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遇穆淩昊(1 / 1)

就在她滿心籌劃著時,手裡的野雞卻似察覺到了危險,突然跳動著掙紮起來。   薇娘手一抖,那雞子竟飛了出去,一竄老高落在一個人頭上。   “呀,何物?滾開!”一聲怒喝炸響,但見十六七歲的公子,穿著一攏紅衣玄邊金銀絲袖的華服,矜貴至極。   他的相貌倒是俊美絕倫,隻那怒容讓人不敢靠近,一隻翹著著尾巴的野雞子正趴在他頭頂上的白玉冠上,看上去有點滑稽。   薇娘眼見這霸王不好惹,便連忙跑過去,賠笑道:“對不住對不住,我沒抓牢。”   穆淩昊一把拽下雞子甩手一扔。野雞被砸在地上慘叫了一聲,再沒了動靜。   他也不知哪來這麼大怒氣,瞳仁像要噴火一樣,“豈有此理!你敢戲耍於我,不要命了嗎?”   薇娘連忙一縮脖子,眼睛掬出一汪水來,“奴家並非有意,請公子見諒。”   旁人見她身形纖瘦楚楚可憐,便幫著說和,“算了算了,這女娘也不是故意的,公子是貴人何必與她一般見識。”   掌櫃也忙不迭地跑過來,拱手賠禮道:“對不住對不不住,今日小店送公子一道拿手菜,請公子消消氣。”   穆淩昊眼鋒一挑,抬起下巴,“你看爺像是缺銀子缺菜的人嗎?”   掌櫃忙擺手應和著,又絞盡腦汁的吹噓拍馬,才讓這霸王降了火氣。他居高臨下睨向薇娘,蠻橫地哼了一聲,甩手大步上樓去了。   薇娘對著他的背影輕呸了一下,嘆著氣拾起摔死的山雞。   可後廚大師父卻不肯收,他們這兒隻收活物。薇娘無奈隻能把山雞拎回去,一想到損失的銀子她就氣得肝疼,剛走出後廚,便聽到一陣放肆的笑聲。   抬眼望去,二樓有一群人正圍在那裡耍錢,那囂張大笑的,不正是方才的那個霸王嗎?   自己損失了一隻雞,始作俑者卻如此快活,這口氣讓薇娘如何能咽得下?   她眼睛低低一轉,提腳邁上二樓,見一小二正端著茶盤走過來。   薇娘輕輕叫了聲“停”,一切停止了,她掏出巴豆撒在茶碗裡。   須臾,酒樓又是一片人聲鼎沸。   薇娘跨出門時望了一眼二樓,幸災樂禍地輕哼一聲,“拉,死,你!”   果然一時三刻後,穆淩昊突覺腹內疼痛鳴叫不已,一個響屁隨之炸開來。   濃重的臭氣頓時彌漫,眾人捂著鼻子彈跳開,嫌棄地向看他“你拉褲子裡了嗎?臭死了!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薇娘離開酒樓又來到糧鋪,詢問著香米的賣價。此香米乃本地特產,價格頗高尋常人家是吃不起的,一向隻供給京城的達官顯貴。   她暗自籌劃著,半年後這裡會一場大旱,香米的產量驟減使得價格翻了十幾倍。如果現在能囤一批香米,日後再拿出來賣掉,那賺的銀錢是不是就夠買一張鹽牌?   有了鹽牌,就能經營食鹽。試問天下何人不吃鹽呢?此乃一本萬利的生意呀!   薇娘得意盤算著,腳下也不由輕快,出了糧鋪就找到阿娘與牛嬸子。   幾人一看野雞沒賣掉,就合計著不如自個吃了。他們悄悄地返回村子,在牛嬸家燉了野雞,美美地吃了一頓。   吃飽喝足了才回到陶家,還沒進門就聽見一陣雞飛狗跳的叫罵聲。   原來是王氏的女兒嘴饞,偷吃了祖母燉的肉,被祖母發現了,一頓打罵。   王氏拖著病體來護,腳下一個不穩,摔了個狗啃屎。唉喲喲地躺在地上,卻沒人搭理。   張氏看不過去,伸手去扶。   哪知剛扶起她,她卻反手一拽,嚎叫開來,“娘,娘,你快出來呀,張氏偷你的紅糖。”   張氏驚呆了,沒想到自己的好心被這樣對待。薇娘也暗自嘆息,果然好心不是能有好報的。   祖母踏著轟隆隆的腳步奔出來,滿麵怒容,“誰敢偷我紅糖?”   “不不不,我沒有!”張氏連忙否認。   “好你個喪門星,我看你可憐收留你們娘仨,你卻敢偷我的紅糖?”祖母臉上黑黢黢肥肉一橫,抓起鐵耙子打過來。   薇娘來不及考慮,下意識的就護在母親身前,“停”字脫口而出。   剎那間,一切又都停止了。   她長籲了口氣,拿起竹凳撂到祖母腳下。   須臾後,頓在半空中的祖母,又張牙舞爪地撲過來。一腳絆在竹凳上,臉朝下摔在地上。   “阿娘。”小姑陶杜鵑叫著沖過來,心疼的扶起祖母,“阿娘你這是做甚呀,瞧瞧這臉摔的?”   祖母摔的頭昏腦脹,也不知是哪破了,嘴裡還有股腥甜味。   她粗喘著指著薇娘母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賤婦偷我紅糖,那是我要給宴哥兒補身子的呀!”   杜娟急嘆了一聲,“阿娘你糊塗,紅糖不是給宴哥兒帶去學堂了嗎?”   祖母眼珠眨了眨,才想起了這件事。   杜鵑拿出手絹給祖母擦臉,眼圈都紅了,撇過臉來責怪王氏,“二嫂因著你的挑撥,咱娘都摔成啥樣了,那紅糖不是你自己塞進你兒子搭兜裡的嗎?”   祖母摔得渾身都疼,瞪著王氏怒道:“跪下!日頭何時落山你何時再起來。”   “娘……”王氏不甘心的叫著,卻被祖母一個眼角鋒掃的不敢再吭聲。她氣吭吭地跪在院中,抬頭睕向薇娘母女,“你們兩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張氏嚇得一瑟縮,薇娘卻笑盈盈地走過來,“嬸娘好厲害,我好怕呀!”說著她掏出一根長針。   那針閃出的迫人寒光讓王氏一抖,她可清楚的記得這長針紮人有多疼,“你你你,你要做甚?你別過來!”   “我就是給嬸娘看看我的繡花針。”說著薇娘眼中寒光一綻,猛紮下去。   嚇得王氏倒抽一口涼氣,抱著頭縮成一團,“我不敢了不敢了!”   針尖堪堪紮進王氏的衣角,薇娘卻冷笑著收回了針,挽著張氏回了後院。   留下王氏氣得臉色鐵青,恨不能咬碎一口牙齒,眼睛更如毒蛇一般陰狠,“小賤人,你給我等著!”   月如金勾,夜徐徐拉開黑色的帷幕,滿天星辰耀眼奪目。   薇娘睡在土屋的小炕上,盤算著怎樣才能賺得銀錢,買下一批珍珠香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