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弘一腳踩在阿南的胸腔上,腳下用力的同時狠聲道:“就算你是罪人又怎麼樣?隻要我將寧酒抓回去獻給長老,我就是功臣,他們誰敢對我造次?” 正在這時,寧酒抓住他分身的時機,手中長槍急速向其殺去。 聽到破空聲的一瞬間,褚弘反手揮劍抵擋,麵上帶著一抹得逞的笑意,隻是長槍擊中手中長劍的剎那,褚弘臉上的笑意頓時褪去。 重逾千斤的長槍加上寧酒的巨力,讓褚弘再也笑不出來,整個人被長槍打退數十步,直到背脊抵在巖壁,才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阿綠也用寧酒所給的鎖鏈,一把拴住阿南的身體,直接將人拖到近前。 寧酒上前三步將兩人護在身後,目光盯著褚弘,嘴角勾出一抹笑來:“煉氣大圓滿?不過如此。” 她的聲音明明很輕很淡,但是褚弘卻覺得,她的聲音極為可惡,甚至他的臉也跟著火辣辣的。 “你找死!”褚弘手執上前步步向前,一雙眼中染滿了憤怒。 寧酒覺得這話十分耳熟,就像她不知道見了褚弘幾次一般,這話也不知道是第一次聽見,無能狂吼?這句話好像很符合現在的場景。 寧酒不再跟他廢話,手中長槍輕搭在地,隨著她向前的動作,冒出陣陣火花。 當啷—— 長槍劈砍向下,褚弘瞬間跪在地上,手中長劍彎曲,幾乎要壓進他的臉。 “你不是煉氣三層!”褚弘牙縫裡擠出一句質問,手上用力,將寧酒的長槍震開。 寧酒腳下輕點,後退數步站在遠處:“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煉氣三層了?這好像一直都是你們的臆想吧?想來你和褚和玉的關係應該不好,不光沒告訴你我有《易容術》,連我有《隱匿術》的事都沒說。” “啊!不對,上次我們見麵的時候,說的是不是《符籙寶鈔》?你瞧我,記性不好,連這麼重要的事都給我忘了。” 褚弘氣的臉色漲紅,臉上的青筋不斷跳動,連嘴角也開始不自覺的抽搐,厲聲道:“閉嘴!小畜生!看我不殺了你!” 褚弘將長劍分開,再次布陣,隻是這次的劍陣和上次帶著戲弄之色的陣法略微有些不同,寧酒單手背過身去,讓阿綠盡快離開,自己也開始嚴陣以待。 隻是如今的寧酒儲物袋裡除了一些零散的炎火石和那些沒用到的竊音符,以及破銅爛鐵之外,已經變得空空蕩蕩,想要破局,隻能依靠自己的實力,以及手中這一桿長槍! 寧酒握緊長槍,像一隻淩空的鷹一般向褚弘殺去,布陣需要時間,隻要褚弘布不成這陣法,又能奈她何? 見寧酒襲來,褚弘扯出一抹獰笑:你上當了。 寧酒讀出他的口型,頓時整個背上的汗毛豎了起來,餘光瞥見其背後有一支金色長劍,隻是看到,就讓她覺得十分危險。 來不及了,她已經進入了褚弘的攻擊範圍,其身後長劍快速化作一抹流光,狠狠地向寧酒襲來,劍芒犀利,似乎要將她一劍穿透。 來不及多想,寧酒眼神一凝,手中長槍回擋,巨力之下,長槍劃過的地方爆出道道破空聲,似乎空氣都被撕裂。 砰——長劍狠狠紮在槍身,連帶著殺意,將寧酒撞出百米開外。 背脊穿透道道甬道,胸腹間的震蕩感讓寧酒猛地吐出一口血來,細看之下,裡麵還有一些破碎的塊狀物。 自從被王管事關進大鼎當中煉體之後,寧酒的身體比之以往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以往雖會受傷,卻還未曾傷到過臟腑。 長劍一擊即退,回到褚弘身邊,看樣子是他的護體劍氣,隻是不知道為何上次不用?難道這段時間他和王浩天等人也有過交手? 寧酒心中沉思,抬眼看向褚弘臉色,察覺到一抹細微的變化後,眸中露出一抹了然,看來她猜得沒錯,另外這劍氣,他用著應該也沒那麼舒服吧? 正在這時,褚弘的劍陣已經布完,無數長劍向寧酒殺來,寧酒閃身進入一處空洞,雙腳如山嶽般沉穩,手中長槍揮舞起來,阻隔長劍侵襲。 隨著褚弘的步步逼近,劍陣的攻勢越發密集,長劍與長槍相撞的聲音不絕於耳,而長槍卻刻畫出一道道看似脆弱,卻堅不可摧的防線,將無數長劍拍散。 寧酒看向劍陣的眼神冷漠而又堅定,身上的氣勢隨著長槍的揮舞而節節升高,她知道不能給這劍陣時間了,否則那些拍散的長劍會再次匯聚,到時又會纏上來。 無論陣法以什麼為主,都逃不了布陣人這一必要因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要將褚弘殺了,管它是什麼陣法,都會不攻自破! 寧酒的長槍攻勢如虹光,直逼褚弘的喉嚨,褚弘獰笑出聲,雙手掐訣調動無數長劍向寧酒刺去。 寧酒目光平靜,眼神與長槍平行,落在褚弘喉嚨,其餘萬物絲毫不存於她的雙目之中。 寧酒的槍法太快太準,縱使身上被長劍捅了無數窟窿,她也絲毫未曾怕過。 褚弘麵色微變,試圖揮動身後的金色劍氣,但是他先前與王浩天打過數場,體內的傷暫且沒有修復,況且剛才已經調動一次,此時又催動大陣,體內靈力已經不足。 噗—— 長槍周身燃起火焰,獨屬於地火的顏色,為它增加了力量,讓其可以穿過無數長劍,紮進褚弘的喉嚨。 鮮血飛濺,一雙原本應該溫潤的眼睛,逐漸失去顏色,褚弘的嘴中不斷吐出鮮血,以及一句破碎的遺言:“長老……不會……放過你……” 確認褚弘已死的瞬間,寧酒再也站不穩,單膝跪在地上,發出砰——的巨響。 體內因金色長劍造成的傷勢正在不斷擴大,連帶著被褚弘用劍陣捅出的傷口,一起對寧酒的身體進行破壞。 “噗——” 鮮血從寧酒喉嚨中噴出,手中長槍發出哀鳴,寧酒再也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她的手輕輕動了動,點在長槍的槍身上以作安撫,隻是嘴角的笑卻有些發苦。 還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熬過去,要是真和褚弘一起下地府,那場麵,嘖嘖—— 也不知道阿爺有沒有轉世為人,都這麼久了,應該見不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