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地火的燃燒,陰火逐漸變得消散,等到陰火消失乾凈,寧酒才將手抽了回來,能夠讓它徹底消失,她又怎麼會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去賭一個可能性? 正在此時,鼎中的黑色金石也徹底融化開來,寧酒立刻盤腿坐在鼎前,無數兵器的形狀在腦海中輪轉,從最初的砍柴刀和斧頭,到先前的鎖鏈與刀,全部在寧酒的腦海中走了一遍。 寧酒看向眼前的青銅鼎,透過其看向裡麵混合諸多材料卻仍舊漆黑的液體,腦海中閃現的卻是當時被王管事奪舍時,她以靈力幻化出的一把長槍,如今它仍舊在寧酒的識海之上。 ‘一槍破萬法’‘橫槊蕩仙魔’長槍乃是百兵之王,以槍修己身,或許便是她當時選擇以它擊殺王管事的理由。 寧酒抬起手,以指尖輕輕描繪那長槍的模樣,隨後眼神越發堅定,手掌猛的轉了方向,一掌拍在青銅鼎上,裡麵的液體隨著她的動作開始震動。 寧酒緩緩閉上眼睛,體內的靈力瘋狂向青銅鼎內湧入,她的識海也在此時變得騷動,識海中的黑色長槍順著靈力向青銅鼎內飛去。 隨著神識以及靈力湧入,鼎內的液體逐漸成型,當液體完全變得穩定,寧酒快速掐訣布陣,她想要一把能夠運行五行靈力的神兵,按照書中多說,她需在在鍛造時不斷在其上刻畫陣法。 一道道復雜的手印在空中綻放,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 一連三次,寧酒都未曾將陣法刻畫成功,為何方才布陣十分簡單,刻畫進長槍內反而生出了凝澀感? 寧酒緩緩睜開雙眸,目光所及之處,巖塵草落入寧酒的視線內,隻見細小的絨毛之上似乎有水滴凝結。 寧酒的腦海裡再度閃現過一段文字:巖塵草,葉片細長彎曲,顏色淺綠,有祛毒功效,成年期會變成銀灰色,吃下去能提升修為,其雖然生長在巖漿崖壁之上,吸納天地火靈生長,但它卻是實打實的金屬性靈草。 巖漿雖熱,卻仍舊是液體,巖漿上方霧氣便是水氣,水氣凝結為水,落在巖塵草上,在變化之中悄然與金屬性相應,是以金生水! 火山外的黑色樹林,因火而焚燒,以此化為土,而土又生金,或為炎火石或為黑色金石,或為巖漿四周的黑色巖石,金又生水,使得霧氣凝結,水又生木,使得巖塵草得以生長。 寧酒眼中爆出一抹光亮,手上動作越發快速,不過一息,陣法已成,連帶著體內金屬性氣旋也與水屬性氣旋相連接,其氣旋上方靜靜懸掛著一滴水滴。 金生水已成,水生木又如何不成? 隨著陣法刻畫,長槍的模樣越發完整,一抹抹光華縈繞其身,向外彰顯它的力量。 寧酒靈力趨近枯竭,但是仍舊笑著看向它,以指尖為刀,在心臟處切下一道傷口,從中取出一滴金燦燦的血液,隨後一掌將其拍向長槍內。 一聲低吟響徹整個火山,獨屬於它的靈力爆發在整個巖漿懸崖,掀起陣陣巖漿波濤,隨後其快速旋轉,吸納周圍空氣中的靈力,連帶著青銅鼎下的地火,也被其吸收進去。 嗡—— 長槍震顫,發出道道嗡鳴,寧酒一掌拍向青銅鼎,長槍飛速射出,被她一把握在手中,隨後寧酒一手將體內剩餘靈力全部灌入其中,一手握緊一旁堆積的靈石瘋狂吸納。 等到靈石成為粉末,一旁成熟的巖塵草也化作靈力被寧酒吸入體內,寧酒閉緊的眼睛陡然睜開,周身氣勢節節爬高,煉氣五層後期,煉氣六層,煉氣六層中期,煉氣六層後期…… 長槍再度震顫,不再試圖掙脫寧酒的掌控,乖乖落在她的手中,其周身漆黑,卻瑩潤著一道淡淡的光芒,觸手溫潤圓滑,似與她同為一人,沒有半分分離感。 長槍身長2米,重逾千斤,想來是與那黑色的金石有關,隻是不知道揮舞起來,會不會不適,長槍似是知道寧酒想法,周身輕輕震顫表達自己的不滿,寧酒拍了拍它,它又變得安靜下來。 “恩人,你好厲害,它叫什麼名字?” 阿綠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寧酒側目看她,搖了搖頭:“還未取名。” 寧酒看向手中長槍:“我不想將你困在名字之中,暫且叫你‘無名’,來日有了靈識,你自己想一個名字。” 長槍嗡了一聲似是回應。 阿綠目露不解,在他們幽篁一族中,所煉器物都是有名字的。 寧酒抬眼看向阿綠:“我觀你修為穩定不少,如今二層已穩?” 見阿綠乖巧點頭,寧酒目露滿意:“走吧。” “恩人,你不摘巖塵草嗎?” 寧酒側目看向那叢還未成熟的巖塵草:“生長多年,我們已經得了它的庇佑,已經夠了。” 阿綠雖不解,卻仍舊點頭,在她心裡,寧酒說什麼都對。 兩人快速向回走,隻是走到原本分散的地方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並不見阿南的身影。 兩人再向前找,進入空曠主道,卻還是未見人影,寧酒從儲物袋中取出另一枚與之相連的竊音符,發現連它也沒有反應。 寧酒的眸色陡然沉了下去,一把將阿綠扯向身後,手中長槍橫陳,擋住飛速襲來的長劍,寧酒帶著阿綠後退數步,腳下劃出長長的印記。 “陰魂不散!”寧酒看向長劍攻來的方向,毫不意外的又看到了褚弘,這是第幾次了? “不枉我蹲了你這麼久,這小子就是你先前跟在你身邊的人吧?” 褚弘上前幾步,從黑暗裡走到光明處,一副溫潤公子的派頭,隻是手裡提著個人,看著頗為崩壞。 寧酒嗤笑一聲,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被打的滿身血的阿南,隨後道:“不認識,你要殺他?不是要殺我?” 褚弘盯著寧酒,似乎沒想到他會說不認識阿南,隨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目光輕移看向寧酒身後的阿綠道:“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 與此同時,褚弘的手微微捏緊,阿南在他手中發出痛苦的輕叫聲。 阿綠急的向前一步,隨後生生止住,眼神看向寧酒:“恩人,我和阿哥都是你救下來的,一切由你決定。”如果阿哥身死,她也不茍活。 剩下的話阿綠沒繼續說,她不能讓寧酒陷入被動,更不能以此來威脅她。 阿南咳出聲,抬頭看了一眼阿綠,隨後看向褚弘道:“跟你說了我不認識她們你偏不信,這下信了吧?你敢殺我,無相山那些陣鬼不會放過你的,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