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再遇魏嵩(1 / 1)

夫陽仙眾 吹息念 3170 字 2024-03-17

一天後的早晨,紀逢想要多睡一會卻被師父趕下了床。   “讓我再睡一會嘛,反正也趕不上師爺講道了。”紀逢在被窩裡抱怨到。   清晨的秋風有一股刺骨的涼意,被窩裡的紀逢猶如一條鹹魚,師父叫喚幾下,他就翻幾次身,終於被一把扯開被子,他首先感到的是迷茫,然後狠狠打了個哆嗦,捂著嘴響起一聲哈欠,不情不願的起了身。   明明昨天還叫自己好徒兒,隻過了一天,待遇就變了。   洗漱完了,穿好衣服,紀逢被百索推出門去,言:“你這個年紀,正是猶如朝陽般,應該努力修行的時候,萬萬不可懈怠的,否則墮了心氣,開始了得過且過,那就是為師的罪過了。”   紀逢敷衍的點了點頭。   在這山路上,紀逢被秋風吹的越來越清醒,一張梔黃的樹葉從樹上吹下,拍在了紀逢的臉上,又跟從風的腳步,呼呼上天,紀逢甚至來不及捉住它。   他看看四處搖擺的枝乾,聆聽著林萌間蒼鳥悅耳的鳴叫,選擇太陽能夠照到的地方,拾階而上。   紀逢並沒有回弟子居,而是向經閣邁步,它建在山腰的觀雲亭旁,從山下走上去,還有好長一段路。   山中很是幽靜,一路走過去的石階、棧道和走廊空無一人,除了枝頭的鳥兒會叫喚二聲,整個山中就隻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走近這安靜的經閣,紀逢輕輕的推開了門,盡量不要發出聲響,眼睛看向一張靠著書架的椅子,上麵坐著一位師伯,道號玉書,凡是以玉字為道號,都是師爺直接收入門下的。   如今師爺已經不再直接收徒兒,而是讓人留在山中,若是長久檢驗,確有向道之心,才會收入門下,這時師爺也不會再賜下道號。   紀逢的師父百索就是如此,不過,他來山中頗早,那時大師兄玉逵看他可憐,又有些天賦,帶他入了山,一起修道。   玉書師伯頭發、眉毛和胡須全都一片雪白,就靠在書架上昏昏欲睡,隻有到了正午,才會睜開渾濁的眼睛,有了些精神。   紀逢沒有主動打擾,躡手躡腳的從他旁邊走過去,往經閣深處走。   與丹閣的亂一樣,經閣也亂的地方,不同的是,丹閣的草藥和丹方,甚至處理藥材的工具,丹黃師叔都一一放好,丹閣的亂在丹黃師叔試練的藥亂堆在丹房內。   經閣的亂又有不同,它看似擺放整齊,讓人感到整潔,可他的分類常常讓紀逢懷疑自己拿錯了東西,經閣中的經分為祭文,禱文,龍章,鳳篆四種語言為主,其中祭文與禱文有一定的形似,又有列國不斷演變的文字雜之。   諸多經文又分出術算、歷史、草藥、祭祀和神通等等數十甚至上百種的分類,有些經文的記載往往涉及多個部分,這又該放在哪裡?   紀逢曾經吐槽過,卻被師伯揪起耳朵怒罵,紀逢心裡自然不甘,想著自己肯定要做出一番大事,讓這個老頭子大吃一驚。   結果這三年來不斷請教他,祭文和禱文記載的各類經書倒是可以讀的順暢,可麵對龍章和鳳篆,紀逢被他教導後,拿起另一本經書,瞪大眼睛,愣是一句不熟。   紀逢現在依然在鉆研用祭文和禱文書寫的經書,詞不達意,理解不夠,就留著中午師伯轉醒,然後恭恭敬敬的請教。   書架旁還有第三個人,這很正常,師伯師叔也偶爾會過來,讓紀逢意外的是,站在那裡的是魏嵩,十七八歲模樣,與紀逢同是一身,兩人看起了倒像是師兄弟。   他如今眉頭擰作一團,像是遇到了難處,紀逢不禁心裡竊笑,定是遇見了曾經刁難自己的難題。   紀逢也不理他,乾脆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尋了本古老的祭文看了下去,這個世界真的有巫神存在,每一篇祭文和禱文也真的能夠引起規則上的共鳴,人能夠從中獲得力量。   不同於上一世那種吞食香火的神明,祂們是這片天地延生的,為補全天地而育孕的存在,以人類的想法來說,回歸天地即是衪們壽終時。   祂們執掌權柄的一角,一動就能影響整座天地的變化,人們崇拜他,敬畏他,又通過祭祀他得來力量。   “他。”降生於人族的巫神,歷代的三皇五帝。   巫祭,當今修行的正統。   道士,以另一種方式看待天地的人。   紀逢沉思著,耳邊卻傳來喝罵聲,是師伯的聲音,分明是被打擾了,哈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那魏嵩師叔果然剛來,如果自己遲來兩日,這種熱鬧可就碰不上了,那老人家的聲音,依然是那麼中氣十足啊!   紀逢站在原地偷聽一會,心中滿意的又看起了經書,這是一篇祭雨的文章,講述的是如何勾通巫神雨師,是巫祭的手段,目的是祈求降下一場大雨。   文章通體由祭文組成,有四百零二字,還有祭祀的規則,準備的材料,甚至還有一段祭舞。   要求十分嚴格,成功率卻極低,可儀式正確,不用巫祭出手,凡人按照要求,也能求來一場雨。   紀逢驚嘆巫神的能力,規則是無處不在的,那麼身為規劃一部分的祂們,也是無處不在嗎?   腳步聲打斷了平靜,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紀逢把頭從經文上抬了起來,看著玉書師伯和魏嵩師叔往這邊越走越近。   玉書抬手一指,指著紀逢言道:“以後肯定你遇到不懂的祭文禱文就問他,少來煩我。”說完就拂袖而去,走了。   魏嵩言道:“他?”   紀逢言道:“我?”   紀逢看著眼前這位魏嵩師叔,他眼裡噴火,咬牙切齒,臉上盡是不甘,顯然,剛剛玉書師伯罵他時,他也選擇頂了回去,可老人家口才了得,師叔肯定敗下陣來了。   兩個麵麵相覷,一高一矮對視著,也不開口,經閣又變得安靜了。   紀逢知道他正氣在頭上,也不去觸他的黴頭,他臉黑的拿著一本經書來看,過了不知多久,紀逢再抬頭,那裡還有他的身影。   走了?倒也正常,氣成這樣子,那裡還有心情看得下經書啊!