是說道:“快走吧!” 淩空隱自去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